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天暗的特別快,每一會就變得陰沉沉的,沐浴之後的王白還是臭著張臉,一臉不爽,宋依萱好說歹說半拉半拽半拖的把他弄到了街上,這臉黑的都跟煤灰似得。看著身旁一臉「屎」色的王白,宋依萱說到︰「呵呵,你看你,俗話說得好,這不是事不過三嘛,放心啦,不會這麼倒霉……」話還沒說完,拐過一個巷口,傳來一個稚女敕的聲音「你、你們走開,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別過來!啊!」聲音不只是因為膽怯還是激動而顫抖著,還破了音,隨著「啊」字的喊出,半塊帶著血的板磚從巷口處橫空出世,呈直線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飛向王白親愛的左額頭,「踫」的一記,王白悶哼一聲,生生往後退了一步,顫抖著抬起左手捂住額頭,抖抖索索的抬起臉,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還是痛的,王白的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仰天怒吼一聲︰「臥槽,誰家的熊孩子不長眼啊,板磚也能當飛盤飛來飛去嗎?有沒有常識啊!」宋依萱和端木非俊就這麼愣在了那里。
失神片刻,宋依萱反映了過來,問道︰「白子,你……暈嗎?」王白「靠」了一聲,撩袖管沖進了巷子︰「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熊孩子砸我的!讓我逮到了我扒了他的皮油炸!」宋依萱小跑著跟了進去,一面跑一面喊︰「白子,等等啊,白子!」端木非俊愣了一下,也跟著進去了。
只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緊緊貼著牆壁,大約一米四,很瘦弱,身上的粗布衣都是洞,這邊少一塊,那邊少一塊,髒的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衣服上還有斑斑血跡,布鞋也破了幾個大洞,左腳也沒有穿鞋。少年髒兮兮的手上緊緊地攥著半塊沾著血跡的板磚。少年的頭發亂糟糟的,比鳥窩還要亂上幾倍,油膩的頭發蓬在腦袋上,也遮住了少年髒兮兮的臉,卻怎麼也遮不住那雙炯炯有神的眼楮,是那麼的澄澈、靈動,即使被五、六個拿著小刀的地痞流氓包圍,眼眸中也只有一絲膽怯,更多的卻是不屈。
王白見狀,眯著眼,抬手揉了揉額頭,細細的打量著這群人,少年見王白被自己扔的板磚砸到了頭,眸里盡是焦急,磕磕巴巴的說道︰「公,公子,對不起,我誤傷了你,你看這、這……」王白揮了揮手說道︰「沒關系,你自衛來著的,就是砸錯了人,誒,我說那邊幾個東西,對,沒錯,拿著指甲刀裝逼的那個老家伙,你說你,多大把年紀了還和小孩較量,你小時候被逼唱過一首歌嗎?少年,少年,祖國地春天,少年,少年,祖國地春天~還听過一句話不?少年強則國強,你看你,怎麼能以大欺小那是吧,老東西,你說多不多,趕緊帶著你的指甲刀回家玩泥巴去吧。」
「老東西」一臉翔色的看著王白,指著王白的鼻子罵道︰「狗崽子,你才是老東西!」王白斜著眼看著老東西,反問道︰「哦?難道你不是東西?」「老東西」的臉色更臭了︰「你才他媽不是東西!」王白本想繼續逗逗那個「老東西」,宋依萱卻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拉了拉王白的衣角,說道︰「白子,快點解決啊,我餓了。」「……」宋依萱接著又向那個少年看去︰「小弟弟,待會姐姐帶你去吃東西,順便幫你看看病,你身上那麼多血。」少年愣了一下,隨機頭向一邊偏去︰「我、我不打緊的……」端木非俊儒雅的笑了笑︰「免費,順便給小兄弟買身新衣服。」少年愣了下,看著端木非俊,面色有些紅潤,好吧,不一定看得出來,躡嚅道︰「多謝公子。」
王白沖著那群地痞流氓喊道︰「是你們自己滾還是我幫你們?」一個臉上有條疤的小混混說道︰「你他媽算哪根蔥啊!」王白「嘿」了一聲,說道︰「我個暴脾氣,你他媽再頂嘴老子抽的你連你親娘都不認識!」「一道疤」啐了一口,喊道︰「你他……」髒話還沒罵完,王白就不知何時閃到了他的面前,「啪」「啪」「啪」「啪」的四個大耳刮子,扇的小混混連連掉了幾顆牙,王白往他臉上來了幾拳,拳拳到肉,打的小混混眼冒金星,王白接著又給了他一腳,踹的他徹底攤在地上挺尸。「老東西」見狀,啐了一口,舉起手中的刀喊道︰「操,男的殺了,女的帶回去!」說著舉起刀斜劈向王白,王白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右腿一個側踢擊中他的手,緊接著左腿直沖「老東西」的面門,只見「老東西」鼻血緩緩的流出。王白又迅速賞了剩下的小混混一人一個飛踢,不多時便清了場,王白又在那幾個小混混身上坑了十兩銀子,王白顛了顛手中的銀兩,拋給少年,少年愣了一下,接住了銀兩,看著手心中的八兩銀子,少年不解的看著王白,王白點了點右手中的二兩銀子,說道︰「小孩,這二兩銀子就當我幫你揍人的酬勞吧,怎樣?」少年搖了搖頭,剛想開口,王白就說道︰「八兩銀子不夠?我說熊孩子,雖然不多,但也足夠你生活一段時間了。」王白微皺雙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你這麼小就這麼苦,這里還這副鳥樣,再給你一兩,成不?」少年開口說道︰「我……」王白說到︰「嘿,我說,你直接就說給我多少就行了,有必要墨跡墨跡墨跡嘛,跟一大老娘們似的。」宋依萱「啪」的一巴掌就拍在王白後腦勺上︰「去死吧你!」端木非俊說道︰「先讓這位小兄弟說完。」王白模了模後腦勺,聳了下肩膀,說道︰「說說說。」少年感激地看了眼端木非俊,說道︰「公子,這銀兩我不能要。」王白瞪大了眼楮︰「為毛線?干嘛不要哇你說你都成這樣了你說你,逗我嘛這不是。」少年低下下頭,躡嚅道︰「這不是我的銀兩,我不能要的。」說著少年毫不猶豫的把銀子塞進了王白的手心里,少年小跑過來的時候右腳有些坡,端木非俊問道︰「不知小兄弟可否願與我等……」端木非俊還沒說完,王白就大大咧咧的一把拽過少年,右手攬住他柔弱的肩膀,一副好哥們似得樣子,說道︰「來,我帶你去吃飯,走。」少年滿臉難色,推月兌道︰「這……我滿身灰土,怕髒了公子的衣服……」王白不滿的撇了撇嘴︰「這有什麼?真是的,快快快,吃飯去,我請客,非俊付錢。」「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你不給面子是不是?」王白拉下了臉,「不給面子,信不信我抽你啊,熊孩子。」在王白的武力威懾和端木非俊的誠心邀請下,少年被連拖帶拽的扛去吃飯。吃完晚飯,宋依萱給少年買了兩身新衣服,新鞋子,還撕了根布條綁在少年的左手腕上,咋一看更掉糞坑里的白色護腕似得,開玩笑,開玩笑。由于少年實在是太髒了,所以王白直接把新衣服掛在屏風上,少年衣服都沒月兌就直接被王白扔進了浴桶里,少年浮上來時還嗆了幾口洗澡水。
少年洗完澡時,王白估模著快十一點了,王白伸了個懶腰,說道︰「這熊孩子是在里面淹死了還是在里面睡著了,然後淹死了?」宋依萱瞪了王白一眼︰「死你個魂,你怎麼不去死啊?就知道欺負一個小孩子,等找到墨子,叫她擰死你。」王白不滿的撇了撇嘴,說道︰「墨子才舍不得弄死我吶。」宋依萱勾唇,詭異一笑︰「漠、楓、吶?」王白的臉色瞬間變了,就像剛吃下一坨新鮮的「屎」一般,一臉要死的表情。
「那個……我洗好了……」宋依萱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一身卡其色長袍的俊朗少年站在那里,漆黑的幾件長發由于太久未有過修剪,額前的碎發垂下遮住了眼楮,一雙炯炯有神的褐色眼眸有一絲遲疑,少年膚色比較白暫,襯得少年儒雅俊美,還有絲小呆萌,就是少年營養不良,長得不高。宋依萱看見如此呆萌俊朗的少年此時站在自己面前,未經大腦反應就直接撲了上去,抱住少年狠狠揉,由于身高問題,少年的脖子被彎著腰的宋依萱的胳膊箍著,白暫的臉上升起一抹詭異的紅色。王白見狀,趕緊扒開了如同八爪魚一般黏在少年身上的宋依萱︰「喂喂喂,大嬸,你也不看看你幾歲了,還玩兒姐弟戀啊,**未成年人要坐牢的!」宋依萱瞥了王白一眼︰「去死吧你,你還猥(==)褻幼女那。」王白罵道︰「滾遠點,你才變態。」
「小兄弟,你腿上的傷,我幫你看下可好?」端木非俊問道。「啊?嗯……謝謝公子。」端木非俊儒雅一笑,走進房去。三人也跟著進去。
少年坐在床鋪上,右腳擱在上面,撩開衣物,膝蓋上有一處破了皮,肉露了出來,還在流著少量的血。宋依萱拿出醫藥箱,遞給了端木非俊,端木非俊笑了笑︰「謝謝。」接過醫藥箱,拿出繃帶和藥,給少年包扎起來。
趁著上藥的空檔,王白喝了口水道︰「正好無聊,來個介紹下。」王白裝模作樣的正了正衣袖,「我那,就叫王白,三橫王,白色的白。」宋依萱突然插嘴道︰「白痴的白哦!」王白鄙夷的看了宋依萱一眼,說道︰「熊孩子,叫我白大哥就行了。」少年點了點頭︰「白大哥。」王白笑了︰「熊孩子真乖。」隨後又指著宋依萱說到︰「這位猥(==)瑣變(==)態大嬸叫宋依萱,羅宋湯的宋,依然的依,草字頭一個宣告的宣,叫她大嬸就好了。」宋依萱瞪了王白一眼,又轉頭對少年甜甜一笑︰「叫萱姐姐哦。」「萱姐姐。」宋依萱滿意一笑︰「誒,真乖。」王白又說道︰「給你包扎的帥哥叫端木非俊,端木家的公子,最有潛力繼承下一代醫仙稱號的帥哥。」端木非俊道︰「白兄謬贊。」王白沖少年說道︰「你叫他非俊哥就行了。」端木非俊點了點頭,少年順從地叫了一聲︰「非俊哥。」
「熊孩子,你還沒說你叫什麼那。」
「哦……哦,我,我叫夏千佑,夏天的夏,千萬的千,庇佑的佑……」
「喲,熊孩子,名字不錯嘛,夏千佑,嗯。」
「那,千佑,給我們講講你家里的情況吧,說不定我們可以幫你哦。」宋依萱雙手支著頭,兩頰的肉都聚在一起,說話很費力,還很滑稽。
王白︰由于熊孩子,咳咳,夏千佑說的一個字加三個停頓,所以我以第三人稱方式簡單敘述一下。
夏千佑,男,十二歲,家境貧寒,五歲喪父喪母,與爺爺女乃女乃相依為命,十歲女乃女乃去世,現爺爺夏閆生病,只能躺在床上。
就這麼幾段話,夏千佑硬是說了半個時辰。最後……「咚」的一聲,夏千佑悶哼了一聲,暈了過去。王白扛著他,說道︰「困死了,熊孩子,說話慢死了,困得吐血,我先睡了,你們早點休息。」客棧沒有多余的空房間,王白本來叫夏千佑和自己睡一張床,這熊孩子死活不干,說是太麻煩王白了。冬天本來就容易犯懶,王白本身由困,這熊孩子還這麼搗鼓,王白火了,一巴掌拍暈夏千佑,扛起來就丟床上去,幫夏千佑月兌得剩下一件里衣後,王白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干淨了,不雅的打了個哈欠,抓起被子就往頭上悶,也虧他有良心,還記得給夏千佑蓋好被子,不然明天再上就可以吃人形冰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