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身份有別
送走了杜延飛父子,君無邪的面色並不佳,久惑給自己倒了杯,問道︰「不高興了?」
君無邪將她手中的酒杯奪走,「喝酒傷身。」
久惑直勾勾地看著君無邪,「多謝侯爺關心,不過久惑只是府中一個小小的侍妾,侯爺不需要做這些的。」
君無邪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火氣再次被久惑挑起,他冷著臉回道︰「我還沒問你是如何從鎮國侯府出來,你倒好意思裝弱了。」
「自然是有人幫忙,我才能走出鎮國侯府。」久惑也不隱瞞,笑著應道。
看著久惑說話的神態,君無邪知道久惑沒有撒謊,「誰帶你離開的?」
話音剛落,門被打開了,小二一臉惶恐對君無邪說︰「有位客官要進來,小的沒攔住。」
梁少卿推開小二,來到君無邪面前,「是我帶她出府的。」
眼看君無邪要變臉,梁少卿繼續說道︰「如夫人想去祭拜那個叫言心的女人,我于心不忍便帶她出府拜祭。」
君無邪的拳頭稍稍松開了,他看著久惑問道︰「怎麼不告訴我你為何出府?」
久惑冷冷一笑,回道︰「我說的,你會信嗎?」
說完,久惑甩手離開,梁少卿要去追久惑被君無邪叫住了,「讓她去吧。」
梁少卿來到君無邪面前,「九哥,你很少生氣的。」
君無邪嘆了口氣,應道︰「很少生氣,並不代表不會生氣。」
說著,君無邪看著梁少卿,「你們不是去祭拜嗎?怎麼會到這兒?」
梁少卿解釋說︰「回城正好餓了,就到天香樓吃飯,如果知道九哥跟杜御史也約在天香樓,我定不會帶她來這兒的。」
梁少卿仔細打量著君無邪,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方才如夫人是不是偷偷上來打擾了九哥和杜御史?」
君無邪沒有說話,梁少卿拍著腦門「哎喲」了一聲,說道︰「我便知她看到九哥不會安心在樓下吃飯的,可惜沒來得及攔住她。」
「她不是沖著我來的。」君無邪呢喃著應了句。
梁少卿沒听清楚,他看著君無邪問道︰「九哥,要我先帶她回去嗎?」
君無邪沉思了會兒,應道︰「不用,我帶她回去。」
「你好好跟這段時間在錦都認識的人道個別,過兩天,我派人送你回去。」
聞言,梁少卿想說點什麼,對上君無邪漆黑的雙眸後,他沉默了,嘴角勾起勉強地笑,點著頭目送君無邪離開。
久惑負氣地走出天香樓,走遠後她發現自己對錦都並不熟,想著要折回去,剛回身她瞥見一旁小巷閃過的身影,她想了會兒,跟了上前。
看著對方的背影,久惑眼中含笑地欠了欠身,恭敬地問候道︰「久惑拜見杜大人。」
杜延飛轉身打量久惑,他張了張嘴,最後手一揮,嘆道︰「沒想到會在錦都再見到你。」
「這三年,我一直在錦都,不過是最近才入的鎮國侯府。」久惑笑言道。
見杜延飛不開腔,久惑問道︰「杜大人在此地等久惑,所謂何事?」
「老夫自知罪孽深重,今日能在此再見璟璘公主已是上天對老夫最大的恩賜。」杜延飛悲愴地說道。
久惑又是一笑,「杜大人這是在跟我懺悔?可惜,璟璘公主早已不在,如今只剩有孤女久惑。」
杜延飛看著久惑,許久開口說道︰「以後若是璟璘公主有任何要求,老夫定當盡力滿足。」
久惑踩著小碎步,來到杜延飛跟前,她抬起頭打量著杜延飛,「如果我要你死呢?」
見杜延飛刷白了臉,久惑往後退幾步,她笑著說道︰「不過一句笑話竟讓杜大人如此害怕。」
杜延飛緊緊地抓住胸口,「現在老夫還不能死。」
片刻,杜延飛突然抬起頭看著久惑,「待老夫事情辦完,定會到璟璘公主面前自我了斷謝罪。」
「不,你還不能死。」久惑回道。
「杜大人,我還想請你幫我做幾件事,就幾件事而已。」久惑含笑地說道。
久惑笑得很淡然,杜延飛看得是驚心動魄,杜延飛深吸一口氣,應道︰「何事?」
久惑上前附在杜延飛耳畔低聲說了幾句,杜延飛的臉色變得愈加難看,久惑看著杜延飛為難的表情,「杜大人若是覺得我提的要求太為難了,可以拒絕。」
「好,老夫答應。」杜延飛沉著氣應道。
久惑笑盈盈地回道︰「多謝杜大人仗義相助。」
「我會等杜大人好消息的。」
說著,久惑轉身離開小巷,杜延飛一臉色煞白地站在原地,直到久惑消失在眼前,他才挪動了下沉重的步伐,他自知這一天遲早會來,卻不想來得這麼快。
走出小巷,久惑看到一賣冰糖葫蘆的小販,她上前買了串冰糖葫蘆,舌尖感受著甜蜜,開心地往天香樓的方向走去。
久惑人來沒到,便看到君無邪慌忙的身影,她不解地上前拍了下君無邪的肩膀,「侯爺再找什麼?」
君無邪看到久惑,一顆心瞬間平靜了,他不顧街上人來人往的行人,上前一把抱住久惑。
許久,久惑拍了拍君無邪的背,說了句,「糖葫蘆要化了。」
不解風情的話將君無邪拉回了現實,君無邪放開久惑,冷著臉轉身背對久惑,低聲說道︰「跟我回府。」
久惑舌忝著糖葫蘆,笑著應道︰「好。」
久惑看不到君無邪的臉,但她知道君無邪剛剛抱她是真心擔心她出事,可惜如今他是鎮國侯,她不過是鎮國侯府上一名小小的侍妾。
「侯爺出門都這麼節儉嗎?」久惑差點跟不上君無邪的步伐,她生氣地一跺腳,追上去問道。
君無邪冷著臉前行,道︰「我不習慣出門帶一堆人。」
「那至少給我叫頂轎子啊!」久惑佯裝生氣地說道。
君無邪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久惑,「好。」
君無邪的一聲好卻讓久惑不安了起來,她站在原地看著君無邪的背影,沒有追上的意思。
當君無邪領著轎子來到久惑跟前,久惑不自覺地打了個激靈,「方才我是開玩笑的。」
「轎子已經來了,請夫人上轎。」君無邪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
看著君無邪這樣,久惑咬著下唇,坐上轎子,她就是要讓君無邪不好過。
呵,什麼夫人,她不過是個低賤的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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