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紅衣少女
狂刀忽聞任翼的呼救聲趕忙飛身趕到後院。
狂刀遠遠望見一道紅影腋下夾著一人越牆遠去。腋下之人的穿著打扮分明就是任翼。此時的任翼不再呼救想必已然昏迷。狂刀無暇多想後面緊緊追趕,魔笛身形未穩舉目一望也尾隨而去。
紅衣人腋下夾著任翼穿牆過戶如履平地身手很是不俗,不時的回頭望向身後的狂刀。狂刀腳下加緊卻始終與紅衣人保持著十數丈之遙。
「任翼如今是龍大哥枉死那日在場唯一在世之人了,現在近在咫尺卻不得接近,我的輕功原來竟如此的不濟」,狂刀心里一陣急躁,「紅衣人到底是誰?有如此輕功顯然非等閑之輩」。
狂刀思索間紅衣人終于飄身落于某家,狂刀也不多想隨之跟著晃身形落地。
紅衣人隨手將任翼丟于一旁,沉著臉叉著腰看著狂刀。狂刀掃了一眼四周,殘牆碎瓦雜草叢生的原來竟是一座廢宅。狂刀看罷一改往日的頹廢模樣收回心神聚精會神的看著眼前的紅衣人,「究竟是什麼人,有如此輕功」。
狂刀不看便罷一看眉頭緊皺大吃一驚。眼前人分明是一位姑娘,二十上下的年紀,全身穿著鮮血也似的紅袍,眉心一點朱砂痣,令人油然而生一種觀世音菩薩下凡的感覺。觀世音是慈眉善目,而眼前的紅衣少女鳳眼柳眉中透著一股傲氣,雖然有些許驕橫之氣,但也煞是迷人。
「什麼東西,跟蹤本小姐。趁著本小姐心意未改變之前還不快滾」,紅衣少女橫眉立目的嬌嗔道。狂刀面無表情冷冷的道︰「速速將任翼交予在下,否則休怪刀下無情」。
「二哥,二哥……有話好好說嘛」,說話間魔笛已然落于二人中間。魔笛丟魂也似的看著紅衣少女,一時竟有些痴了了。紅衣少女瞅了魔笛一眼嬌嗔道︰「又是什麼東西,怎麼又來了一個」。魔笛俊臉一紅尷尬一笑道︰「姑娘好啊,小生敢問芳名?」。紅衣少女格格一笑,「你是哪個糞坑里冒出的東西?」,魔笛不以為意厚著臉皮展顏一笑畢恭畢敬的道︰「姑娘說笑了,小生自我介紹一下姓方上子下君——方子君是也。我們並無惡意,既然任翼在姑娘的手中,自然是姑娘說了算,不過在下有一個要求不知姑娘可答應否?」。紅衣少女有些不耐煩的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魔笛笑容可掬故作輕松的咳臊一聲道︰「一個姑娘家屁長屁短的不雅呀,這樣的話怎麼可以出自你這樣的佳人之口?」。紅衣少女面色一寒,「你什麼東西,要你來放什麼屁,趁我現在沒有改變主意,識相的快滾,否則休怪本小姐手下無情」,說話間紅衣女自腰間拔出了一支赤色的玉簫握于掌心。魔笛瞅了一眼紅衣少女手中的玉簫月兌口而出,「玉手配玉簫,美哉妙哉」。
狂刀看著魔笛不住的搖頭暗自忖道︰「難道這是一色書生?」。狂刀不敢往下再想回頭看了一眼紅衣少女手中的玉簫,心頭不由一驚,「哪里見過這支玉簫?」,細看玉簫之上刻有四個字「北斗驚鴻」。狂刀看罷不經意間模了一下胸口的白玉美人,心頭為之一動,「紅衣少女竟然與白玉美人有幾分相像?紅衣少女是誰呢?難道是她?倘若真是她,那她擒獲任翼所為何事?難道她與龍大哥有什麼關系?」,狂刀一時心亂如麻,「以她的身份和地位,她若真與龍大哥有什麼關系的話,那如今發生的一切就真的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了。」
魔笛看著紅衣少女手中的玉簫,靈機一動忙自腰間模出玉笛很有興趣的對紅衣少女道︰「同是江湖武林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听小生一言,聖笛增英雄,玉簫配佳人。如今我是聖笛在手,姑娘是玉簫傍身,今日的相逢是緣分使然命中注定,真是千里有緣來相會啊。咱們可否相識又相知呢?」。紅衣少女聞言大怒嬌叱一聲,「真是無恥之徒,當真找死」。說完挺玉簫直點魔笛眉心。
魔笛一句,「來得好」,閃身躲過。魔笛雖然言語中滿是輕薄嬉鬧,但一動手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單憑眼前少女有如此了得的輕功就不可小覷。
紅衣少女身形猶如螺旋般左右旋轉,玉簫在她的手中長眼楮也似的化作萬千幻影在魔笛的面前一直的閃動。魔笛何等身手自然不會被幻影攪得眼花繚亂。
魔笛對眼前人莫名的充滿好感有心戲耍一番,故此並未施展絕學,依葫蘆畫瓢將手中玉笛也化作七七八八的幻影與紅衣少女你一招我一式走馬燈似的過著手,猶如情人之間卿卿我我的切磋。
「好個輕薄之徒,真是閑命長」。
紅衣少女說話間招式陡然一變探左手直擊魔笛的左肋,晃右手的玉簫直點魔笛的面門。說時遲那時快,魔笛被紅衣少女的突然變招驚出了一身冷汗。魔笛眼見紅衣少女的左掌霎時變得鮮血也似的通紅,掌心透著點點黑斑。魔笛識得紅衣少女所施展的掌法分明就是‘血焰神掌’,放眼天下擅用此掌法的唯有血觀音。
奇神聖仙血觀音中的血觀音。
魔笛心中暗道︰「難道真是她?」,無暇多想急忙使了招鷂子翻身閃到一旁,雙目直愣愣的望著紅衣少女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魔笛忽然說道︰「倘若姑娘所做一切是為了龍濟民龍大哥的話,那我們就是一家人,倘若真是一家人不知姑娘可有興趣與小生共奏一曲?」。魔笛又恢復先前的嘴臉。
紅衣少女收招定式咬牙切齒道︰「好個輕薄之徒,誰與你是一家……」。紅衣少女還沒有說出‘人’字,忽然驚訝的望著狂刀魔笛二人,思索片刻終于開口道︰「小濟真是越來越不濟用了,我听說他交了兩個朋友,看來就是你們了。一個邋遢乞丐一個無恥書生,唉,小濟你交了如此的朋友卻仍免不了被人所害,你交友又有何用?」。紅衣少女說著話眼圈已然噙滿淚水。
「不想她真和龍大哥有某種關系」,狂刀發自內心的長嘆一聲。魔笛看著紅衣少女的神情知道點中了她的心頭,開口道︰」姑娘不必傷心,如今我們只有齊心協力查出真凶為龍大哥報仇雪恨「。
須臾,紅衣少女長嘆一聲,「惟殺手與書生難養也,小濟你卻偏偏結交的就是這種人。自古無用是書生,亙古無情乃殺手」,紅衣女頓了頓接著道︰「午夜時分,天龍山腳,小濟墓前,不見不散」。紅衣少女說完話,俯身扯住任翼的衣服拔身而起翩然遠去。
魔笛忽然開口道︰「殺手當真無情?」。
狂刀聳了聳肩,「書生果然無用」。
「她到底是誰?」,魔笛禁不住又問道。
狂刀學著魔笛的口氣嘴角一翹,「所謂佳人,紅衣少女也」。
魔笛聞言哈哈一笑,「二哥你也這麼認為?果然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狂刀長嘆一聲,「原來魔笛真是一介色書生也」。
魔笛很認真的道︰「魔笛不過是一見鐘情」。末了,魔笛皺著眉頭說道︰「她不會真是血觀音吧」,頓了頓魔笛接著說道︰「即便真是她,我也要勇往直前。血焰掌下死,做鬼也風流」。
狂刀望著天空若有所思的哦了三聲說道︰「她是誰?你是誰?我又是誰呢?」,良久,狂刀說道︰「我請你喝酒」。
「正有此意,去哪里」
「有間客棧」。
「好的」。
「發什麼愣,怎麼還不動身?」狂刀催促著魔笛。
魔笛望著紅衣少女遠去的方向忽然想起了小師妹眉頭一皺說道︰「怎麼還不見天鉤現身太原府,小茹不會真回家了吧,這可不是他的性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