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宋氏,听說這些年出了一位天才子弟,不過二十二歲,便已經是練氣大圓滿,應該就是你吧?」萬古斐一點兒都沒有人家老仇人的自覺,反而老神在在地與這青年打起了招呼,笑道,「我觀你精血旺盛,如今可是閉關在即?」
「呸!」後頭那大漢忿忿地唾了一口。
「二叔。」這青年無奈地喚了他一聲,見他扭頭,這才對萬古斐一禮後恭聲道,「宋氏宋天峰,拜見掌門。」見了一旁還在緩緩地,緩緩地走過來的魏無傷,他猶豫了片刻,方問道,「道友若是有何不適,今日的比試就此作罷如何?」說到底,他也不是個趁人之危的修士呢。
「無妨。」魏無傷心說你哪里知道我心里的苦呢?咬著牙緩緩地,緩緩地走到了這青年的面前,這才拱手道,「還請賜教。」話音剛落,便見二人腳下的地面一道光華透地而出,地面皆在震動,竟是化出了一座巨大的石台帶著兩人升到了高空,魏無傷目光落在了下場對著他打招呼的萬古斐的身上一眼,之後迎上來那青年同情的目光,不由一怔。
「怎麼了?」魏無傷雙手開始匯聚靈芒,一邊好奇地問道。
「很辛苦吧?」宋天峰欲言又止,最後目光落在了那笑得好生妖孽的青年的身上,喃喃道。
「這個……」這宋天峰真心不是個壞人,魏無傷雖然是個壞蛋,卻也不會真的與這樣的修士沖突,不由問道,「我能知道,我師兄哪里得罪了你麼?」見宋天峰飛快地搖頭,只好臉上抽搐地卷著自己的衣袖頷首道,「道友小心了,我的功法乃是拳訣,走剛猛之途。」
「我的劍意乃是火系,梵天之火,道友也要小心。」宋天峰目光一亮,便溫聲道。
下頭看著兩個小修士要打架的都急死了好吧?唧唧歪歪作甚?打啊!
邊陽宗宗主晨陽子便見萬古斐隱蔽地動了動手指,默默地捂住了臉,之後便溫聲笑道,「也不知這兩個孩子,誰勝誰負?」總有一天,他一定會干掉這個禍害的。一定!
「我賭天峰!」宋氏的那大漢惡狠狠地看了萬古斐一眼,手中擲出了一枚儲物戒叫道,「以此為憑!」
「我也是!」後頭一群築基修士紛紛慷慨解囊地說道。
萬古斐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寶貝上一瞬,之後方嘆道,「庸俗庸俗!」他一指上方的兩個晚輩,慢悠悠地說道,「就憑這兩個孩子的心性,怎能見面就往死里打呢?打打殺殺成何體統?你們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感情叫做一見如故麼?」
「廢話!」那大漢唾道,「當初不是……拉我做什麼?!」被後方一名修士猛地一拽,他瞪了瞪眼楮,卻也知道若是說出來,大家的臉都丟盡了,只好忿忿地坐下,見那青年將一只光華流轉的極品儲物戒往那些寶貝中一扔,緩緩道,「我賭他們平手。」
被一道屏障隔離的兩個人並不能听到外界的話音,然而見到那下方的寶貝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宋天峰端正的臉上微微扭曲,卻看對面魏無傷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不由好奇地問道,「他們拿你打賭,你不生氣嗎?」
「反正有我一份兒。」魏無傷不在意地說道,「賺點是點兒唄。」見那青年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她便微微一咳道,「要不要打啊?」魏姑娘表示造型擺了很久很辛苦好吧?
「哦哦。」宋天峰急忙應了幾聲,禮貌地說道,「道友先出手。」
「我說,」魏無傷用看奇葩的目光看了這把這禮貌青年,頷首道,「無需這般,你我皆是修士,放開手爭斗就是。」她的話音剛落,迎面便見一道火光帶著恐怖的壓力向她當頭斬來,目中一眯,整條右臂發出了刺目的光芒,一道靈芒月兌臂而去,向著那劍光迎去。
「那我就不客氣了。」放出了這凶橫一擊的青年,還在有些不安地說道。
無語地看了這青年一眼,魏無傷一聲厲喝,腳下靈光頻動,數道靈符護在了她的身周,面前一道藍色靈符透著幾分溫潤之氣,就見宋天峰臉上一怔,喃喃道,「水系道符,」之後竟是一翻手,那手中的長劍之上閃過炙熱的火線,向著那符飛快地指去。
魏無傷苦逼死了,如果不是這一身一群拖了後腿,她早就沖到這青年的面前叫他知道知道什麼叫拳頭大才是硬道理了。此時默默地詛咒了一下自己的師兄,魏無傷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不動如山,一指向著身前的道符指去。一道嘩嘩的水聲之後,淡藍色的水光向著那道火焰席卷而去,兩者轟然對撞在了一起,竟是發出了可怕的轟鳴之聲。
一時間,水火交融,竟將這方天空映襯得極為好看,然而暴躁的靈氣波動卻叫觀看的眾人皆皺起了眉頭,萬古斐抬眼看去,之中便掐出了一道靈訣,然而比他更快的,卻是那靈台之上一聲輕斥,就見水火之中,一道縴細的身影緩緩地踏出了一步,將另一道水系靈符向著前方甩去,而她的對面,宋天峰也是毫不避開,當頭對著那呼嘯而來的水光就是一劍!
方才的靈氣尚未平息,之後這一擊更加暴烈,就在邊陽宗修士臉色微變,想要起身之時,那水光與火光已然轟然炸開,就見那靈台之上,魏無傷斂目不動,眉間一道血痕緩緩地低落鮮血。宋天峰卻是安然無恙,然而臉上有些黯淡,已然較之方才推開了數步。
「我輸了。」宋天峰坦然道。
放在在那樣的震蕩之中,他心中生出了恐懼之意,後退了幾步。而那女修卻寧傷不肯退卻,不管如何,于心性上是他敗了。
「我傷你退,」魏無傷滿不在乎地抹去了眉間的鮮血,說道,「平手罷了。」
「如此,便承道友之情了。」宋天峰微微一怔,然而卻很是喜歡魏無傷的磊落,便拱手道,「如此,道友可稱我天峰。」一副將魏無傷當做了好朋友的表情。
魏無傷臉上一抽,然而宋天峰的表情十分誠懇,她微微猶豫,便頷首道,「道友可喚我無傷。」
「一同下場如何?」宋天峰哈哈一笑,對著魏無傷招了招手,便向著石台的邊緣而去,魏無傷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舉步前行,卻陡然就是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無傷?」宋天峰大驚道,「你這是?」
「無傷剛剛修行回來,體內內傷未愈。」此時石台的屏障打開,便听到萬古斐幽幽地嘆道,「她如今不過是勉力下場,我,我也很擔心啊。」說完,便落下了幾滴鱷魚的眼淚。
「什麼?!」宋天峰越發地驚詫了,急忙對魏無傷埋怨道,「若是知道道友有傷在身,如論如何我都不會下場!」
「道友無關。」魏無傷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頷首道,「只是我見獵心喜,想要與道友切磋。」
「哼!」宋天峰剛要開口,他那二叔便冷哼道,「不知天高地厚!若是勉強,有一日你丹田受創,你就哭去吧!」他甩手就是一個丹瓶扔到了魏無傷的面前,哼哼道,「拿出吃!」見魏無傷看著自己,他臉色發青地叫道,「別以為我是擔心你!我我我,我就是不願叫人以為,我是個欺凌晚輩之人罷了!」
引著宋天峰那催促的目光,魏無傷將那丹瓶握在了手中,面上微笑,心里卻在罵娘。
尼瑪是誰把這裙子設計得這麼長的?踩到了險些摔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