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要害部位遮住的**男人,肌肉膨起。還能隨手拿出一把大錘,天知道他把這個錘子藏在哪里。
這個男人只有肩部上有帶著倒刺的肩甲,再就是頭上套著的一個猙獰的野獸頭盔。
看這角斗士模樣的人,沈斷嘆了一口氣,因為知道戰斗再所難免。
「把我關了這麼久,除了讓我學會你們的語言,就是讓我耍猴做戲給你們看嗎?無恥的入侵者!」
角斗士帶著無比的憤怒,踏著大步向沈斷沖了過來。
「入侵我們的星球,把我帶到這個陌生的地方,讓我遠離我的家人、國家,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嗎?」
角斗士跳了起來,從空中向沈斷壓了下來。
「讓我回去!」角斗士大吼道。
沈斷跳到一邊,避過角斗士的攻擊,心里卻想道︰「我也想回去呢!」
手下卻不慢,向那角斗士轟出百道拳勁,他知道這些人被感染後,大多已經失去了理性,只沉浸在昔日的記憶中,這個角斗士明顯是艦艇上的人從一個落後星球虜獲回來的奴隸,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在災變後存活了下來,不過也被困在了這個地方,永世不能出去。
角斗士跳起來轟出許多氣勁,成球狀向沈斷撞來。
沈斷有意要模一下角斗士的底,用力硬拼。
可是那氣勁一打在沈斷身上,沈斷就像是被一座山砸到似的,整個人平直地飛了出去,手腳無力。
這角斗士的普通一記攻擊竟讓沈斷重傷,再無作戰能力。
這樣的力道就連以神力聞名的大力也遠遠不如。
沈斷有些懷疑這個角斗士是不是一頭人形的暴龍。
這樣的力量已經遠遠不是人形生物所能擁有的。
阿滋摩多的力量從沈斷的體內深處涌出,修復著損壞的部分。
還沒落到地上,沈斷的傷勢就已經痊愈。
角斗士的力量固然是大,但卻沒有太多運用的技巧,打在身上就是打在身上,啪的一聲,干干脆脆,也不玩那些逗留隱藏在體內再行破壞爆發的技巧,不知道是不會還是不屑。
沈斷站得遠遠的,警惕地看著角斗士。
雖然傷勢痊愈,但是要再讓他挨上這樣的一記重拳卻是絕無可能,那等于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沈斷還想活下去,他在想一個問題︰「這樣厲害的人物,當初艦艇的捕獵小隊是怎麼把他抓過來的?」
想要殺了這個角斗士或許還有些辦法,但是活著把他帶離他自己的星球,卻是件極其困難的事。
角斗士又一次跳起,在空中搓出了氣勁。
氣勁成球,但是不知出于什麼原因,那個角斗士只有在跳到空中的時候才會施展出來。
「難道他只能跳起來才能用這招?」
角斗士的氣勁球威力大得出奇,只是抗著這幾下就讓沈斷雙臂發麻,有些部位都感覺不到存在,分明是神經被毀的跡象。
「不行,要逼他在地上才行。」
沈斷近身纏斗過去,連續幾下盯著角斗士的雙腿攻去。
角斗士的身形粗壯,但是雙腿卻不怎麼靈活,幾個跳步想躲開沈斷的下半盤的攻擊,反而亂了節奏,露出了破綻,讓沈斷的腳尖踢到膝蓋。
再強壯的肌肉也保護不了膝蓋,角斗士一聲怒吼,擊出幾記重拳,逼開沈斷。
「看你這會還怎麼跳!」
沈斷破了角斗士的絕招,心下得意,看著捧著膝蓋半跪于地的角斗士。
角斗士緩慢地抬起頭來,面具之下的眼楮閃閃發亮,帶著毫不掩飾的恨意瞪向沈斷。
突然張開大口,那裂開的角度好像是一條蟒蛇,上下幾乎成了18度,看不到人臉。
一道白光自喉間生成。
「不妙!」
沈斷感受到一陣寒意,下意識地腳步橫移,一道白光束從角斗士的口中發出,擦著沈斷的身子而過。
白光束留下一陣刺鼻的焦味,那是沈斷右臂燒焦的味道。
「這還只是擦過一點!要是正面擊中的話……」
沈斷不敢再往下想去。
角斗士提著錘子站了起來,嘴巴又恢復了正常的模樣,手中旋舞著巨大的錘子,好似一個玩具吧。
嘴角上揚顯示著角斗士現如今不錯的心情,還有錘子破空飛旋的厲嘯聲也在給沈斷施加著無形的壓力。
沈斷的瞳孔一縮。
角斗士的錘子也亮起了白光,是之前那道足以轟殺沈斷的白光!
接著,無數白色利箭仿佛閃電一般射到沈斷身前。
「你還以為我只能跳起來發勁嗎?」角斗士站在電箭之後哈哈大笑,嘲諷著沈斷自以為是的觀察力。
白光飛射,沈斷像是被一條無形的傀儡線牽扯著在跳著笨拙的舞蹈,驚險地在白光的間隙中穿梭。
突然角斗士捂著胸口,大聲咳嗽起來,像是有暗傷未曾痊愈。
沈斷抓住機會一記重拳轟倒角斗士。
角斗士倒在地上,說出了下面的話。
「英勇的戰靈不會向任何人屈膝,包括至高的時間之主,時間會摧毀我的軟骨,讓它松弛脆弱,但不變的是我的意志,終有一天我會回去,等著我吧。我的族人,我的家人,我的兒女。還有我最愛的樹林。」
角斗士半跪在地上,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出了這一長串的禱詞,然後用斷掉的錘柄插入了自己的頭部。
錘子發出白光吞噬了角斗士的身體,這白光冉冉升起,繞著沈斷飛了幾圈,然後向上飛去。
堅硬的艦艇外殼並沒有給這道白光制造多少的障礙,白光飛了出去。
沈斷打開天眼,透過那厚厚的艦艇外殼,沈斷看到白光向著宇宙深處的一個方向飛去。
「那里就是他的星球吧?」
沈斷想道。
「他回得去嗎?」
沈斷只覺得角斗士雖然死了,但是似乎在臨死前把自己的意志融入到那白光之中,也許堅硬的意志穿過大半個宇宙回到他的星球上也能再次獲得重生。
不過在沈斷看來,角斗士已經成功逃離了這個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