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長安 棋逢對手

作者 ︰ 瀟湘谷子

多少美麗的花兒,洛陽有牡丹,荊南有木棉,它們在南北大放異彩。『**言*情**』我卻獨周著山茶,那長安的山野上,漫山遍野的開著,它們一直醉了心去。這是四季開不敗的花兒,無論你是從冬天,還是春天里經過,從白雪皚皚中,到天青色蛙鳴之時,它們翠綠的葉子,和堇色的花兒,在人間里也自由生長。

我們來來去去,這麼些年,你還記得時光的開初,幾許悲傷,多少汗水?它們在你面前,林林總總,無論是陽光大道還是獨木橋逼仄的小徑,卻不知不覺的要蒙上了灰。這樣一條人世的道路上,我們不僅要是看清,也得隨機,那些命運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個樣子,非清即白,我們時常的得作著妥協。

這次武征,我們也分小組賽進行。為了不掛一漏萬,也允許考官綜合衡量,但也嚴格規定了縮小的範圍,還要考官多數同意原則。我被分到了中間,也很快的入了場。最開始是比試拉弓,我就有些得瑟,剛練過手,這個自忖不是一流,但也不會壞到哪里去。

我就與我的對手進行比拼。還沒開始前,我先瞥了一眼我的對手,這個對手是怎樣的人物啊?五大三粗,像個屠夫,他怎麼也來比試武考?按他這樣的身板,明顯應該到武征里面去一顯身手。我心里暗暗的想道。

不過我們兩既然走到了一起,一個胖大,一個精瘦,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到場上分個高下。我先開始拉弓,自以為瞄的很準了,沒想到一弦出去,只是八環,這可把我有些愣住了,只要自我安慰,「揮得不太好而已。」

這就輪到了他。他把頭上的中分分了又再分,壯碩的身材扭了扭,又擺了一個對下面看客微笑的眼神,就上場了。

看到他那虎虎有生氣的樣子,邊走路還邊帶著個響鈴的,可先把我的氣焰給打下來了。看來我這局輸定了,不免心里暗自叫苦。正在我愣神之間,就听見他拉開巨弓,嗖的一聲,射了出去。

「又是八環,平手。」考官在那里報著。是不是我耳朵听錯了?這時候我才敢睜開剛才緊閉的眼楮,現他也一臉遺憾的樣子,才現這已是既成事實。『**言*情**』好了,你個小樣,也不過如此嘛。還在我面前耍大牌,這里響那里叫的,哼,我不禁有些得意起來。

「繼續第二場,」考官又在那里號施令起來。這次是比試章。我僅斜了一只眼楮看著他,我還想笑出聲來,「就你那樣子,還敢跟比這個,瞧你那德性吧,我轉找念著,不禁把自己白衣書生的美像,給幻想了一番。」

這一番妙想還沒來得及完,實操馬上到了,我站得筆直,「有什麼的放馬過來,咱可等得心焦了。」

正在我自鳴得意,考官的聲音已經如雷貫耳了,「兩個人給我听好了,當你一個人在大漠中,前有敵人後有追兵,你該怎麼辦?」一個很簡單的題目,這次輪到考官在那里言笑自若了。

我一听就傻眼了,「這哪是什麼考,與四書五經根本就沒有搭邊,害得我白被了這麼久的課。書到用時方恨沒有用啊,」可是考官既然這樣的問,我也只有硬著頭皮要去答了。

「這應該分幾種情況,能跑則跑,不能跑則可以假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還有,那大漠里有沒有樹林的?有的話可以往里面鑽。」我這樣的應著,沒想到後面幾句把考官逗樂了,「你還下面你還著樹林啊,那我是不是要問你麥子韭蔥是不是同一種的?」

這時候我才現自己懸了,我剛只是在背書,那話里面,可沒有什麼臨場應變的,還有對地理山川形勢這些,我的知識還少得可憐。

這時候輪到他答了。「如果是我,我就四個字,殺出重危。八面埋伏,我只行著一面,管它敵人是在前前後後。」

考官臉變嚴肅起來,「那怎樣個殺法?敵人那麼多,你怎麼殺得過來?」

「快準狠,沖出去就是勝利。我會一直朝南,我相信南方的世界里,那是我大漢王朝,我終能得返回。」他面不改色的說。

考官們已經露出了欣賞的顏色。「厲害,他怎麼那麼能說呢?怎麼我就干巴巴的?」我有些懊喪。很快,這局考官們嘰嘰咕咕了一番,回來就判了他贏。

我心里郁悶不樂,可我也得願賭服輸。我想自己之前,那心理,害得我之前作了多少功課啊?沒想到一點都用不上。那些溫潤的詞句,詩經楚辭的出處,到了這里簡直是不堪一擊。我還想著我們在太學時,那些風花雪月的日子,看來到現在已經是離我越來越遙遠了。

到了這里,從剛才這一局來說,盡管我敗,可終于悟到了點東西,那就是遇非常時候,用霹靂手段了結,我們並不需要一個唯唯諾諾的自己。我們的成長,必須在一中新的歷練中開始。有時我們自以為豪的優勢,會不堪一擊。隨時要做好承接失敗的考驗。

到了關鍵時候,最後一局卻是比劍,我松了一口氣。這看來可是我最擅長的,從小練到大,看來這他真有挨栽的份了。但我又想想剛才的情形,于是也不再掉以輕心。

我們拿的是鈍劍來進行,這更顯出了主辦方的意圖,他們要的是死士,我們必得是全力以赴,才能結得他們的欣喜。我們兩個人,站定好位置,就開始你來我往的,兩個人互刺來。

果然不能小覷,我很快從剛開始的試探中,就感受到了對手的剛猛。他是一個很不好對付的人,揮起劍來,力道淳厚,一招一式不落窠臼。而且他很善于反擊,盡管進攻的時候看起來是不溫不火,但每一招下去,都不是落到空處,總是試圖給我的心髒和大腦整出點顏色。

而當我進攻的時候,他也不是一味的躲閃,而是時虛又實,隨時準備著反擊一下。我遇到這樣的對手,沒有別的辦法,只是小心翼翼的對付著。我們就這樣的棋逢對手的,在那里作著閃避劈刺的動作。這樣著耗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感覺著不能想出更好的辦法來。

而且由于我又年青氣盛,我在後面的幾個動作中,竟被他識破破綻來,接連給我來了幾次大的沖鋒。「這可如何是好?我也不能那樣的疲軟下去了,我必須得作一番改變。」

于是我先運氣使自己心沉靜下來,接著在出劍時候,全心護體,但表面上,我卻有時也故意露出些小冒失,把自己一部分防護功能打開,好讓他作出誤判。

他也並不是不能識別,剛開始也小心翼翼的隊服我。可是看我出了好多次破綻,他終于也有些按捺不住了。在這最後時候,誰都已經想著贏去了,他面對我這個技藝算精的人,到後面也有了壓力。他出招明顯急快了些。不過情形還不止這些,我們依然是處于膠著狀態,一時我也不能怎樣得手,把考官都看得急了起來。

看得出來在這一局,考官們對我們兩個都還比較滿足,我的少年老成,劍術精湛;他的老到渾厚,都吸引住了考官。可是這結局到底會怎樣呢?他們也不能完全掌控預料。

再他急快的後面,我終于我瞅了個破綻給了對手一重重一擊,他被我打倒了,在地上,一秒,兩秒——十秒,都沒有爬起來。

我這一局贏了他,我看出他顯出了些許沮喪,他原以為一定能贏了我的,因為我後面已經破綻那麼多。但他並沒有想到,那越多的破綻時候,才越是需要定神靜心,才能戰勝自己,進而戰勝敵人的時候。

結果我們是各贏一局再然後是和了一局。看來這把考官也有些難倒了,是需要加時賽,或者是其他?話說那古時候和現在也不完全相同,當都平了時考官就有了決定權,如果是兩個人都是優秀他們也可以以三分之二的多數把兩個人都留下來,或者再出題目加時。我們就等著他們給我們宣判。

這宣判是他們背對著我們進行,他們作這個的時候有了些許爭執,听得出來他們在一個蓬布後爭論。最後聲音消失了,他們重又魚貫而出,通過他們的合議,沒想到我們兩個都得了一個機會,那就是可以再與另一個人去決逐,看誰能得以通過。

這樣下來我們都長舒了一口氣,下一個時候還是有機會。不過我看著他,剛才這個看起來可怕的對手,我想我們兩個都不想再踫到一起了。倒不是說彼此害怕對方,而是這棋逢對手,沒必要繼續再耗下去。有本事,等以後我們進了漢衛軍,不知有多少身臨其境的廝殺在把我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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