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俠錄之風月殤 第十三回 噬魂斬天

作者 ︰ 易子城

第十七回噬魂斬天

大門左右一分,一個人邁著大步走進廳堂。

來人分明就是天鉤。

天鉤何以會來刁府?

原來天鉤告別魔笛、狂刀、韓冰茹三人就徑直回屋了。

天鉤腳跟還未待站牢,忽然發覺背後有一道勁風襲來。天鉤無暇細想忙閃到一旁回頭矚目觀瞧,但見一手指大小的物件已沒入房梁。

天鉤一個箭步來到窗邊,透過窗戶向外望去,庭院之中已是空空如也。

是時,雨越下越大……

天鉤心中納罕,「究竟是何人到此,卻不留只言片語,怪哉!」

天鉤橫眉立目,抬頭望了一眼梁上的物件,倏地拔出了‘噬魂斬天鉤’。客房之內頓時打了一道力閃,忽的「啪啦」一聲響,梁上的物件已然到了天鉤的手中。

天鉤收回‘噬魂斬天鉤’,望著掌心的物件。

一支木釵。

一支小巧玲瓏的木釵。

天鉤心頭一顫,「莫非是她?」

天鉤一旁落座仔細端詳著木釵,原來木釵之上竟有一個紙條。

天鉤小心翼翼的取下紙條,展目一看,上書︰刁府一敘,還望前來。

天鉤心念轉動,「今天不過初到太原府,刁府是什麼地方呢?刁府……刁二……難道是那個無賴刁二……無賴……不像……他難道是……」

天鉤猛然想起酒席之間掌櫃的小樂子捎來話,陳鏢師要自己抽時間回鏢局一趟說有要事相商。

「先去鏢局看看有何要緊事,然後在去刁府也不遲」,天鉤打定主意離開客棧奔鏢局而去。

須臾,天鉤來到了太原府的大明鏢局分局。

天鉤欲上前叫門,突然鏢局內傳來「叮當,叮當……」兵器相撞的打斗聲音。

「莫非有什麼大事發生不成?」天鉤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天鉤腳尖點地騰身落于田井當院,撲面而來的是刺鼻的血腥之味,天鉤無暇多想循著聲音直奔後院。

是時,雨漸大。

「你這妖女,為何無端的殺害我大明鏢局之人,可敢報通名姓?」

「三弟的聲音,莫非三弟到了?」天鉤思索間來到近前。

南宮降劍此時正用劍點指面前的一位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格格一笑,「我說南宮當家的不知道你說什麼?呦,這不凌大當家的也到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南宮降劍聞言忙回頭觀瞧,果然是大哥。

天鉤示意南宮降劍不要講話,萬事由自己做主。

天鉤上前一步抱腕當胸冷冷的說道︰「敢問姑娘是那位?」

白衣少女滿意的點點頭,「這還像句人話,都說凌大當家的臨危不亂果然不假」。南宮降劍目眥欲裂的望著白衣少女大有除之而後快的架勢。

白衣少女視若無睹接著說道︰「狂月不落,殘風不止。斬妖誅魔,軒之風月」。

天鉤聞言心頭一寒,「所來為何?不只是為殺我鏢局之人這麼簡單吧」。說話間天鉤望著四周的尸骸暗自神傷。

白衣少女聳了聳肩,「專程請你而來,好自為之。這些人還不配姑女乃女乃我出手」。說著話白衣少女飛身遠去。

天鉤示意南宮降劍無需追趕,「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他日在做計較,三弟何以來到太原府?」

南宮降劍義憤填膺的望著白衣少女遠去的方向,「既然如此,姑且讓你這妖女再多活幾天」。末了,南宮降劍說道︰「大哥,這白衣妖女是何許人也?」

天鉤沉吟片刻說道︰「如果為兄沒有猜錯,應該是風月軒的人」。

「啊,就是那個荼毒武林濫殺無辜的江湖秘密門派風月軒?我們鏢局與她風月軒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會有瓜葛?」南宮降劍一臉的驚愕之情。

「無需多慮,為兄自會處理,到時會一並討回的。三弟,你何時來到太原府的?」

南宮降劍一拍腦門說道︰「小弟擔心大哥的安危,怕你人單勢孤就尾隨而來了。剛剛才到太原府,客棧早已打烊,無處落腳故此才到鏢局,誰知……」南宮降劍默默的嘆息。

「傳令至各地分局,小心戒備,以防悲劇再次發生。為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這里一切你招人處置,有何消息城內‘有間客棧’相見,不可單獨行動,切記切記」,說話間天鉤飛身遠去。

南宮降劍咯吱咯吱的咬著牙,望著無邊無涯的漆黑大地……

天鉤離開鏢局在雨夜里漫無目的的狂奔。

天鉤的心在哭泣……

風月軒,天鉤記憶深處的煉獄……

風月軒,天鉤一生的隱痛……

天鉤一路奔馳任由雨水肆意的抽打,天鉤的心在慟哭。

那年,還是總角之年的天鉤來到風月軒找尋著母親,換來的卻是母親毫無憐惜的咒罵抽打。

那年,還是舞夕之年的天鉤來到風月城找尋著父親,換來的卻是父親冷漠無情的怨恨責罵。

那年,還是舞象之年的天鉤來到中原會斗各路豪杰,換來了無上的聲譽終開創了中原鏢局。

鏢局開張的那一年,天鉤二十有一,不覺間已經過了十年。

天鉤擦去面上的淚水,感嘆著世事的滄桑。

「我一生為的什麼?什麼歸隱山林什麼環游天下,那都是扯淡,我天鉤豈會歸隱,縱橫天下才是我的人生」,天鉤突然下著決心。

天鉤收回心神,恰好遇到了一位打更之人。天鉤忙上前詢問著刁府的所在,待打更之人指明方向,天鉤奔刁府而去。

天鉤走進廳堂。

天鉤深深地看著刁二,沉吟片刻說道︰「舅舅,天兒接到你的紙條馬上就來了,你這些年可好?不知舅舅喚孩兒前來所為何事?」

刁二竟是天鉤的舅舅?

刁二收回目光和藹的望著天鉤,「原來天兒還認得我。一晃這麼多年不見了,你都這般的高大了,很好很好,難怪我都這麼的老了,都說歲月催人老,果然不假」。

天鉤眉頭緊皺看著廳堂橫七豎八的尸體其中不乏白天所見過之人,「舅父,這些人未必該死,您為什麼要把他們全殺了。你和他們在一起多年,無論您如何否認,你們是有感情的,你可真下得了手。每個人都有他存在的價值,即便是無賴也一樣」。

刁二慘然一笑,「我已經不是你當年的那個舅舅了,我現在不過是刁二。一個游手好閑欺男霸女的無賴而已」。

「為了一個魔笛值得嗎?為了一個區區的故人之子值得嗎?當年宇內三奇之一的刀無刃,何等的瀟灑,何等的不可一世,如今竟然為了一個毛頭小子自甘墮落,甘心受人驅使,真是可悲」。

天鉤提到魔笛時仍免不了心存余悸,魔笛的那首‘一笑無痕’仍縈繞在天鉤耳旁。倘若不是狂刀及時制止了魔笛,恐怕天鉤此時早已臥床不起。

刁二驚愕的說道︰「方……魔笛不是你的朋友嗎?」

「朋友。哈哈。真是好笑,有過幾面之緣的如果稱為朋友的話,那天鉤豈不是交友遍天下。你真是可笑,越老越迂腐啊,朋友是什麼?朋友就是用來被出賣的。我與魔笛如果說還有些交情的話那僅是因為魔笛是她的師兄,僅此而已」,韓冰茹的倩影忽然浮現在天鉤的眼前,天鉤情不自禁的心頭一蕩。

刁二聞言身子忽然一軟心中暗嘆,「這難道就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天兒嗎?怎麼會那麼的陌生」。

天鉤冷冷的望著刁二,「舅父,魔笛究竟是何人之後竟要你如此這般的維護?」

刁二淒慘的大笑,「天兒,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什麼人?」

天鉤聳了聳肩,「我當然知道我是什麼人。苟延殘喘,不墜凌雲之志。我凌斬天豈會忘記」。

「哦,原來你還記得,那就好」,刁二頓了頓接著說道︰「天兒,有時間回家看看你的娘親,她很惦記你」,刁二的語氣中充滿了哀求。

「娘親。娘親是什麼?那是我一生的恥辱。從我離開的那天,我就發過誓,不摧毀風月軒,不讓風月城名譽掃地,我,凌,斬,天,誓不為人」。

天鉤忽然自腰間拔出天鉤,廳堂內頓時打了一道寒閃,「噬魂斬天鉤。知道為什麼叫噬魂斬天鉤嗎?斬盡天下之畜生,吞噬所謂風俠之光芒」。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說話間天鉤頭也不回的邁出大門轟然遠去。

「鐵嘴老怪物,看看你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天鉤徑直奔天龍山赴會那位說書先生去了。

刁二望著天鉤的背影兀自地喃喃自語︰「你變了。變得又豈是只有你……」

刁二感嘆多時終于離去。

須臾,自廳堂房頂落下兩人。

「刁大,你家的刁二當真不簡單啊」,一人語帶嘲諷的說道。

刁大打著哈哈說道︰「霸劍駕臨刁府,刁府蓬蓽生輝,小的會盡快除掉那個所謂刁二」。

來人赫然就是霸劍。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劍俠錄之風月殤最新章節 | 劍俠錄之風月殤全文閱讀 | 劍俠錄之風月殤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