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過去,依然是暖暖的水,暖暖的澗流奔涌,到長安門外,它們一路洗去塵埃。『言*情*首*我想說,如果那一曲曲曲觴流深,如果你也听見,你也看得見,它們的傾訴,在人間分外妖嬈,這時候的年華,我要與你相擁。
匈奴王撤走了,留下呆若木雞的我們,在這里繼續听著號令。這是令人焦灼的時刻,統帥都耷拉著頭。漢武也听說了,從邊關不遠,他趕了過來,還有他從長安帶來的一群下屬。這里面有雲夢,她不知在那一塊幕簾的背後,我自然看不到。
漢武臉色鐵青,對著我們的統帥大脾氣,「多好的機會,就被你們給把它丟失了。」這是邊關里,天色一片青,巨大的幕,把我們整個都籠在一片紗似的荒野中。
這時候有風吹來,刮過我們的戰袍,簌簌作響,戰士們站得筆直。席天幕地中,更多的是一片風吹草低的景象,一長片的草野,摟我們到自然的懷里。「多麼威武的戰士!你看他們,大漢的壯士,都被你們這些不懂指揮的人攪黃了。」
與對將軍們的責罵對比,漢武對士兵們,大加贊賞著。他檢閱了我們,這一批精鐵強甲的戰士,在他面前那麼的威風凜凜。我們,還沒有來得及與敵軍開戰,在這里等著號令,一切卻又結束了。
這是令人懊惱的事。是又怕它作什麼,即便是這種結果?當我們目光遠大,不畏艱險時,就會把每一次挫折,輕輕的踩在腳下。我們並不為某次的結果氣餒,相反,我們要繼續奮進,從失敗中不斷吸取教訓。
我們在漢武的大力號召下,很快投入了新的征程。經過多次的小規模沖突,我們不斷給匈奴人以新的創傷,使他們再也不敢小覷我們。他們終于知道了,漢武有這樣的一支軍隊,實力甚至在他們之上。也許,只有他們的飛盧軍,才以與漢衛軍抗衡。
多次試探性的進攻,這次,我們被告知要到敵人的地盤,搞一次全方位的大規模奔襲。這是我們統帥在後來的戰爭歷練中,不斷總結各種經驗,深思考慮的結果。通過這麼久的彼此接觸,大小次數的戰爭接觸,匈奴人的底牌已經差不多漏出了底。我們知道他們的薄弱,也有哪些方面的強悍,一些小的方面,我們都進行各種各樣的比對和對付。
黃沙漫漫,出了,這次我們在他們的地界前行。我們確定了一次戰役的部署,第一仗,我們滅了他們的左大將,把河右之地納入我們的管轄範圍。第二仗,我們斬了他們右手臂,鮮卑人被打得對我們稱了臣,然後就是對他們王的直轄之地,龍庭以南,中央之地的蠶食。
我們采取的是各個擊破,分進合圍的戰術。匈奴人開始還不怎麼在意,但看到周遭四設,一個個敗亡,這才驚恐起來,緊急召集各路人馬作著布置。戰爭的陰雲越來越密,看起來我們終將有奮力一搏,在彼此遇見的時候,那將是生死之間的較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漢武的催促之下,我們終于下定決心,在剪除它的四翼之後,把主攻方向,直接放到了匈奴王這里。我們在進攻之前,為錢糧水草,謂之是煞費苦心。只要能想得到的對策,不管什麼樣的方式,只要是能更好的能為了生存,就一定照準執行。無論在什麼時候,將士們的血,都是最寶貴的,統帥們比我們更懂得這點。
話說匈奴王這邊,為什麼在這之前沒有大的動作,一直的隨我們宰割他們的四設,卻也是有緣由。原來他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首先在他們回去之後,那原來豐茂的牧地,生了大規模的疾疫,牲畜死亡十之七八,他們少了出征的良馬。其次他們北邊的高車諸部,在這節骨眼上,表現出了不甚遜服,吵吵嚷嚷著要自主權利。
這些事攪在一起,匈奴人變得疲于應付。等到他們終于從泥潭中掙月兌出來,要揮軍南指之時,這才現形勢已經大變。不僅漢人的軍隊,在自己的領地里橫沖直撞,還多出了許多變節者。
這都是斷不能容的事情。匈奴王一聲令下,誓言要掃平我們,這一幫南人,太過于欺人太甚,什麼時候輪到他們到我們這里撒野來了,就準備和我們一決雌雄。
上次就說到過,這匈奴王又絕不是草莽之夫。他在做決定之前,同樣會進行周密的偵探,還有部署。要知道,他雖為王,更要為他的子民負責。他經過小的騷擾,和各種遠觀和近距離的探察,不得不接受了現有局勢的判斷︰自己已經不是當年的天下無敵,這些深入進來的漢兵,同樣身經百戰,無不以一當十的勢頭。
看來,我們要以奇制勝了,匈奴王心里思忖。于是他從一開始,就制定了以退為進的戰略戰術,引誘我們持續往大漠的深處,那苦寒之地去,這樣才以化被動為主動。
于我們而言,這是艱難的進兵,我們在廣漠無垠的地方,一直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現,卻還要一步步往前。這是艱難的旅程,我們時常得同干旱,缺水等各種自然缺陷進行斗爭,還要防著突然出現的沙塵暴,一不小心就要被埋的危險。
那時候,我甚至感覺自己快到了極限。因為被太陽暴曬過後,我身體開始月兌水,就像在南方臨時征時那樣。但是怎能听天由命?老天也還算眷顧我們,總是在最困難的時候,使我們化險為夷,我們看到有胡楊林的時候,就拼命奔跑,看那里有沒有水源。
這些事情都化解著我們的耐心,但那些也得到了解決。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們還是沒見到敵人的影子,這些匈奴人,難道他們會鑽地洞,導致我們再也找不到他們?有的人仿佛透支了自己的決心,不想再往前去。
但我們的主帥,開頭就說了,他是一個意志力堅定的人。從他還年輕時候,第一次見到匈奴人時的尿褲子,到現在,多少次血火中過了。幾十年過去了,無數次死里逃生的戰斗,使他不僅獨當一面,而且變得臨危不亂。
現在他作為大軍統帥,一方面是得漢武信任,才有機會得這建功立業的機會;但更多的是,他實戰中的多年歷練,使他有能力接受這樣的任命。從我們戰役開始,一進去到這片荒漠里,他就做到了眼觀四路,耳听八方。
哪里會有敵人出現的能,哪里又最好安營扎寨,地勢山要,這些無論什麼時候都馬虎不得的事情,他都一一親自過問,了熟于心。他還觀測這風沙中快被埋沒的腳印,以及哪里曾經有人居住過的痕跡,車轍帳篷的痕跡,他都作到一一體察。更多的時候,他會望著遠處的地方,思索一些問題,排兵布陣的方略——怎樣才能使自己的戰士,在流更少的血時能打敗敵人。
他每天與普通士兵,吃住一起,傾听他們的意見,了解他們的心聲,這樣就能及時使下情得到傳達。他也會檢查戰士們的裝備,刀劍銹跡,因為這關乎到每個人的生死存亡,到了對壘互攻的時候就知道這些的厲害。他還不時的派人存問,那些原本家里困難的將士,他們的家屬住址,以及生活情況;這些到了以後,都以作體恤撫慰的依據。
他也不時的給將士們鼓勵,打氣,說我們現在苦一點不算什麼,想想匈奴人,在自己的家門口,被我們攆著跑,卻不敢拋頭露面的,這樣我們這種苦,就吃得算完全值得了。「現在我們還怕什麼呢?我們與他們之間,只是看誰能堅持得更加長久,誰就能最後戰勝敵人。」他意氣昂揚的說。
要知道這時匈奴人又在作什麼呢?他們難道真的是快跑得沒路?真有和我們作一場戰斗的勇氣都沒有?不,絕不至于如此。他們的匈奴王,一支在等,他只是感覺漢軍實力尚強,還不能貿然輕舉妄動。他要作的,同樣是希望以最小的傷亡,來獲取最大的勝利。
他們一直在不遠不近的窺探,看這批人,已經衰竭到了何種程度。但是貌似還沒有這種跡象,于是他們繼續的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