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月捋了捋散亂的頭發,幽怨的看了眼雲天。
雲天雙手環胸痞子似得看了看夜空,好似是在說這不關自己的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雲天猛地一皺眉,伸出手狠狠揉了揉弒月腦袋,似是察覺一只手不夠,兩只手一起弄,直把弒月的頭發弄的亂七八糟,像是個瘋子。
嘴里還不忘嘟囔著,「弄下你頭發咋的了,我可是你爹,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你下來,連個頭發都不能踫?」
弒月盯著雞窩頭,瞪著雲天嘴角抽了抽,十月懷胎生下雲弒月的,那是天凰夫人好嗎?
不過看了看雲天蓄勢待發的手,弒月還是決定以沉默當做攻擊。
「這才乖。」
雲天再一次揉了揉弒月腦袋。
弒月眼角齊齊抽搐,忍著要暴走的沖動,繼續堅持沉默的策略。
捋了捋神亂的頭發,弒月望著一幅無奈依舊在和朝中重臣說著挽留或是感動話的東陵禪,不由的深思了起來。
東陵禪是個好皇帝,帝王心術也是用的極好。
經過這一次洗牌,不禁加強了中央集權,朝中重臣還都是他的人。
這次的宴會,從一開始就是個局。
她被人說是妖女,被張榮的人拖下去要殺了,都是為了雲天的出場,雲天脾氣火爆是出了名的,別人動他女兒,那還得了?
有了這條理由,雲天自然可以在暗中鏟除容家的人,看起來是為了她,實則是為了皇上。
皇上做好人,該留的留,該送的送,雲天和她做了一次壞人,心狠手辣,百年家族說滅就滅,雍容華貴的容夫人說毀就毀,廉潔名正的張丞相說殺就殺!
「雲遠山要怎麼處理?」弒月抬眸看向雲天,道。
「那是你二叔。」雲天無奈道。
弒月眸光陰沉,冷笑︰「我沒那種二叔,如果你殺不了手,我可以來。」
「這麼冷血可不好。」雲天揉了揉弒月腦袋,搖了搖頭。
弒月勾唇,笑的涼薄,「其他人的命,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只要是敵人,哪怕是我二叔,該殺也就得殺。」
不殺的話,難不成等著他下次來殺自己?
何況,雲遠山雖然是她二叔,她和他卻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事情追溯起來,雲弒月本尊還是雲遠山殺的呢。
「行,听你的,不過你別動手,讓我來吧。」雲天苦笑道。
他與雲遠山從小就相依為命,父母早就仙逝了,為了養活雲遠山,他進了一個江湖門派,門派被人仇人給滅了,他被師傅救了下來。
後來,他當過殺手,也做過俠客。
直到後來征兵,他從最小的職位,一步步的爬上去,成了名動四海的鎮國將軍雲天,更是獲得天下第一美人天凰夫人的青睞。
這是他的傳奇一生,在他的年少里,生命是為弟弟而活。
故此,就算雲遠山以前犯下再大的錯,他也會一笑了之。
這一次……
他不會了!
他弟弟都要殺了他,他還能怎樣?
他弟弟聯合別人想要殺他的女兒,他想知道,他該怎麼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