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弒月,我是綰綰的二叔,你休得亂說。」雲遠山氣急敗壞,猛地站了起來,眼底飛速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閃的雖快,卻還是被弒月捕捉到了。
的確,當著天下之人的面,說自己的親生女兒是另一個男人的女兒,這種痛,與被帶了綠帽子的痛相差無幾。
只是,若是雲綰綰听到他這一番自以為是在堅忍的話,恐怕又是一番自嘲的笑。
這個男人,連承認是她父親的勇氣都沒有,又有什麼資格讓她喊她為父親?
「弒月什麼話都會說,就是不會亂說。」弒月淡淡道。
「你這麼說對得起綰綰嗎?對得起你們十幾年的姐妹情深嗎?」雲遠山咬牙怒道。
「在她落井下石的時候,我們就不是姐妹了,何況,雲綰綰她是二叔你的女兒,說不上是親姐妹。」弒月抱起手中的鳳凰古琴,放進一旁侍女捧著的錦盒里
雲遠山怒的滿臉通紅,漲成了豬肝。
弒月拂了拂袖,聲音清冷,不容置疑,「二叔累了,帶他下去休息吧。」
雲遠山瞪著眼楮像銅陵一樣,他想朝弒月那邊走過去,本來就站在他面前的東陵七兩個人,卻是朝前了一步。
「累了就下去吧,都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折騰。」旁邊墨邪情雙手環臂,戲謔的道。
東陵冥剜了一眼墨邪情後看著雲遠山漠然的說︰「遠山閣下是耳朵出問題了還是想本王扶你下去?」
雲遠山胸口一陣悶痛,他怔怔的望著冷漠陰沉的東陵冥,忽然覺得此生下的最錯的一步棋就是讓雲綰綰去勾引東陵冥。
東陵冥,你就是個人渣!
雲遠山咬牙,忍著憤怒,轉過身子,緩步走到位置上,坐下。
容玉柔在他旁邊坐下,「綰綰生命並無大礙,只是血液流失過多,身體受到嚴重創傷,以後怕是不能修習任何有關武力的東西了,而且丹田也破碎成渣,終生止于此。」
「什麼!」
雲遠山整個人都懵了。
他剛才還想著,如果雲綰綰丹田修復不了,還可以讓雲綰綰修煉靈氣或者是修習古武之術,容玉柔一番話,算是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雲遠山緊握著手里的茶杯,茶杯在手里碎成了渣,破開血肉。
他遠遠的看向抱著鳳凰古琴的少女,眼底的恨意是那樣驚人。
他承認自己比不過雲天,所以深藏不露幾十年,就為了扳倒那個不管做什麼,風頭都比他旺盛的兄長。
他以為自己的女兒可以贏過雲弒月,可兩個女兒,一個被雲弒月殘忍殺害,另一個更是被她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雲遠山苦笑一聲,不得不說,比起雲天,雲弒月的性子是要狠辣許多。
哪怕他再是做了傷天害理殺人放火或者是對不起雲天的事情,雲天也不會對他這個手足情深的弟弟趕盡殺絕,雲弒月卻不一樣。
惹她不快,她不但會趕盡殺絕,還會心狠手辣的把人的弱點狠狠擊穿,手段惡毒到讓他這個嘗盡世間百態的中年男人,一陣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