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寢變侍寢?!
這些人倒真是會想啊!
「梅娜姐姐,你別這樣說。日後,便是自家姐妹了,別嚇到妹妹了。」雪姬從後面旖旎而來,一襲湖綠色錦裙,長發垂髻,極是端麗。
「什麼自家姐妹,殿下怎會讓一個鍕妓和我們做姐妹!」梅娜嗤笑著說道。
花著雨沒想到,除了她是南朝和親公主這個身份,自己做鍕妓的事她們竟也知道了,一句一個「鍕妓」的羞辱。
這個羞辱何時方能停止?
這都是拜蕭胤所賜!
她淡淡挑眉,冷然笑道︰「梅娜夫人,既然你也知曉,殿下從不踫妓子,可是,這次卻為我破了例。或許,殿下還會為我繼續破例也說不定!是不是?」
梅娜臉上鄙夷的表情僵住了,她瞪大美目,眼瞅著面前的女子,分花拂柳而去。布衣羅裙,在淡淡日光下,散發著溫潤的光澤,長發披垂,劃出流水一樣的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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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苦力
夜。
花著雨透過窗欞,遙望著院外。
院里一株花樹開滿了骨骨朵朵繁茂的花,在澹澹月色下,遙望如雲霧般縹緲。香氣,透過窗欞,沁入到室內,馥郁而游離。
白日里梅娜說的那些話又在耳畔環繞,讓她心中生出一種厭煩。她心中清楚,她已經陷入到蕭胤姬妾爭寵的漩渦中了。若是再在太子府中呆下去,因著那些流言,他的姬妾,只怕會將她當做阻礙她們得寵的絆腳石,屆時恐怕會有數不清的麻煩上身。
蕭胤雖可惡,但是總歸是大男人,就算是罰她整她也是光明磊落的。而姬妾間的爭寵卻不再是明槍,而是暗箭,以她如今的境況,只怕是防不勝防。
她這里正心事重重,蕭胤的貼身侍衛流風忽然過來傳她過去。
天色已經不早,方才她也為蕭胤鋪好被褥了,此時喚她前去,卻不知為了什麼?一個凝神間,已經到了蕭胤的寢殿。
殿內掌著燈,蕭胤坐在椅子上,手中隨意翻動著一卷書,眼睫低垂,神情似乎很專注。暖黃色的光暈照著他挺直如刀削的鼻梁,劃過濃密的睫毛,暈染在分明如菱角的唇上。冷銳之氣在柔柔的光暈下已盡數不見,他看上去很悠然。
他確實生的人模人樣,倒也怪不得他的姬妾和婢女們每日里費盡心思明爭暗斗都要爬上他的床。只是,這些和她有什麼關系,她平白無故地也卷入其中。
流風將她帶了過來,向蕭胤施禮後便退了出去。花著雨心中著惱,便凝立在屋內,抿唇一言不發。
屋內一時間靜悄悄的,只聞蠟燭嗤嗤的燃燒聲。
忽而,一聲低低的鷹鳴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花著雨凝眸,這才注意到那一日出征時看到的海東青不知何時立在了蕭胤的肩頭上,此時正歪著頭打量著她,一雙墨黑的鷹眸,看上去頗具靈性。
主子不是好人,這鳥怕也不是什麼好鳥!花著雨冷冷瞥了一眼海東青。
「過來為本殿下磨墨!」蕭胤放下手中的書卷,冷聲吩咐道。
花著雨清眸流轉,見在旁邊伺候的侍女恍若未聞,該端茶的依舊端茶,莫非蕭胤是要她磨墨?話說也就她一人閑著。
果然,見她紋絲不動,蕭胤抬眼瞥了她一眼,冷冷說道︰「怎麼,本殿下使喚不動你了?」
「奴婢不敢!」花著雨斂眸,淡淡說道,「奴婢是司寢。」
蕭胤唇角譏誚揚起,眯眼道︰「從今日起你不再是司寢。現下你的手傷已愈,日後便做本殿下的貼身婢女吧!磨墨!」
花著雨凝眉,要她做貼身婢女?
回雪便是蕭胤的貼身婢女,每日里除了歇息,便都是伺候他了。用膳時為他布菜,處理公務時,為他掌燈磨墨,出行時還要隨行,整日價小心翼翼追隨伺候,若是遇上他心情不好,還要被責罵……
何況,若讓她做了他的貼身婢女,她更無月兌逃之日了。
「奴婢愚笨,怕是做不了殿下的貼身婢女!」花著雨放低姿態,緩緩說道。
蕭胤拂袖站起,緩步走到花著雨身前,一雙紫眸如水似絳,深不見底,不知何時,臉上已然罩了一層寒霜,屋內氣氛頓時冷凝起來,讓人不寒而栗。
「殿下!奴婢有事要稟!」一個侍女從內室走了出來,站在蕭胤面前說道。
蕭胤冷哼了一聲,眸光依舊凝注在花著雨臉上,緩緩問道︰「何事?稟!」
「奴婢方才在內室為殿下燻香,無意間發現……」那侍女頓了一下,眸光復雜地瞥了一眼花著雨,遲疑著說道,「發現司寢為殿下備的被褥上,有……」
花著雨心中一凌,清麗眸光掃向那侍女。她認得這侍女,是專為蕭胤燻香的。
「有什麼?」蕭胤似乎也有些意外,聲音低沉地問道。
「有血跡,像是女子的月信!」侍女遲疑著終于將話說了出來。
她的話一落,室內其余的侍女皆是抽了一口氣。
要知道,嬪妃姬妾在有月信之時,都是不能侍寢的。若是在主子被褥上留下這些女子穢物,是大不敬之罪。這些日子,太子沒有召人侍寢,被褥只有司寢接觸過,難道說……那些流言蜚語竟是真的,司寢莫非真的夜夜侍寢?因而不小心在殿下被褥上留下了這些東西,就算是殿下寵她,怕也是難免責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