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聲在安靜的病房里響起。
權墨被打得臉偏過去,薄唇微張。
她打他?!
權墨正過臉,難以置信地盯著安歌沒有表情的臉。
「……」
席南星站在一旁,錯愕地看著安歌,拿著空的尿液袋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斜倚到一旁的牆上看家暴。
「這一掌,打你傷過我的一切。」
安歌字字干脆利落,然後揚起手掌朝著他病態的臉上又是一耳光。
她很用力地抽過去。
絲毫不留力。
權墨又被打得偏過臉,連防守都沒防,蒼白的臉上指印明顯,她的指甲狠狠地刮過他的嘴角,生生地刮出一道血痕……
權墨坐在病床邊,身上穿著白色的病號服,臉色頓時難看得徹底。
這女人瘋了。
「這一掌,打你騙過我的一切。」
安歌深呼吸著,盯著他的臉厲聲說道,每個字都用盡她的力氣。
「呵。」權墨被打得笑了,也不還手,黑眸睨向她,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冷聲問道,「是不是還有一掌?」
「本來有的。」安歌道,「但在醫院那次我打錯了,就算打過了。」
她一向都是個是非很分明的。
「……」
她還挺有道理。
權墨不怒反笑,就這麼目光涼涼地盯著她。
安歌也盯著他,冷冷地盯著,沒有一點感情。
驀地,安歌走向前,雙手捧住他的臉,微微低就吻住他的薄唇,不顧一切地吻了上去。
「……」
權墨的黑眸僵住,心髒猛地跳漏一拍。
安歌閉上了眼,長睫微微顫栗,嘴唇緊緊地貼著他,有些用力,毫無章法地企圖撬開他緊閉的薄唇。
「……」
席南星站在牆邊,看著這一幕,臉色有些尷尬而黯然,直起身子往外走去,腳步很輕,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伸手將病房的門關上。
安歌沒有注意到席南星,只是一個勁地吻著權墨,腦袋里全是醫生說的話,和在神康路找到他車的畫面,她吻著他,拼命地吻著。
心底所有的恐懼、害怕剎那間全傾泄出來。
沒人知道她這些天經歷了怎樣的心情起伏,她以為她要離開他了,生命不再有所交集;她以為他去泰國了;她以為他死了……
她以為,他差點死了。
權墨坐在那里,沒有回應。
安歌不擅吻技,毫無章法的吻漸漸停下來,眼淚從閉著的眼里落下來,淌過兩個緊貼著的唇。
她嘗到了苦澀的味道。
「權墨。」她柔軟的唇輕微戰栗,「你就是個渾蛋,我恨你。」
「……」
權墨的身體僵硬,他沒有動,目光黯淡地凝視著近在眼前的臉,一抹悲傷飛逝而過。
安歌貼著他的唇,聲音含糊,「要是你告訴我,你做的一切就是因為你的身體狀況。我會……」
「會怎樣?」
還是知道了。
權墨嘲弄地想,他做的一切全都成了白費。
她這麼輕而易舉地讓他的所有努力變成白費……
「會這樣。」
安歌猛地睜開眼,眼里透出恨意,直接將他推倒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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