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泥鰍的對面十一丈的地方,站著了從腳到頭蒙著一層黑紗的蒙面人,低垂著手,「嘿嘿……他的命相居然是群魔亂舞,群魔亂舞,天道大亂,群魔既出,偷天換月。看樣子我也有機會解月兌了。」瘋狂的笑聲回蕩在玉佩的空間之內。
一萬年?來泥鰍的存在的時間也就只有那麼一萬年左右,難道那個時候,這個神秘的黑衣人就存在了?這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匪夷所思。
「小家伙,沒想到你還記得老夫?」一陣桀桀的怪聲突兀的傳出,猶如野狗在咀嚼腐尸的骨頭,讓人听人不寒而栗。
「再下怎敢忘記,我的第一代主人李玄參與了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最後莫非大人出手,主人很可能當時就殞命,而我雙龍戟恐怕也會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老泥鰍恭敬的說道,顯然對眼前的這個黑衣人十分忌憚。
黑衣人揮了一下手,頓時一股黑氣四溢開來,原來他身體的周圍那層黑紗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紗布,他的身體就是一團黑氣。
「有嗎?」蒼老的聲音從黑衣人的口中傳出。「哦,想起來,你說的是那個李玄的那個小女圭女圭,他的資質太差了,不過眼前的這個臭小子可不一般啊……沉睡的時間的太長了,很多事情都淡忘了。」右手舉起拍了拍腦袋,他似乎在極力的回想以前發生的事情,半晌過後,他才不急不忙的續道︰「說來那個李玄也是可惜了,他也算是歷代九龍佩得主中修為比較高的,但是他卻仍然難以領悟天地之間的奧秘,最後落得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場。這樣一來,我不知道要再等的幾世幾載,才能過解月兌啊!」
老泥鰍對著面前的黑衣人遙遙的鞠了一躬,行了一禮,說道︰「前輩,此子李庸身上有我第一代主人的血脈,也是我現在的主人,還請您放過他的性命。」說到最後,聲音越發的寒冷。
那鑽進李庸口中的黑氣,那毀天滅地的氣勢他能深深的體會到,而在玉佩里的他明白這一切跟這個黑衣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外面的李庸,正在奮力的廝殺,那個迷你版的巴特,應該就是巴特的精魂,出現以後,那些令人發指的條狀物變得堅硬好幾倍,難纏異常。
但即使如此,李庸手提著黑白雙煞的那一對板斧,運用其家傳玄功,左劈右砍,居然還有余力。
不過明眼的人就會知道,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此時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體的各部分的潛力都被深深的挖掘出來,如果一個控制不好,就很有可能走火入魔,從此走上魔道。
老泥鰍自然一眼便可以看破他危險的處境,心中萬分焦急,雖然他對眼前的黑衣人十分的畏懼,但是為了李庸的安微,還是硬著頭皮的說了出來。
黑衣人盯著老泥鰍,頓時老泥鰍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你這點微末的道行知道什麼,入魔有什麼不好,再說我可是舍不得殺他,如果我沒有推算錯的話,他應該是陰時陰歷,晚上八時八分那一刻準時出生,天生八字,得天獨厚,有問鼎魔道的資格,真是難得一個好苗子。九龍佩的大門或許將提前為他打開」說完哈哈大笑,聲音回蕩的很遠。
一旁的老泥鰍很是忐忑,心想︰「什麼爛七八糟的,什麼天生八字,不過有一條李庸現在被許可進入到九龍佩的空間,這可是有大大的好處,要知道他的先祖李玄可是到了逆天高手的層次才可以進入到這個奇怪的空間。」想到這里,他不由的有點黯然失色,他只是雙龍戟的器靈,並沒有能力控制玉佩。
外面廝殺進行到了一個殘酷異常的地步,周遭的液體被一層鮮血覆蓋,這大部分是巴特的鮮血,其中還有李庸的鮮血。他此刻仿佛一個地獄里的阿修羅,他的腦海里只有‘廝殺’二字,仇恨吞噬了他的意識,鮮血遮蔽他的雙眼,道心的最後的清明徹底的渙散了。
轟!轟!轟!
不斷有那些條狀物被兩只板斧砍裂,這是何等的實力!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強悍。
太強悍了!現在就是築基後期的修煉者換做是李庸,恐怕早已葬身妖樹的月復中。
他的情況不是很好,嘴角有絲絲的鮮血深處,那股黑氣給予他強大力量的同時也給予他身體嚴重的傷害。
「哎呦……」
一聲肉痛的慘叫,旋即那個模擬板的巴特臉上露出殘忍的神色,現在李庸的攻擊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傷害,令他損失了不少的精氣,他暗暗的下了狠心︰「格老子,怎麼這個小子這麼強,我的身軀早就比頂級的法寶還要堅硬,但是在這個小子的面前怎麼就如同豆腐一樣,早知就不招惹了這個小煞神了。」
「就是把他吸成一張干尸,也難以抵擋我為此損失的精元,看來我擺月兌困境的日子遙遙無期了。」但隨即臉色一變,立刻凶厲異常,怒吼道︰「小子,老子不管你是誰,就算是花一點代價,要讓你魂飛魄散。」
說完,一口精血吐了出來,迅速的融入到了空間之中,四周流血蠕動的**停止了流血,又有無數條條狀物不畏死的瘋狂沖了上來。
轟!
一對板斧劈了過來,這次的條狀物變得堅硬異常,而且比原來的粗大好幾倍,不似剛才那番的脆弱,得用斧頭劈砍幾下,方能將其撕裂,時間一分分的流逝,漸漸的很多的條狀物圍了上來,纏住了李庸的身體,迅速有肉刺探出,扎進他的體內。
這是要強行奪取李庸的精血,此時他的實力雖然強悍,但也奈何不了如此多的條狀物,照這個速度下去,他就要支持不住了。
「啊……」
一聲慘厲的痛叫,這是從李庸的口中發出,已經有肉刺插進了他的體內,強行的吸取他的精氣。
巨斧一揮,那只觸手一分兩半,但隨即又有幾十條條狀物涌了過來,源源不斷。
「呵呵……」那個迷你版的巴特幸災樂禍的奸笑道︰「這可是我的本命精血,我下了這麼大的本錢,你就安心的去死吧,我還要把你的魂魄擒來,折磨你一輩子,方解我心頭只恨。」
與此同時,一個黯淡無光的身影出現在一間密室之中,密室的面積頗大,正中間的位置有一個巨大的石棺,奇怪的是隱隱有孩子的哭聲從石棺中傳出,淒慘委婉,令人停了都會起動惻隱之心。
「寶寶乖,不哭,不哭,媽媽就在你身邊。」溫柔的聲音讓從那個單薄的身影出傳出。
出奇的是,女人一開口,石棺里的孩子哭泣的聲音戛然而止,變得安詳起來。
此女人雙手無力的一推,石棺上面的石板被推了開來,露出了可以通過一個人的空間。
「噗通……」一聲。
身影一閃,輕盈的跳躍進石棺之中,不出多時,就從石棺里報出一個男嬰。
細細看去,次男嬰渾身圓圓的,肉女乃女乃的,此時正在啃著自己的大拇指,甚是討人喜歡。
抱著男嬰的女人也是一臉的祥和。
啊!
如果李庸和林一蓉三人在此的話,必然能一下子認識出此人。這個現在一臉祥和的女子,不正是他們苦苦要追尋的女妖——吸血新娘嗎?
不過現在她目光中透露著和藹,絲毫沒有殺人不眨眼的神情,現在的她就是一個單純的母親。而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便是母親,最堅強的女人也是母親,不管她在外面如何殘忍,冷血,不過這個時候,她跟普天下的母親都是一樣的。
「咳,咳……」
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吐出了幾口膿血。她用衣袖擦了一下殘留在嘴角的血液,喃喃的說道︰「剛才的那一擊,果真非同小可,那張如同紙一般的東西,在那個少年的手里居然會有如此大的威力。看來這些修煉者一個個都不能小覷。」
說完看了看懷中的嬰兒,伸出手拿開了正在嬰兒正在吮吸的大拇指,安詳的撫了撫他的頭。
緊緊的把嬰兒依附在他的懷里,重重的說道︰「孩子,你放心,就是為娘一個人,也能保證你的安全,就是拼了我的性命也絕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傷你分毫。哪怕你沒有爹爹……爹。」說道最後,語氣漸弱,聲音低的只能她一個人可以听得到。
李庸散發披肩,周身大部分地方,被那些條狀物所纏住,無數只肉刺,深深的插進他的血肉之中。
「啊……」不時有淒慘的嚎叫傳出。
李庸此時四肢百骸那種鑽心的痛楚是任何都難以承受的,他能體會到身體上的精血靈氣正在快被強行吸取。
李庸咬著牙抵抗著,要是換做別人,恐怕早已自爆丹田了。
他仍然麼有屈服,倔強的屹立在這片空間之中,憑借著毅力麻木的揮動著巨斧,他的雙眼早就變成了黑色。也許是黑衣人給他的那團黑氣繼續支撐著他戰斗,或許更多的是他那種求生的**,那種不甘心。
廝殺到了最後已變成了白熱化,他的四周到處都是斷的的條狀物,流出令人作嘔的膿血。同時幾十條粗大的觸手緊緊的纏著他的身體。
慘烈的斗爭繼續持續,空間也跟隨著劇烈的震動起來。
轟!轟!轟!
幾聲巨響,這個空間仿佛要塌陷一樣。
巴特臉色一黑,氣急敗壞的叫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