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納蘭容止打算硬闖,畢竟這些侍衛可全是他從暗夜樓派來的。若納蘭容止動真格,侍衛自然不敢攔他,當然也攔不住。
侍衛們只得搬出沈清微下的第二道命令︰今日若他們守不住這大門,那麼便從那里來,回那去。她不養無用之人,連大門都守不住,她要侍衛有何用?
這意思很明顯,赤luoluo的威脅!今日若他們膽敢放納蘭容止進來,那納蘭容止送給她的侍衛,悉數遣回。
納蘭容止瞬間懵了,不敢再冒險。
前門不讓進,硬闖也不行。那怎麼辦?他總得進去啊!那個女人平日里對他是多麼的和顏悅色啊!雖然他時常胡鬧,可是那個女人從來沒真正生過他的氣,像今日這般連見都不見他,更是從來沒有過。所以沈清微一定在生氣,而且是在生他的氣,至于什麼事情,他暫時還不知道。如此一來,他更要立刻進去,他得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錯了,才能賠罪改正錯誤。
納蘭公子果然很有覺悟!
于是納蘭公子決定翻牆而入。對于納蘭容止這樣一個偽殘廢來說,翻牆確實有些難度。倒不是翻牆有多難,主要是被人發現他是偽殘廢的機率太大。納蘭容止停在牆角半晌,欲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突然一盆豬潲水從上面淋下來,如藍坐在牆頭,兩手端盆,慚愧的看著納蘭容止。
「公子,抱歉!主母威脅我,我現在若不表忠心,就回靜園去。」
納蘭容止只覺全身油膩膩,臭臭的,還帶著餿味,直讓他想吐,實在是太惡心了。可難道就這樣回去?他還沒見到那個女人,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呢?
于是納蘭容止強忍著惡心,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干得好!」
半晌,如藍才反應過來,公子這是在夸她。也就是說,她潑了公子一身的豬潲水,公子對她這樣以下犯上的行為表示贊賞。
凌寒站在納蘭容止的身旁,嘴角微抽。雖然他是從落英山回來之後才開始跟在納蘭容止身邊的,可是對納蘭容止的一些生活習慣,他可是了然如心的。比如說納蘭容止有很嚴重的潔癖,應該是說,納蘭容止除了沈清微,對誰都有很嚴重的潔癖。對沈清微那是恨不得時時刻刻貼上去,對其他人,縱使是服侍他五年的如藍,也是衣角都不能踫一下的。現在被潑了一身的豬潲水,自家主子不該是第一時間要求沐浴麼?還能如此淡定,並且還夸獎如藍干得好。他是出現了幻覺,還是出現了幻听?
「主子,我們是否先回去?」
凌寒微微向後退了一步,那氣味實在是太難聞了。
「不回去。」
納蘭容止答得毫不猶豫。
「主子不打算回去沐浴麼?」
凌寒以為自己听錯了,又確認了一遍。
「不必!」
納蘭容止十分的堅決。
半個時辰之後,納蘭容止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任你臭味難聞,他依舊不動如山。
一個時辰之後,納蘭容止還是不動。
一個半時辰之後,凌寒已經快被納蘭容止身上的臭氣燻暈了,納蘭容止依舊穩如泰山。
終于後門打開,一套衣服朝納蘭容止甩過去,沈清微氣急敗壞的看著納蘭容止,咬牙切齒的道︰「麻利的給我滾去洗澡,洗不干淨,永遠別出現在老娘面前。」
納蘭容止鳳眸一亮,勾唇一笑,苦肉計果然有用,那個女人還是心軟了。默默的在心里記下,那個女人容易心軟,日後若犯錯,這苦肉計可多用用。
「砰!」
沈清微用力的甩上門。
「嘔!」
納蘭容止終于沒忍住,開始大吐特吐。
最後納蘭容止霸佔了沈清微的浴桶,整整洗了三個時辰,從下午洗到晚上,才出現在沈清微面前。
「女人啊!現在可否告訴我,你為什麼生氣?」
沈清微看著納蘭容止,氣不打一處來,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雲淺碧。」
納蘭容止依舊不懂,心想莫不是雲淺碧惹怒了她,她這是牽怒自己。
「女人,你說要怎麼對付雲淺碧?你覺得怎麼樣解氣,就怎麼樣來。」
納蘭容止瞬間義憤填膺,殺了雲淺碧的心都有。明明是雲淺碧惹怒了沈清微,憑什麼讓他喝豬潲水?所以雲淺碧這個禍水,果真該死!
沈清微一愣,這會怎麼不見納蘭容止維護雲淺碧呢?酸溜溜的道︰「我怎麼敢?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玩壞了,你不得心疼死!」
聞言,納蘭容止眸色蹙深,星星點點璀璨無比。
「女人,你在吃醋?」
沈清微抬了抬眼皮,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道︰「納蘭容止,你確定你沒發燒?吃醋?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納蘭容止鳳眸里的星光瞬間暗淡,果然是空歡喜一場。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這根本不可能。這個女人的心就像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哪能這麼快就動心呢?偏偏他還就看中了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一點辦法也沒有。唉!他還得多加把勁。
「那你說話干嘛酸溜溜的?」
雖然知道並非自己想得那樣,但是可以借此逗逗她還是不錯的。
沈清微猛得一拍桌子,怒氣沖天的道︰「老娘天生與雲淺碧八字不合,前世與她有仇,就看她不順眼怎麼著?絕對的有我沒她,有她沒我。你看著辦!你若對她有憐惜,報恩,愛慕等等不同尋常的感情,早日告訴我,我也好早日同你劃清界線。下次再當著我的面維護她,打我的臉,我們就一拍兩散。」
納蘭容止一直都知道沈清微對雲淺碧有著莫名的敵意,可不想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因為一個雲淺碧,就要同他劃清界線,一拍兩散?他直接被沈清微給氣樂了,她就是這麼想他的?一個雲淺碧就能動搖他對她的感情?他的感情就這麼膚淺?救命恩人又如何?若惹到沈清微,他不介意恩將仇報。而他能回報給救命恩人的,最多不過是一具全尸。
「女人,你還不明白麼?我從來都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你是我求來的,我的舍而不能,求而不得。當年我出手救雲家,就已經還清了雲淺碧的救命之恩。縱使依舊不夠,我也可以用別的法子去還。但絕不是因此賠上你,沒有什麼可以讓我放棄你。所以類似于劃清界線,一拍兩散的話,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遍。」
……
翌日。
金陵城出了一件極怪異的事情。
某官家小姐一覺醒來,一頭長發被剃得一根不剩。
某官家小姐一覺醒來,被剝光衣服睡在年過半百的老管家屋里。
某官家小姐不知怎麼中了媚藥,逮到是個男的就撲過去,折騰了整整一宿。
某官家小姐早上醒來梳妝嚇了一大跳,臉上畫著一副圖,然後便是一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
都不是什麼大事,也沒折騰出人命,卻是讓那些小姐們的名聲盡毀。而這原本只是府邸中的隱秘事,一夜之間就在金陵城中傳得人盡皆知。
這些官家小姐看似沒什麼聯系,可仔細一查,卻發現這些出事的小姐,平時全是飛橫跋扈,最愛搬弄事非。而這些小姐,還有一個共同點,全是百花宴上對沈清微出言不遜的人。
當然這些隱藏在暗處的線索,普通的百姓自然是發現不了的。可卻不代表納蘭無極,皇後這些人不知道。
雖然沒有證據,可是納蘭無極可以確定這事絕對同納蘭容止月兌不了干系。他直覺納蘭容止正在朝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正在慢慢月兌離他的掌控。理智告訴他,不能再養虎為患,必須速戰速決。落英山等待納蘭容止的可以說是天羅地網,可是納蘭容止不但平平安安的回來了,還順利的收報了金陵城的那群紈褲的少爺。現在更是神不知,鬼不覺令多名官家小姐同時出事。官家可不比普通百姓家,每一戶人家里少說也有幾十號侍衛。而納蘭容止竟能來去自如,未露出絲毫破綻。可見納蘭容止真正的實力,絕對不是世人所看到的表象。可惜現在他是無法分身乏術,落英山一役留下的爛攤子,至今還未收拾完。再加上有金陵城的一眾權貴護著,他現在必須先穩住一眾權貴,萬萬不能去動納蘭容止。
而皇後同樣亦是分身乏術,廢後風波還未平息,她不能再惹事端。
五皇子府。
納蘭驚鴻正打算寬襩uo逶 br />
房梁上的三只表情各異。
由吾九滄趕緊擦亮眼楮,色眯眯,一瞬不瞬的盯著,生怕錯過了什麼。那眼神那叫一個迫切,那叫一個急色。
何少俠卻是趕緊伸手捂住雙眼,偷看會長針眼,我不要長針眼。
花無淚因不想離何少俠太近,所以整個趴在房頂上。見納蘭驚鴻欲解腰帶,手中絲帶擢了擢由吾九滄的背,輕聲道︰「主子,回去吧!男人一個個都髒死了,洗澡更是沒有什麼看頭。」
由吾九滄吹了一聲口哨,「喲!軟妹子,不錯哇!你居然還觀賞過男人洗澡?快和姐分享一下,感覺如何?」
花無淚無語問蒼天,這根本不是重點,好不好?
「沒有。男人一個個氣味難聞得要死,等會熱水一洗,臭味就會全部散發出來。主子,現在若是不走,我等會會忍不住吐出來的。」
由吾九滄狠狠的瞪了花無淚一眼,「軟妹子,姐警告你,你要敢吐,嚇跑了我的小乖乖,我真跟你急!」
何少俠瞬間圓滿了,他已經可以預見自己擺月兌「小乖乖」,走向「大俠」的光明未來了。光憑這一點,他就認可了納蘭驚鴻這個姑爺。
「主子,請千萬努力將姑爺拐回家。」
底下的納蘭驚鴻實在是听不下去,不得不出聲提醒上頭的三只。
「三位,既然是偷看,你們怎能如此光明正大,大張旗鼓呢?」
何少俠猛得一拍房梁,大叫︰「糟了,被發現了,主子快跑!」
由吾九滄嘴角微抽,猛得一掌將何少俠拍飛,表示她不認識這只。她輕咳了一聲,笑眯眯的同納蘭驚鴻打招呼。
「抱歉!我們只是路過,你繼續。」
聲落,只听見「唰,唰,唰」的三聲,三道身影破窗而出。
納蘭驚鴻無奈的搖了搖頭,並不打算理會,繼續解未解完的腰帶。
「咳,咳。那個姐最後問你一遍,你當真沒有認出我來?」
由吾九滄又折了回來,從窗口伸進一個腦袋。
納蘭驚鴻茫然的搖了搖頭,「由吾姑娘,我們以前見過?」
回答他的是「砰」的一聲,窗戶被用力關上。
「納蘭驚鴻,你給老娘等著!」
半晌,由吾九滄咬牙切齒的聲音隨著風聲傳來。
靜園。
時不時傳來由吾九滄殺豬般的嚎叫聲。
「該死的!竟然認不出我?老娘也不要認他!」
「傷心,傷心啊!真的傷透了心啊!老娘要回璃州療傷。」
何少俠聞言,立馬收拾包袱,笑得很歡樂。
「主子,咱們何時起程?」
由吾九滄一掌拍飛何少俠,「沒腦子的大乖乖!若不拐個相公回去,老娘的面子往哪擱?」
何少俠默默的蹲牆角,不是你說要回去療傷的麼?收拾包袱我也有錯?問你何時起程還要挨打?
「無淚軟妹子,你說我將納蘭驚鴻拐回璃州當相公如何?」
花無淚點頭,「甚好!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啊!」
由吾九滄直接忽略後面的那一句,頓時笑得眉眼彎彎。
「無淚也覺得他很好麼?」
花無淚再點頭,「他和任何人說話都站在三尺之外,絕不會突然靠近,這一點最好。」
由吾九滄頓時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了,果然這兩只都是不靠譜的。
「啊!納蘭驚鴻那個混帳,老娘好想咬死他!」
由吾九滄越想越氣,情緒越來越激動。
花無淚絕對是唯主子命是從的好姑娘,聞言,立馬拔劍。
「主子,我這就去滅了他。」
「唉!可是姐又舍不得了!怎麼辦?」
花無淚托著下巴,看著自家主子無奈,為難,嘆氣,各種折騰。
「主子,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納蘭驚鴻的呢?」
聞言,本蹲在牆角畫圈圈的何少俠,也蹭了過來。這個問題,他也同樣十分好奇。他們三人一起長大的,他和花無淚在很小的時候,就跟在由吾九滄的身邊的。他實在是想不通,由吾九滄和納蘭驚鴻,一個在璃州,一個在金陵城,這兩人到底是何時勾搭上的呢?
由吾九滄碧眸一亮,燦如星辰。
「就是姐九歲那年,老頭子不是打算給我找個後娘麼?我一哭二鬧三上吊,也沒能讓老頭子打消這個念頭。于是我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了,不想卻踫上了人販子。我被拐賣到金陵城,是納蘭驚鴻救了我。雖然我根本就不用他救,但是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何少俠頓時明白,原來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戲碼。
「唉呀!真是煩死了,煩死了!納蘭驚鴻那個悶蘆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我都已經這麼主動了!」
「主子,不如你再主動一點,直接將生米煮成熟飯?」
何少俠為了擺月兌他「小乖乖」的惡夢,極力慫勇自家主子撲倒納蘭驚鴻。
「好辦法!就這麼辦!」
聲落,屋里已不見由吾九滄的身影。
五皇子府。
納蘭驚鴻沐浴完,在書房里看了一會書,然後打算上床歇息。掀開被子,便見由吾九滄媚眼如絲的躺在自己的被窩里。
「你,你,你……」
納蘭驚鴻著實嚇了一大跳,頓時滿臉通紅。
由吾九滄眨了眨眼,臉上嬌笑暈開,宛如一只勾人的妖精向納蘭驚鴻張開雙臂。
「小鴻鴻,抱抱!」
納蘭驚鴻迅速的閉上眼,用盡全身力氣平息心里的躁動。
「滾!」
聲音冷如霜。
由吾九滄臉上的笑意一僵,猛得站起來,如獅子搏兔一般,凶狠的撲向納蘭驚鴻。而納蘭驚鴻猝不及防,被她撲倒在地。兩人以女上男下詭異的姿勢趴在地上,由吾九滄一手用力的壓住納蘭驚鴻,碧眸閃著如狼般惡狠狠的光芒盯著納蘭驚鴻。
「納蘭驚鴻,老娘就是來色誘你的。給句話!你要不要?」
這下納蘭驚鴻連耳垂都紅了,周身冷氣四射,卻依舊不吭聲。
由吾九滄的碧眸暗了暗,「納蘭驚鴻,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納蘭驚鴻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由吾九滄,還是不說話。
由吾九滄冷冷的一笑,松開手,從納蘭驚鴻身上起來。
「納蘭驚鴻,你會後悔的。」微微一頓,轉頭看向納蘭驚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艷,薄唇輕啟︰「我中了媚藥,你不要我,我找別人便是。」
腳步才邁開,手臂便被用力的拉住。由吾九滄回過頭,只見納蘭驚鴻那雙幽黑的冰眸赤紅,燃著熊熊烈火。
「你敢!」
由吾九滄用力的掙扎,欲甩開納蘭驚鴻。可回應她的是,納蘭驚鴻更用力的握住她的手。
「松手!」
聲音宛如九尺之冰,寒意森森。
納蘭驚鴻嘆一口氣,原本冷峻的面容染上一抹暖色,隱著天日不可見的寵膩。
「小九。」
「住口!誰是小九?不是一口一個由吾姑娘麼?」
由吾九滄冷漠的看著納蘭驚鴻,那雙碧眸再不復先前的愛意,有的只是疏離。
「小九,不要鬧!」
納蘭驚鴻擁由吾九滄入懷,輕拍她的背,輕聲的哄著。
「誰跟你鬧了?我才沒有在鬧。你混帳!讓你不認我,讓你給我擺臉色,讓你叫我滾!」
由吾九滄越說越激動,握著粉拳不停的捶打納蘭驚鴻,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她大膽,她主動,她投懷送抱,只不過是因為納蘭驚鴻在她心里,她願意為他放下矜持,願意為他勇敢,願意為他花盡心思。可是她到底是女子,她同世間所有女子一樣會膽怯,會害怕,會委曲。她將整顆心都捧上,卻被他棄如草芥。
納蘭驚鴻瞬間慌了神,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他不善言詞,說不出什麼好听的話,一時半會也不知如何解釋。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不喜歡她哭,不讓她哭。因為由吾九滄應該永遠意氣風華,眼淚從來都不適合她。
他雙手捧起她的臉,輕輕吻著她的眼角。那樣的溫柔,那樣的小心翼翼,仿佛手心里的是什麼易碎的珍寶。
「小九,不哭!是我的錯,對不起!」
「哇!」由吾九滄越哭越大聲,只覺得無比委曲。「我就哭,我就要哭。你不要我,還讓我滾!」
縱使再強勢的女人,在心愛的男人面前,都是水做的。再堅強的女人,在心愛的男人面前,都會變得脆弱。
「我要,我要!」
納蘭驚鴻答得急切,生怕由吾九滄不相信他的話。
「你騙人!你根本就不記得我,也不認我。原來一直是我一廂情願在堅持,一味的作賤自己。」
果然由吾九滄還是不相信納蘭驚鴻的話。
「小九,我沒有。」
納蘭驚鴻答得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此時的由吾九滄已經失去了理智,用力一扯脖子上的絲線,一塊血紅的玉佩便出現在手中。這是當年納蘭驚鴻送給她的,她用絲線穿好,佩戴在心口。小心安放,妥善保管,珍視到吝嗇別人看一眼。現在,她要將玉佩還給他。他既然不要她,她也就不再稀罕他,她也不要他。
「我不相信。玉佩還給你,從此你我兩清。納蘭公子,後會無期。」
納蘭驚鴻冰眸瞬間變色,緊緊的握住由吾九滄遞來玉佩的手,似乎要掐斷一段。
「小九,不可能的!我盼了九年,等了九年,三千多個日日夜夜,才將你盼來,才將你等來。我怎麼會放手?你叫我如何放手?九年來,我日日派人守在城門口,我日盼,夜盼,盼著等著當初那個小女孩能拿著我的玉佩來找我。每一天都滿懷希望,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她始終沒有來,我已等待得太久,久到已經絕望。你知道那種絕望麼?你明白那種痛麼?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不來?在我快要死心的時候,你為什麼又要來?憑什麼你一出現我就要認出你?我又為什麼要認你?你這個可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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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咱小九接著色誘,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