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琪眉頭緊鎖面色凝重的道︰「一雙慘白的腿?哪有?」突然靜沒有忍住似的,被嚇得叫出了聲,帶著哭腔的哀求道︰「別說了大姐,別說了冰兒,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們忘了它吧,從此以後都不要再提起了。」
「對!是一雙慘白的腿,而且腳上還穿著一雙血紅色的涼拖鞋!!!忘記?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忘記?不可能了,不可能了!!!!!!!它已經找上我了,這幾天,我每晚都會看見它。tmd我就不明白了,當初它是騎在大姐肩頭的,為什麼後來會找上我??!!!!!」冰兒瘋子一樣的笑著,表情猙獰的罵道。
旁邊的美琪好像個無知的孩子,完全听不懂她們在說些什麼。美琪發怒了,狠狠的說︰「你們有事瞞著我!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姐啊?」
這時一向平和睿智的藍兒答道︰「大姐,這件事你不能怪我們沒有告訴你,因為我們怕告訴你了以後,你會被嚇壞,因為那真的是太恐怖,如果那時候你也害怕了,你也恐懼了,我們就連個主心骨都沒有,到時候我們就沒有依靠了。」
「那現在呢?現在還不打算告訴我嗎?還要瞞我多久?」美琪道。
這時冰兒呵呵的笑道︰「還記得宿管敲門前,你裝鬼嚇唬我們麼?說實話,不得不說,你的演技的確很好,當時我們都信以為真了,以為你真的是鬼上身了呢。
當知道你是在騙我們以後,大家松了一大口氣,但是當我們听見敲門聲抬頭看見你的時候,靜和藍兒我們三個被嚇傻了,真的,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被嚇傻,當時我們只是呆呆的看著你,看著你。
你知道嗎?當時你的肩膀上竟然突然多出了兩條慘白慘白的大腿,那一雙腿,就那麼安靜自然的架在你的肩膀,仿佛有個人騎坐在你的脖頸一般。當時我們嚇傻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可是看你的樣子好像個沒事人一樣,還是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我們就知道你根本就沒發現。等你轉身打開門的時候,那兩條腿居然神奇的消失了。
呵呵當時我們為了不嚇到你,所以出于好心才會瞞著你,可是現在看來,情況在明顯不過了,我居然無緣無故的成了你的替死鬼,呵呵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本來是找你的,後來卻轉移到我身上!!!!!!!要不是你,我們就不會玩這個破爛游戲,要不是你,我們就不會招來那東西,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但是我真的不甘心,呵呵有時候我真的感覺老天爺很不公平。」
听著冰兒的哭訴,美琪不禁打了個寒戰,額頭上更是冷汗密布,看著冰兒梨花帶雨的模樣,美琪心里不禁升起一絲憐愛之情,但更多的是恐懼,極度的恐懼。
冰兒這一席話嚇得美琪面如紙色;上下兩輪牙齒也在有規律的撞擊在一起,並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不僅是牙齒,就連身體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已情不自已的顫抖。
美琪瞪著驚恐的眼楮,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藍兒和靜,是的,她不願相信這一切,不願相信冰兒所說的話。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看著二人反饋回來的目光,美琪的心咯 一下沉了下去,現在連最後一絲希望都化作了泡影。
黑漆漆的寢室內淒冷寂靜,鴉雀無聲,只有西牆上掛著的那盞大鐘,還在不知疲倦的走著。秒針死板機械的走了一圈又一圈。倘若不是四人沉重急促的呼吸聲,你都不敢相信,在這個死一般寂靜的寢室里,居然還有活物。
身邊的空氣愈發的陰冷刺骨,陰邪的冷風把這詭異死寂的寢室襯托得更加恐怖神秘。
夜色如墨,月影如鉤,此時此刻就連月亮都失去了往日撩人的光芒,反而顯得那樣陰邪冰冷,讓人覺得它好像是死神用來勾魂殺人的凶器。
黑暗中,四人居然感覺到有一雙冰冷凶惡的眼楮正在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這感覺讓她們頭皮發麻,顫栗不已。試問有誰不會害怕被這樣的眼神注視呢?
慢慢的,四人之間的距離開始縮小,她們互相依靠、互相取暖、互相支撐,支撐著著那隨時都有可能崩潰瓦解的心靈。看上去仿佛四只待宰的羔羊。
寢室內四人警惕的掃視四周,不肯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但僅憑月亮的光芒,她們根本就看不清任何事物,只能憑借每個東西的大體形態去判斷它是什麼。
這時嗒嗒嗒嗒,一陣節奏緩慢的腳步聲在樓道深處傳了出來,樓道牆上的聲控燈也隨著一盞一盞的亮起來。
這人穿的是一雙涼拖鞋,對因為只有拖鞋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就是拖鞋,因為拖鞋的腳跟部分在每次向前邁步的時候,都會與後腳掌撞擊在一起,並且發出那種啪啪啪的響聲。
啪嗒啪嗒~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寢室內,四人捂住嘴巴,生怕被嚇得叫出聲兒來。她們豎起耳朵提心吊膽的听著。
啪嗒~啪嗒!腳步聲停了,但是此時的美琪等人卻絲毫沒有因此而松口氣,而是相反的,更加緊張起來,四人蜷縮在一起,情不自禁的顫抖著。因為她們根據腳步聲的遠近可以清楚的知道,這腳步聲正是在寢室門口停下的,這能說明什麼?說明她已經走了嗎?但是稍微有點腦袋的人就知道,誰會這麼無聊?大晚上的專門跑來嚇人,更何況這是女生宿舍樓,女生本來就膽小,更別提故意嚇別人了,不被自己嚇到就謝天謝地了。
想到這兒,四人更是將擁抱的力量加大了幾分,仿佛抓著的是一根救命稻草。她們用力的捂住嘴巴,生怕弄出一丁點聲響,甚至連大氣兒都不敢出,靜更是沒出息的泛起了淚光。她們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場夢而已,再恐怖再害怕只要醒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可是現實就是這麼殘忍,它讓你清楚的知道,這一切真實的不能再真實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眼前的門上。接下來它是不是準備要敲門了?不要~~~拜托了千萬不要~~~~~~靜在心里默默祈禱著。
昏黃的燈光透過寢室門上邊的老窗戶照進室內,借著這微弱的燈光,她們才大體可以通過眼神來互相支持,互相安慰。但是,這無疑也更加重了恐怖的氣氛,這時的她們能明顯的感覺到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對!就是被盯上的感覺,窗外的燈光不僅給她們提供了光明,與此同時,在光明的另一端,一雙惡狠狠的眼楮也找到了她們,這就像是獵人找到了暴露出來的獵物一樣有趣。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樓道里,寢室內一片死寂,就連聲控燈都禁不住時間的流逝而熄滅。眼前又恢復了原來的黑暗,寢室里還是像以往一樣安靜,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它應該是走了吧,它一定是走了,一定是,神啊保佑我們吧可憐的人居然在向上天祈禱,想要從這愚蠢的禱告中獲得些許的寬慰和自我安慰。
突然,咚~~咚~~~咚~~~~久違的敲門聲終于還是響了起來,這聲音節奏緩慢但听上去卻又像是在催命。寢室內,美琪等人張大嘴巴咬住了各自的手臂,雖然眼淚已經毫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但是她們竟然真的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看著幾個努力克制自己,努力克制恐懼的女生,我不得不說,女生有時候的確比男生更狠。
咚~咚~咚~敲門聲比剛才增添了些許焦急之意,無論是節奏還是響度都要比剛才強烈,顯然門外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女人是一種比男人更加敏感的動物,而且她們的感覺一般要比男人準確。她們也听出了這敲門聲之中夾帶的焦急之意,但是現在她們能做到的,或許只有把嘴巴上的力量加大幾分。根據手臂上深陷的牙印,不難知道現在在她們心中除了恐懼已經沒有任何其他感情。
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已經從剛才的焦急轉變為現在的暴怒,寢室的門都已經被撼動,再這樣下去,門很有可能被撞開!!!怎麼辦?怎麼辦?听著這急促而又響徹樓道的敲門聲,恐懼已經讓她們再也考慮不了任何事,只能僵在原地,一個個像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呆傻,又像是放棄了抵抗的獵物。
聲控燈迎合著這敲門聲也來湊熱鬧,昏黃的燈光順著老窗子再一次傾斜進來,很討厭的再一次加重了這恐怖對氛圍。
突然!門口傳來了一陣吱~~~~~~~吱~~~~~的聲音,仿佛是指甲一類的東西撓在上面發出的動靜。四人听見這聲音,馬上又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仿佛是百爪撓心之感,讓人听了不禁一陣心悸。美琪終于受不了了,心想著︰「反正橫豎都是一死,跟他拼了!」
美琪身為大姐,這模範的作用還是非常巨大的,其他人也鼓起了勇氣。幾人閉起雙眼,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一同睜開眼楮準備迎戰!
可是當四人將瞳孔移動到門口時,一件奇怪的事發生了,木門上的老窗戶看上去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往上爬!!
憑借著昏黃的燈光,一個東西正在一點點的爬上窗戶,幾人揉了揉眼楮,定楮在玻璃上。這一看不要緊,這爬上玻璃的東西幾乎讓四人把膽汁都吐出來。
仔細一看,那正是一個人的腦瓜頂兒,上面的頭發還依稀可見呢,慢慢的,它像一個帷幕正在慢慢拉開的舞台,它慢慢的爬上窗戶,一點一點的露出了模樣。
首先是白慘慘的額頭,它的皮膚很白很白沒有一點血色;接著是兩道濃重的柳葉眉,很顯然了,這是一個女人;在接著就是一雙眼楮,那眼楮瞪的老大,毫不夸張的說,和牛的眼楮差不多大小,很像是人死時瞪著的眼楮,因為里面竟找不出一絲其它感情,有的只是不甘和怨恨,看上去仿佛要把你活吞了一樣;慢慢的鼻子嘴巴也漸漸的出現,只是那兩片嘴唇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來一般,乍一看非常恐怖。
就這樣,一張原本只會出現在恐怖小說里的女鬼,真實的印在四人的瞳孔中,那慘白的皮膚、濃重的眉毛、死不瞑目的眼楮、血紅的嘴唇、讓她們剛剛提起的勇氣瞬間崩潰瓦解,靜更是閉起了雙眼,祈禱著這恐怖的一幕只是一場噩夢,可是剛剛咬住的手臂上傳來的陣陣疼痛,又時時刻刻在提醒著她,這一切是那樣的真切。雖然她緊閉雙眼,但是在睫毛的空隙里溢出的眼淚還是出賣了她,將她內心的恐懼揭露的一覽無余。
不止是靜,就連美琪、藍兒、冰兒也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淚,只是這時她們完全被嚇呆了,不知道而已。
老舊的玻璃窗上,它緩慢的揚起了嘴角,給那張原本恐怖的臉增添了一份陰冷的詭異。狠狠的毫不掩飾的笑。讓人始終不明白,它到底是在笑?還是在發狠!!!!!!!!!!!
突然!樓道里昏暗的聲控燈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