「好。」安歌听到這樣的答案也無可奈何,只能道,「請你多聯系一些國內、國外這方面的權威醫生,組一個團隊,不管花多少代價,一定要治好他。拜托了。」
「權太太,我會盡力的。」醫生點頭。
安歌看著滿桌子的檢查報告,明明數據都在參考的正常範圍,卻讓人不能放心。
怎麼會這樣呢……
安歌抿唇,轉身要離開,醫生叫住她,「權太太,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什麼?」
安歌回頭。
「我相信,權先生這不是第一次吐血,但為什麼沒重視呢?」醫生疑惑地問道。
「……」
安歌怔了怔。
換而言之,權墨早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安歌走出醫生辦公室,一個人走在空蕩的走廊里,人如游魂,整個人空空的,腳步虛浮。
很多畫面在她眼前飛過,從權墨第一次說自己牙齦出血,到他身上越來越濃的香水味……
她突然察覺很多詭異的事情得到了解釋。
權墨一直知道,一直知道……
為什麼……要瞞著她他的病情?
安歌沒有立刻回病房,而是走到陽台上,風吹過來,她的長發被吹得散亂,卻讓她的思緒逐漸清晰起來……
回憶如線索般串聯起來。
吐血,罕見的病。
也許,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為這樣而已,是麼?
如果是這樣,那權墨把她當成什麼人了?
安歌閉上眼,雙手抱臂,身體微涼,如果不是她回來,她永遠……也不可能發現**。
在外面吹了好久的風,安歌調整好心情才回去,走到病房門口,就听到權墨不悅的聲音傳來,「滾開——」
「你才剛醒,不要逞強,用導尿管有什麼?」席南星站在一旁盡情地奚落著。
「席南星,你最好馬上滾出我的視線。」
權墨掙扎著要從床上下來,一條手臂被固定著,讓他動作艱難,他的聲音冷如冰渣,蒼白的臉上沁出汗珠。
「不行,我答應了安歌照看一下你。」席南星拎著一個空的尿液袋,笑著揶揄,「你真的不需要?」
權墨整張臉陰霾著,牙關緊緊咬著,黑眸狠狠地瞪向席南星。
那眼神分明在說,如果他不是現在行動不便,席南星這一刻已經被肢解了。
「我來吧。」
安歌走進去,臉上沒什麼表情。
見到她,權墨的眼神閃了閃,睨了一眼席南星手中的袋子,臉色格外難看,仿佛自己最丑陋的一面被放大在眾目睽睽之下,臉色慘白。
「……」
沒有說話,權墨一手無力地按著病床,堅持著要一個人下床,人往前栽了下。
席南星站在一旁,條件反射地伸手扶了扶他的手臂。
權墨毫不領情地一把推開,牽扯到身上的傷勢,疼痛讓他的臉上更加冒出虛汗,病容明顯……
權墨要站起來,安歌走到他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權墨坐在病床邊,抬眸,黑眸定定地看著她。
她清楚了多少?
四目相對。
病房里的空氣有些凝滯。
「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