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失了你,那一心一意的花環?多少人想把你捧在手心?我從塞外來,回到長安去,多少露水凝結成了霜?顛沛流離中,你把長安念念不忘。
我現在長安養傷,已經三月有余。多久沒見到雲夢了?這是一串長長的數字,如果讓它把時光連接。長樂未央,未央宮之外,你那麼久的不曾回來,這長安米巷的家中,你難道把它遺忘?這里的一草一木,你是否還記憶清晰?
我卻盼望你能回來,誰能告訴于我,你現在要忙些什麼?又什麼好的壞的事情把你纏繞?我就在這些想念中度過日子。昨一日,母親又與我提起,這一晃這麼多日子過去,你也老大不小了。我懂得母親的意思,可是你沒有回,我怎能擅言這個?只是我不知道你的心,這是我最焦灼的地方。
現在我甚至想著,怎樣才能入未央宮一趟,好把你瞅見,這樣就解了相思之苦。但這是多麼危險的想法,不要說我一個小尉,就是王公大臣,想入其內,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我就在那里想來想去,眼看著日上三竿,又要過去一天。我百無聊賴,望著窗外,看到一對長安的兵衛經過,我突然眼楮一亮,不是還有臨風嗎?他現在已是皇城的守衛,想辦到這一點應該不是難事。
可是我轉念一想,這個也不一定,他同樣是人微言輕,而且作為守衛之職,不應徇私,他沒有任何理由要來幫我。我又疏懶下來,人也變得有些恍惚,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如何是好?偏偏這時休假期已經快要屆滿,上峰有令,出征西域的期限已經不久。這一出去,又將是遙遙不可期,誰又知將是怎樣的驚險在把我等著呢?
于是我還是想冒險一試,一定要見得雲夢,才得心安,我先去求了臨風再說。我就去往他的軍營,這可和以前完全不是一樣,那南方的城寨破破爛爛,軍人的衣裳質次多補丁。現在他的錦甲金光凜凜,全身上下更透出一股英氣,一幫兵士圍于周圍。
他不是一個忘舊的人,見到我馬上打了招呼,「兄弟怎麼有時間來看我了?」我嗯嗯了幾聲,又不好直接開口說自己的事情,就跟他說,「兄弟你可是野雞變鳳凰了。這一身行頭,嘖嘖。」
「哪里的話,我就一個看門兒的。听說你又要隨軍去西域,這才是前途無量呢。」他笑著說。
我們就言了一些生活掌故,物間人情,也算開懷。說了這麼多,耳酣酒熱上來,這時,他才跟我提了那時南方寨城的事情,尤其劉爺之死的由來。
作為劉爺的得力干將,當時臨風建議招安,把盜賊統統接收過來。這樣既復了上命,也給了這一撥人生路,一舉兩得。而劉爺當時卻另有想法,覺得最好是斬盡殺絕,才不留後患。而且他還有一個私心,想要建功,如果沒幾個頭顱呈上去的,他怎好再爭往上爬的位子?
臨風說,我和他平生第一次起了爭執,可是還是沒能說服他。踫到這種情況,我能怎樣呢?還提軍人以服從為天職?我作不到。他們,盡管屬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