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腳步輕緩,那時候,在一片青綠色的田野上,有不多不少的人,在我們的附近,我們那時候去踏青。我們放飛著手中的紙鷂,我幫你抓線頭,兩個人一起,說著不完的話。我說,我們能不能在這長安鄉里,覓一處宅院,買幾畝良田,搭幾間房子,我們就彼此在這里終老。
你說我想得倒美,這麼苦的生活,要我和你來一起,這明明不是來折騰人嗎?我呸,才不干呢。看到我一臉失望的樣子,你又接下詔說,「不過如果我喜歡,這麼折騰一下也無妨啊。我還想養幾只小雞,逗一只小狗,每天都叫它們跟著我的**轉,我還要你和我一起,每天在這田野地頭間散步,你做得到不?
我說這哪能做不到的,你就等著唄。只要你喜歡,我也喜歡,世上就沒有什麼難事兒。我早跟你說了,「我想與你融合為一,獨享你的愛,和你得感受一起。」「你不要說得這麼肉麻好不,我看你,是不是也這樣的對哪家姑娘給說了。」你了我一眼。
「我說我哪能呢,別人的話你可不信,我的話,你可知的,從小到大,我哪兒騙過你的。我是多麼的希望,與你快樂的生活一起。在漫漫人生路上,只要你心喜,我什麼樣的事情都願意去作。」「你說不要我發什麼毒誓了,你又這個心,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還記得你安靜的樣子,那麼美,那麼純淨。我說你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你只是抿著嘴不說。我說好吧,既然你不說,那就代表你承認了,以後我就這樣的叫你,天上掉下來的妹妹。你這時才急了,說,你才是天上掉下來的呢。你看看,我有鼻子有眼的,和你一個出身呢,這樣我們的距離又拉近了一層。
有時候呢,你又比較喜歡耍玩,我說好吧,一個小姑娘家,也有瘋的時候啊。你就翹起了你的嘴巴,就準你州官放火不準我百姓點燈啊,哼。我又說好吧,這樣你才又高興起來。
但是要我從心里來說,還是最喜歡你安安靜靜的樣子。你那文靜時候,有時候很美;有時候坐在那里,一動都不動,我還以為你踫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這樣可把心里急得,就對你問這問那的。結果你說,少理我。
我看事情不對,就暫時滾到了一邊,可是哪得死心呢?我望著你的樣子,就想著是不是我哪里惹得你不開心了?或者是我做錯了什麼?我總是從自己這里,努力尋找著原因。我想你可要好好的呢,只要是你好好的樣子,就給我一個侯國來換,也不願意的。自然那時候我還不是一個侯,也沒有才勢得以凌人,可是我的心是熱的,一心向往著你,安好的樣子。
我又捧上了熱臉,說雲夢你想啥子呢?哥就在你身邊,你還有什麼不開心的?你如果想要的話,即便天上的星星,我都想辦法幫你摘下來。你卻噗嗤一笑,你這個人真煩,我在想什麼啊,我只是偶爾的不想說話,發一發呆罷了。你看你饒舌的這麼多,以為我是個聾子听不見了?我告訴你啊,我在這里,仿佛就听到一只大蚊子,不,是一堆蚊子,在我的耳邊嗡啊嗡啊,不停的嗡個不停。
听她這樣一說,反倒把我逗樂了。你什麼人啊,我看你剛才還一臉凝重的樣子,所以來關心關心你嘛。沒想到你現在馬上又變臉了,像六月的女圭女圭被太陽曬的吧。她反唇相譏我,你才女圭女圭呢,小屁孩一個,還管姑女乃女乃的事。我看她破涕為笑了,竟又說漏了嘴兒,「我看你以後去作個優伶算了,看你天賦蠻強的,在我面前,這一陰一晴的,搞得我都模不著頭腦的。」
你才去作個優伶呢,她突然氣鼓鼓起來,「想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子,你怎麼這樣說我?哼哼」這次是一長串的氣息。我一看形勢不好,「我舌頭又不听使喚了,該打該打。」我轉身去求她,「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是我說錯了好不。我是看你平常這舞又舞得好,又唱得順溜的,所以才湊趣兒這樣跟你說的好不。我會還以為你喜歡我這樣說,既然你不喜歡,我就把這話兒給收回好不。
你看我軟了下來,嘴巴子也不那麼狠了,「這樣才好嘛,我說你啊你,就是一個笨笨豬的模樣。讓我來告訴我,你應該這樣說,看你才藝雙馨的樣子,美美的,這樣我就不高興起來了。偏說什麼優伶,看來還是你嘴笨。」「這麼笨的漢子,看你以後怎麼討得到婆娘。」你揶揄著我說。
是啊是啊,誰叫我嘴笨的樣子呢,在你面前獻著丑。我又嘴鋒一轉,「可是是否有人願意要我,可也不是你說了算哦。也許我是傻人有傻福,就有人喜歡我這笨笨樣的好吧。」你哈哈大笑,「那你就等著吧,反正我是不喜歡,我可是只想著俊逸公子的,哪天對我拋繡球的。」
「你重色輕友,哼哼,我看起來有些氣憤不過,」你怎麼這樣損我啊。但我轉念一想,也許我真是這樣次吧。而且,別人是對雲夢拋繡球的,與我又什麼關的,而且我不都一口一聲的,說只要她過得好就行了嗎。你看我,這是什麼德性。
雖然心里還有點疙瘩,我的聲音還是又復轉柔和,「只要你喜歡的,無論哪一個,我也不拘泥的,只要他對你好就是。」我的聲音復低迷了下來。
你這時可窺透了我的心事,「看把你急的,我就是說說嘛。就算我喜歡那貌美潘安的,指得定別人就一定喜歡我?我想我還是現實一點,就像你這樣老實巴交的,也不錯啊。」
我心里竊喜,忙忙的接話,「你說話可算數啊。」你瞥了我一眼,你猴急干什麼,我又不是說你好不。看你樂的屁顛的那樣子,好像就全世界就你一個老實人一般。那哪天我說我要找個長安米巷的,難不成又就只有你一個是住長安米巷了?你別自作多情好不好。「嗯,行,我不自作多情就是。我就是想著,只要你讓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就好,讓我整天能見到你就行了。」我回答道。
看看你,又在那胡言,你那嘴啊,就是管不住,這麼口無遮攔的,我都不知道說啥好了。不過呢,就像你剛才說的,也沒有什麼不好,只是你能堅持這樣認為嗎?我很懷疑呢。你作了一個不相信的鬼臉。
我們就這樣說著話。這時候,你往前跑去了,「你看哪,你看哪,」嘴里高叫著,我一路的緊隨。雖然這里是踏青勝地,我也要防著有失,這里可也是山巒多嶂。我復又想著我這一生涯,如能保護得了她,這一生就無憾。
我們一起到了一條小瀑布的地方。這是難得見呢,因為是春天,雨水較多,它才有這麼酣暢淋灕的一回。要是別個時候,它只是小小的一個涓流,在哪里靜悄悄流淌了。我們望著它,那白浪激蕩的聲音,周圍是郁郁蔥蔥的草木,裹挾在一起。
我說它是多麼暢意的生涯啊,有波瀾,有起伏,從百丈崖上飛流而下。我想想自己,如果也與此打比,在人間的色彩,我不免形晦,這麼多年的,都仿佛沒有響動一般。但轉念一想,這何嘗又不是一種幸福呢?我不想什麼飛流直下,那一時的風起雲涌,我只想我的雲夢,能天天的陪和我一起,就什麼都足夠滿足了——
迷迷糊糊,似睡非睡,我在這西域荒漠里,竟斷斷續續的,回憶著以前若干的事情。它們都刻在腦子里,叫我一時半刻,怎麼會隨便忘記。雖然,明天還有群狼,還有套在脖子上的鐵枷,在把我等著,它們看起來凶險無比。可是,我又有什麼懼怕呢?這一生,我都把自己的思念,放在了這個沉沉的夢里︰有長安,有雲夢,就如此美好。我願它們都一切安好,跨過幾千年歲月的河流,還堅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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