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雨覺得驚奇,雙眼一亮︰「這好比馴獸一般,綰姐姐,你好厲害。」
而毒娘子卻說道︰「有什麼厲害的,不就是一些旁門左道,用自己的血養著一只寵物,讓那只寵物听著自己的話嘛。」
駱雲綰睜開眼楮,解釋道︰「不是這樣的,五彩鳥有靈性,不同普通的毒物,現在我和它的心意已經相通,也不需要再給它喂血了,而且它吃多了我的血,它也會受不住。」
毒娘子松了口氣,「這就最好,我舍不得自己的血,所以一直沒有養著什麼東西,我看見你這樣做,還以為你將藍水的毒物全都喂了一遍,幸好你也只是喂了一只五彩鳥。」
駱雲綰笑了笑,「我還沒有那麼傻,我可不想貧血。」
毒娘子已經替駱雲綰包扎好,然後駱雲綰就坐了起來,問道︰「毒娘子,我要回去駱府,你跟著月雨還是如何?」
月雨一怔,回過神來,就急忙說道︰「綰姐姐,為什麼你不跟我回去將軍府?我們可以一起。」
毒娘子看著駱雲綰,也帶著同樣的疑惑。
駱雲綰則是說道︰「我和成將軍又沒有什麼關系,留下會招人話柄,我回去自己府里,就不會有人說什麼了。」
毒娘子點了點頭,駱雲綰也說得對,畢竟駱雲綰外人都還未知道她和靈墨栩已經鬧翻了,駱雲綰確實應該注意一點兒,免得到時候被靈墨栩反咬一口。
「那好,我跟著你。」毒娘子說,「你可不能虧待了我,我都為你得罪了靈墨栩了。」
「綰姐姐,我也跟著你!」月雨也說道,就拽住了駱雲綰的手,不肯松開。
駱雲綰愣了愣,月雨的手冰涼無比,眼眸里帶著濃濃的不舍,也有一絲的憂心。駱雲綰心里自然知道,月雨害怕自己不是成昶的女兒,所以也不願留在成府,現在毒娘子又跟著自己,月雨難免心里會難受,覺得沒有依靠。
駱雲綰模了模月雨的頭,說︰「月雨,現在不行,畢竟你的身份擺在那里。」
她壓低聲音說著,可心里也感覺到,毒娘子似乎對月雨不大親近,要不然毒娘子也不會說要跟著自己。
月雨嘴唇動了動,鼻子一酸,聲音也顫抖了起來,「綰姐姐,我寧願不要這個身份了。我也有可能不是他的女兒,與其留下礙眼,為什麼我就不離開?」
「你沒听說過以不變應萬變嗎?你現在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才能把事情查個清楚,要是你現在打草驚蛇,那成昶肯定會有了防備,到時候我要怎麼查?放心吧,一旦查清楚,你要真不是他的女兒,我會立刻接你走的。」駱雲綰保證道。
月雨听了她一番話,也覺得有道理,只好是點了點頭。
馬車先到了左丞相府,駱雲綰和毒娘子先下了馬車,成昶本是想要開口挽留,但也覺得于禮不合,只說︰「月竹和你的刺殺案,我會多留一份心,有空多去陪陪月雨。」
駱雲綰點點頭,但是成昶說最後一句話,卻讓她覺得成昶仍是有幾分在乎月雨的。
那月雨究竟是不是他的女兒?
可她不知道,成昶是另有打算。
駱雲綰自成親之後,第一次回來自己左丞相府,門口的家丁一看見她,微微一怔,駱雲綰就已經先開口︰「先帶路,然後去告訴父親,我回來了。」
那個家丁只得是點點頭,給駱雲綰領了路,不敢多說什麼。
如果不是駱雲綰不認識路,她也不會讓人帶路,這具身體好像殘余一點對駱府的記憶,她看著那一木一樹都覺得熟悉。
駱明遠有一個正室生了駱青霞和駱珩,而她自己是一個侍妾所生,在她很小的時候已經去世,所以大夫人將她收養膝下,待她也像親生女兒一般。
她出嫁之後,所住的那個院子還空著,眼楮溫熱,深藏在身體里的記憶又影響了她,她好像看見了一個少女緩緩走過。
「二小姐,您出嫁之後,夫人也是經常命人來打掃,一切都沒變呢,夫人還盼著你回來探親,今日終于回來了,我這就去告訴老爺和夫人。」家丁說了一句,又匆匆離去,已經迫不及待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夫人去了。
駱雲綰憑著一點的記憶推開了一個屋子的門,果真就是一個閨女房間,擺設有一番韻味,家具也沒有沾上一點灰塵,而且床榻上的被褥哈疊得整整齊齊。
駱雲綰唏噓了一聲,如果不是駱明遠之前把自己當成了棋子,她現在可能有一絲的感動。
而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對駱家並沒有什麼感情。
毒娘子已經把自己扔在床上,踢掉了鞋子,道︰「累了一天,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駱雲綰也走到床邊坐下,便說︰「別賴在我床上,我問你,你是不是和月雨不大親近。」
毒娘子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胡說什麼呢,她叫我一聲師娘,我怎麼會跟她不親近。」
駱雲綰拍了毒娘子一掌,道︰「說實話!別跟我兜圈子!」
毒娘子模了模剛才被駱雲綰打的地方,哼了一聲︰「你怎麼就那麼煩,你和月雨關系很好?可我們出生入死,交情早就不一般了,你這是什麼態度。」
「快起來!不然我扒了你的皮!」駱雲綰惡狠狠說道,扯了扯毒娘子的衣服。
「小丫頭!你敢?!」
「你就看看我敢不敢。」駱雲綰壓低了聲音,「你知不知道月雨的親娘是誰?」
毒娘子听見這句話,眼楮霍然睜開,轉身盯著駱雲綰,「你知道?!快告訴我!」
「不說。」駱雲綰別過頭,當然是不會這麼容易就妥協了。
毒娘子嘴角抽了抽,明明是駱雲綰先挑起這個話題的,現在卻故意不說,她身子靠前,拽住了駱雲綰的衣領,「小丫頭,你最好快點說出來,要不然老娘也對你不客氣。」
駱雲綰嗤笑一聲,「不客氣?用毒?你毒不死我的。」
「少瑟,你武功比我還差遠了。」毒娘子哼了一聲。
「那你和鬼槐子前輩當初大吵一架,是不是因為月雨?」駱雲綰突然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