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長安 過樓蘭

作者 ︰ 瀟湘谷子

山河醉,誰與我唱一曲長安謠,重溫那夢中的故鄉?小橋流水,楊柳依依,你見我的雙眸,把你緊緊纏繞?多少年後,我還記得你,葳蕤的故鄉,你給我生生不息的暖,在人間里輾轉反側。

他們冷面無情,像趕牲口一樣的圈著我,一路的往東行進。這進展神速,大大出于我的意料之外,我們經過了樓蘭國,這個橫在西域和大漢之間的小國。他們此時倒沒有了什麼脾氣,與我們第一次出西域時完全不同。這個國家的上上下下,從剛開始的惶懼中,變得歡迎起漢庭的人來人往。

這是什麼緣故呢?看過了之後才知道,原來從漢軍漢人的過往中,他們總要吃飯,住宿買東西什麼的,這樣就極其刺激了當地的經濟,他們的農產品,經營的東西都變得月兌銷起來,反而享受了實惠上的好處,所以他們也就默認下來,這漢人在這里的通過權。

我們安然的進了城。樓蘭城,風霜吹礪,它幾乎是完全建立在荒漠,傲然絕世中**。四野望去,除了周圍的一小片綠洲,上面星星點點的胡楊林,你再也看不到更多的綠色了。而它與周圍國家的邊界,也是在荒漠之外,以致于到了夜晚,你完全感覺到一片死寂,這一座城之外的地方。

這座城,自從漢軍過去,已經有不少從漢地來的商人,長居此地了。他們或者是被迫,或者是為了那阿堵物,在這里不時忙碌著。他們看著我們漢軍的旗幟,不免就打探了起來︰「這西邊的戰事怎樣了?快完了沒?」

他們也關心著北道的戰爭。這些都與他們息息相關呢。如果漢軍贏了,他們作為第一批在這大漢和西域之間的商人,肯定能近水樓台先得月,以得到大批戰事訂單的供應權,到時致富就有望了。而如果漢軍敗了,他們也不免會收到牽連,到時候能早作打算,將是他們的當務之急。

這些押解著我回長安的人,自然也不會說出個寅卯來。他們雖然受侯少臨風派遣,畢竟離核心層太遠。或者即便他們知道能生什麼,也會扣緊口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

于是那些商人也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訊息,反過來又開始兜售起自己從長安帶來的商品了。從西邊過來的人,離家久苦,自然對這些東西也特別親近。因此這討價還價之聲,又此起彼伏了,仿佛是到了長安的鬧市街上。我被關在那里,這時候既說不了話,又不能得自由的走動,只能看著那從長安帶過來的小物什,心里也一陣陣驚喜。

那些跟著丘默來的匈奴兵,他們當然不會喜歡這些東西。但他們也有趣所在,就是不忘隨時來羞辱羞辱我。這些人中,有上次從于闐逃出來的,看到過自己的戰友被我追殺著死去,所以這仇恨又增添了一層。他們說著罵咧的話,還不過癮,又在送我飯時,故意的在里面摻了一把沙子,而且讓我看見︰「來點佐料啦,看你都瘦成皮包骨啦,」他們就這樣肆言無忌的對著我說。

我卻也沒表示出什麼,「這時候,我不能再暴跳如雷了,讓丘默瞧不起。」每次我接到飯,只是小心翼翼的,把那摻著的沙子,一點一點的揀了出來,有時一揀就是半個小時。他們看到這種情況,都在那里開了花,「你也有今天啊,暫且留你條狗命。」

這種事生過幾次,不久就被押送前來的漢軍將士看到了,他們就報告了自己的領頭人。盡管他們是侯少臨風派來的人,不知怎麼的,那個領頭的,他蒙著臉,卻言辭責罵了他們——那些喬裝的匈奴人,告誡他們下次決不再行造次。

匈奴人自然是及其不服,這樣就又鬧到了丘默那里。到了這時候,這個丘默,他也不好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其實他哪里沒看見?只是看著我那窘樣,心里倒見其成,所以都裝作不知道。現在押送的漢軍頭領提出了抗議,他為了長遠大計,也不得不暫時約束自己的部下。「反正他蹦噠不了幾天了,」他這樣想。

于是我暫時又得到安寧狀態。只是我的飯食,從此就由押送的漢軍送了,不再由那些匈奴人插手。我想著這也挺好,後來每次都是那個領頭的漢軍,他蒙著面,親自把吃的東西給我遞過來。我也不遑言謝,每次都是急匆匆的吃著。只是我唯一不解的是,那些押送的漢軍雖也蒙著黑紗,但總有解開來的時候,而他,我見到他時,從來就封得嚴嚴實實的,只見一雙眼楮在外面,撲閃撲閃的把我看著。

我真想對他說,「你老看著我干什麼?」是我說不出,我說不出話來了啊,我不知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我們繼續趕路,他總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我,仿佛怕我突然不見了似的。雖然我突然會有一絲異樣的感受,但我轉念一想,我是欽犯呢,值得他這樣大大的關注。有什麼好在心里想的,這樣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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