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曉光是打掃下屋子就花了兩三天,期間劉桂花沒少來幫忙,而傅之曉家自然是不能住的,這幾天傅之曉也是在劉桂花家住的。
而打掃好屋子,又出現了新的問題——
原本的生活用品都需要重新買。
劉桂花也看出這個問題了,早上出門前便對傅之曉道︰「姑娘,今兒我要去益陽城,益陽比泗臨大些,物件兒也多些,姑娘不如一起去看看?」
這正和傅之曉之意,她當即放下手中的活兒,站起身道︰「好。」
兩人又收拾收拾出了門去村頭坐馬車。
盡管傅之曉來了兩三天了,可不少人的新鮮勁兒還是沒過,一看見傅之曉就像看見大熊貓,盯個不停。
好在傅之曉也習慣了。
兩人走到村頭時,已經有好些人在車前等著了。
大家看到傅之曉,又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
這其中以金苗最盛。
在她看來,能買下莫老頭那漂亮的房子,肯定是有些積蓄的。
而劉桂花又和傅之曉走得尤其近,一定是看了傅之曉的銀子多這才刻意接近。
這些大戶人家的小姐,沒見過多少世面,稍加忽悠兩三句,指不定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銀子呢!
說到底,她心里是覺得劉桂花得了傅之曉的好處,有些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看到兩人不知在說什麼,時不時還笑了笑,頓時陰陽怪氣地道︰「桂花,你今兒去城里做什麼?那玩意兒賣得掉麼?」
劉桂花尷尬地攏了攏籃子,沒說話。
傅之曉不經意瞥了劉桂花的籃子幾眼。
實際上她從那天見到劉桂花開始就覺得奇怪,不知道劉桂花賣得是什麼東西,竟然是一點也賣不出去。
有點不合邏輯啊。
金苗又似是惋惜地嘆了口氣︰「我說你那東西賣不出去,你偏不信,非說一定是能賣的,不听勸可是吃虧了罷?」
劉桂花抿了抿唇,低頭不說話。
身後有個婦女也勸說道︰「是啊桂花,你那東西大家都不知道是什麼,有人買麼?不如還是種些糧食賣罷?」
劉桂花心里一堵,又長長嘆了口氣︰「四嬸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塊地產量太低了,還不夠自己一家人吃,哪兒有賣的份啊?」
這點倒是事實。
傅之曉在劉桂花家睡了兩天,每次都看見劉桂花的男人在田間忙個不停,可是田地比較小,產量又低,種出來的光是一家人都不夠吃。
劉桂花兩口的生活很窘迫,若不是靠著在城里給大戶人家幫工的兒子的月錢,只怕兩口子都餓死了。
「你兒子不是在城里給富人家幫工麼?」金苗又道。
劉桂花搖搖頭︰「兒子也是要花費的啊。」
金苗就不說話了,因為她的兒子前幾年也在城里幫工,後來突然回了鄉,說是看不過去大戶人家作踐人的嘴臉。
可實際上是模了人少爺屋子里的東西,被打出來了。
爾後兒子就一直在家里農忙時節幫著家里墾田收種,可也確實不如之前在城里幫工時那樣小有積蓄了。
對于劉桂花的兒子在城里幫工,她是心里不平衡的。可對方即便在城里幫工,家境依然窘迫,她又找到了些微奇異的平衡感。
等劉八叔公從村里出來,車子總算要走了,眾人便上了車。
傅之曉挨著劉桂花坐在最外面,好幾次顛簸,幾個中年婦女差點將她擠下去,一路上她只得無奈的死死扒住車壁。
直到快要筋疲力盡,八叔公總算停了馬車,長聲遙遙一句︰「到益陽咧!」
傅之曉總算松了口氣,率先下了車。
而益陽,確實比泗臨更為寬敞。
金色的朝陽如銅鑼懸掛在天空,幾條鋪得整齊得青石板路都映上一層金芒。
現在已經快早上七點了,集市開得很早,街面兩邊早已擺滿了小攤,迎接著來來往往的客人。
幾人下了車就四散開來,傅之曉早上還沒吃飯,只覺得饑腸轆轆,便走到一家面鋪,點了一碗臊子面。
一個漢子用竹編漏勺麻利的將拳頭大小的一卷面條舀起來,放到已經搭好料的碗里,一個中年婦女將面端到傅之曉桌上。
傅之曉看了看,面鋪用的料極為簡單,估計只有油鹽小蔥和零星的幾點小料。
她若有所思的扒拉著面條慢吞吞吃起來。
吃了沒幾口,她又朝面鋪作料台上望了望,最終確定,用料真的是極為簡單。
她又瞧了瞧其他桌的人,發現大家都吃得酣暢淋灕。
真是奇了怪了。
難道是調料本來就很少麼?
一邊這麼思考著,一邊慢吞吞吃面,轉眼間一碗面條卻是已經見底了。
吃完面付了銀子,傅之曉決定先去找找劉桂花了解了解物價。
劉桂花正好在和眾人一起擺攤,傅之曉走近之時,不經意往她籃子里看了看,頓時愣了——
這不是高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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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我修改了章節,但是…後台一直木有審核,不造為何。/(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