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棺邊,吸血新娘唱著童謠,哄著嬰兒入睡。突然,整個石棺劇烈的劇烈的晃動起來,緊接著地動山搖,這個地方隨時都有傾滅的危險。石棺晃動發出的巨響驚醒剛進入睡眠的嬰兒。
「哇,哇……」
嬰兒哇哇的大哭起來。
吸血新娘臉色大變,隨即抱緊懷中的嬰兒。
口中喃喃的說道︰「難道樹神都沒能制服他們嗎?」
轟!
一聲巨響,石棺上的石板轟的一聲跌落在地上,隨即空間晃動的更加厲害了。她一個不注意,腳底打滑,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左手撐在地上,右手仍然保護著嬰兒,生怕他受到一絲的傷害。
但是即使如此,情況仍然不是很樂觀,四周的震蕩驚得嬰兒放聲大哭,她黛眉輕皺,嬰兒的每一聲哭泣,仿佛都能在她心中留下傷痕。
李庸這邊的廝殺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他生命受到了嚴重的威脅,同時他的潛力也徹底的被激發出來。反觀巴特,此時他面容糾結在了一起,李庸給他帶了這麼大的傷害,他恨不得吃李庸的骨頭,啃李庸的肉,一臉惡毒的站在一旁,口中念念有詞,看來他還有壓箱底的秘術沒有使出來。
此時吸血新娘面對著密室的驚變,心一橫,抱著嬰兒一個跳躍,猶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跳進了那個巨大的石棺之中。只見石棺的底部並非是石頭制成,軟軟的,暖暖的,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制成。
怪不得,吸血新娘會把她的嬰兒放在這里,軟軟的,暖洋洋的,倒也是嬰兒睡覺的一個好去處。
吸血新娘神情專注的看著石棺的底部,隨即閉目運氣,雙手捏著法訣,隨即有一股血氣翻騰在她的手掌之中,口中念了一句口訣,頓時雙手向下一合,那股精純的氣體沒入石棺的底部,不見了蹤影。做完這些,她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抱起放在一邊的嬰兒,憐愛的撫模著嬰兒的背部。
說來也奇怪,她做完這些以後,空間的震動竟然慢慢的消停住了。
李庸此時全身上下被纏的緊緊地,任憑他如何的掙扎,也掙月兌不開。躲在角落里的巴特狠狠的說道︰「哼!不要再垂死掙扎了,乖乖的做我月復中的美餐吧。」突然,巴特臉色一變,用手扶著腦袋,一陣強烈的困意想他襲來,情不自禁的搖頭晃腦的泛起了迷糊。
「我……」
「頭暈,我這是怎麼了。」
「不會吧?怎麼這個時候禁制發揮作用了!可惜了。」說到最後,他狠狠的瞪了半跪在地上的李庸一眼,然後很不情願的化作一陣流光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用巴特的支持,這些條狀物沒有了精神,慢慢的萎縮變成了原來的樣子。
轟!
李庸周身的條狀物被掙斷了,他跳了出來,胡亂的揮舞著斧頭,但是所有的條狀物不再向他襲來,斧頭只能對著空氣干劈。但是他並沒有發現這一狀況,仍然把全身的精氣灌入到雙斧之中。他現在已經失去了意識,他的腦海中只有廝殺二字,哪怕現在已經沒有了敵人。
轟!
幾聲巨響,不知不覺中他來到空間的端面,對著四壁一陣狂砍,他體內的真氣早已經用光,他是看著毅力堅持到了現在,但是什麼事情都有一個度,照這樣無休止的下去,最後只有力竭而死這一種下場。
今天發生的一切震撼這個出自淳樸鄉村的少年的內心,他現在徹底的失控了。
黑暗的一個角落,一個女子漸漸的爬了起來。
林一蓉?
是林一蓉,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這……太讓人難以想象得到。
透過微弱的光線,只見一個美麗的少女站在一旁,渾身上下全是那種惡心的黏液。她伸手擦了擦臉,但是手上同樣濕漉漉的,怎麼也擦不干淨。
「可惡,這些究竟是什麼東西?」一聲嬌喝。
原來,林一蓉看到李庸被巴特的觸手卷進口中,甘願陪著他一起死,隨即飛蛾撲火的沖了過來。緊隨李庸之後,被觸手拖了進來。由于她境界低微,被觸手一拉一扯間,忍耐不了其中的巨力,當時便暈了過去。而李庸因為自己連累了他們倆,又親眼看到石頭飽受巴特的折磨,心力憔悴,不堪重負,喪失理智,一直都沒有發現暈倒在一旁的她。
「李庸!」她驚喜的叫道。
看到李庸的聲影,她心中一喜,心想︰「我們不是被妖樹吞到肚子里了嗎?難道我們現在在地獄?」
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打了一巴掌。「痛!」一聲驚叫。這一巴掌她可是用了不少的力。
她本來就是一個聰慧的女子,旋即便反應了過來,明白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李庸!」她把目光放在自己心愛的情郎身上,為了他,她甘願付出自己的性命來陪伴他。
此刻,李庸披頭散發,身體的表面除了令人作嘔的黏液,還有那些條狀物的血液,他真在揮舞一對板斧對著四壁猛劈。但是這些在她的眼里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林一蓉的心里有他,這就夠了。
她的眼神突然一閃,心中一凜︰「不好,他的體內早已沒有真氣,這樣下去不出一時半刻,他必會力竭而死。」
想到這里,他支撐著站了起來,口中大聲的呼喊著‘李庸’,掙扎著撲向他的身邊。
李庸沒有理睬她的呼喚,仍然對著虛空狂砍。
他的眼楮閃動著漆黑的神色,這是受到那股恐怖的黑氣影響,李庸喪失了意志。
林一蓉大急,雖然他不知道現在和之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她確定自己和李庸還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他就在自己的面前。無論如何,她都要救李庸的命,此時她感覺到李庸身體上的生命力越來越少,等到生命力耗干以後,到那時,誰都會救不了他的。
「李庸,李庸……」聲音變得淒慘起來。但是這對他卻沒有效果,他仍然揮發著自己為剩不多的生命力。
林一蓉兩只大大的眼珠子里閃動著淚花,心想︰「咱們被這妖樹吞到肚子里都活了過來,你難道會因為這樣死去。李庸,你究竟在想些什麼,你快醒醒啊……」
看到李庸沒有絲毫的回應,林一蓉猛地一下子撲到李庸的後背,抱著了他的腰。
李庸潛意識的甩動腰部,想要擺月兌她的糾纏。
她緊緊的抱住,聲嘶力竭的叫道道︰「李庸,你怎麼了,你快看我一眼,我是林一蓉啊,我們沒有敵人了,在……在下……去,你會沒命的。」斷斷續續的聲音里難以掩飾那種真心的關心。
她半張這口,不知為何一股涼意涌上心頭。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她松開了了左手,右手仍然緊緊的抓住李庸的衣服,死也不願松開。
轟!
那把斧頭的刃部狠狠的拍打在她的身上,那個位置正是是心髒的位置。
李庸是二階的武者,本身的力氣比築基級別的修道者還強上許多。而林一蓉只不過是一個靈動中期的修道者,這兩者之間的差距是天壤之別。她本身的法力經過剛才的折磨,已經剩不下多少,她又一心放在他的身上,斧頭就這樣**luo的劈在了她的**上。
「啪。」一口鮮血噴出,斧頭直接洞傳了她的月復部,留下了一個大洞,鮮血四溢。這樣的傷害即使修煉者也是難以承受的,這副**算是徹底報廢了,若是元嬰級別的修煉者,或許還有辦法奪舍,生存下來。
但是她只是一個靈動級別的修煉者,這種方法顯然是不可行的。
沒有了身軀,結果只有一個——殞命。
林一蓉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月復前的傷口,她可以感覺到體溫正在快速的下降。但是她的有手仍然沒有松開,緊緊的抓住李庸的衣襟,到現在,他仍然想把李庸從鬼門關拽回來。
「你……你殺我吧。」她喃喃的申吟,眼楮死死的盯住李庸。但是她看到的是一對黑漆漆沒有絲毫情感的眼楮。
「李庸,你快醒醒吧,我快要死了,你快看我一眼。」她突然的放聲大哭起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誰不怕死,修煉者不擇手段拼命的修煉,目的就是獲得永生,可是她現在就要死了,他的身體不停的打著顫,但是她的右手卻死死的拽住李庸的衣襟。
終于,李庸揮舞的雙手忽然停了下來,高高舉起的板斧停在了半空,一動不動。
他的意識里,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到處都是凶殘的敵人,敵人在他的四周殘忍的殺害了他的親人。他憤怒了,他生氣了。他的身上充滿了復仇的力量,接著就是永無休止的廝殺,到處都敵人的尸體。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無數的敵人終于被他殺光,最後一個敵人最終躺在了他的身邊。但是不知為何,他的心莫名的痛了起來。
很痛,很痛。
當他仔細的觀看最後一個敵人的時候,居然發現她是居然是一個女子,他臨死的時候還緊緊的不肯放過自己,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