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嗯……水……咳咳。」凌墨躺在床上,眯著眼,等到眼楮適應了光亮後,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額頭上綁著一層層的紗布。凌墨抬手輕輕踫了一下,就痛得齜牙咧嘴了,暗自撇嘴道︰「毀容了,真是倒霉。這是凌墨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胖了一圈,仔細一看,手上也綁了紗布,手臂上、手腕上、手掌上,就像是人家溜冰帶的護具,手上得到有點像手套了。
短打的腰的部分被撕掉了,上了藥,綁了紗布。紗布綁的最多的就是腿上了,小腿上的小刮傷有層白白的粉狀體,清清涼涼的,應該是藥。左腳踝處綁了紗布,凌墨試著動了動左腳,頓時有種鑽心的痛。右腿膝蓋處也綁了紗布。
喉嚨處傳來火辣辣的灼燒感,凌墨扶著床沿,一點點站起來,坐到桌子邊,才發現茶壺中沒水了,凌墨無奈,又一點點挪到外間,看見屋里一個人影都沒有,凌墨坐在那,猛喝了整整一茶壺的水,喉嚨才感覺舒服了些。
凌墨站起來,一步一拖的走出屋子,太陽高高的掛在那,迎面一陣暖風,左側小池塘內,還有幾只含(==)苞(==)待(==)放的荷花。凌墨眯眼,掐了掐手指,呢喃道︰「六月份了,轉眼都過了七個月了吶。」墨色的瞳孔黯淡了下來,透露著濃濃的思念。
「誰?」凌墨听見身後的腳步聲,轉頭一看,結果幅度太大,差點自己絆倒自己。來人見狀,感覺扶著凌墨。凌墨抬頭,看見一個丫鬟在扶著自己,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碎花圖案的衣服。
看著凌墨疑惑的眼神,小丫鬟泰然自若道︰「奴婢翠媼,是家主派來接四少夫人去四少爺在這里的府邸去,以後翠媼就負責照顧四少爺和四少夫人。」
翠媼扶著凌墨出院子,院外停著一輛馬車,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穿著粗布衣,坐在馬車上,手里還拉著韁繩。
男人看見凌墨走來,感覺下馬車對凌墨行禮︰「小的柱子,見過四少夫人。」
凌墨上了馬車,翠媼同柱子坐在外面,柱子扯動韁繩,手中馬鞭一揮,馬車就跑了起來。凌墨看見馬車,還以為很遠,沒想到才過了十分鐘的樣子,馬車就停了了。翠媼的聲音從車廂外傳來︰「四少女乃女乃,到了。」
翠媼扶著凌墨下車,凌墨腳一著地,就開始打量起了眼前的宅邸,說是座宅邸,也不過是個四合院,只有一間主房、一間客房和兩個佣人房罷了。
周圍的水泥地上都積了一些灰塵,後院有一塊空地,也不知道干什麼用的。四合院不大,主房差不多五十平米,客房三十平米,兩間佣人房一共四十平米,廚房、茅房、差不多五十平米,空地倒有五十五平米,整個四合院才一百八十五平米左右。
凌墨皺了皺眉,問道︰「翠媼,赫連家的一件馬廄多少平米,額,尺。」
翠媼無言,就這麼看著凌墨。凌墨扯出一抹微笑︰「說吧,我沒什麼不滿意的。」
翠媼低語道︰「一千兩百尺。」凌墨道︰「扶我進去。」翠媼點點頭,帶著凌墨進了主房。
主房雖然談不上簡陋,也頂多算單調,說好听點是樸素,說難听點是家徒四壁。凌墨坐在凳子上,揮揮手︰「翠媼,下去吧。」「奴婢告退。」語畢帶上了門。
凌墨看著這屋子,冷笑一聲︰「撿來的還沒自家的馬好使。」凌墨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我早該,看透的。」
凌墨仔細地打量著四周。主房在一棟小樓里,小樓面積不大,在空地附近,有兩層,第一層有些家具,第二層的房間里只有主房有床。主房的隔壁的一間小房里,放著屏風、一些毛巾和浴桶,應該是洗澡的地方,廚房、茅房則在第一層拐角處,樓梯的後面。
五天後的中午,翠媼在門外叫道︰「四少夫人,該用膳了。」
凌墨開門道︰「來了。」用過膳,凌墨伸了個懶腰,這座四合院,也就三個人住,除了翠媼和柱子,一個下人都看不到,這赫連家該是有多過河拆橋,不過這樣也好,凌墨也倒落個自在。
「翠媼,我們下午出去逛逛吧,你看我這上都好了。這幾天憋死我了。」
「……」
「我好了,真的……」
「這……」
「我真好了,現在都可以上房揭瓦了。」
翠媼猶豫了一下,看著凌墨一副「再不讓我出去玩,我就跟你沒完」的樣子,只好點了點頭,叫柱子看著四合院點兒,就帶著凌墨上街了。
街上的人不少,也不多,想必雅月公主夫婿已定,這人該走的也走了,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