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跡部和伊蓮有了共同的秘密之後,他們的關系好像又好了一點——雖然大人們理解不能,但是看到兩個孩子的樣子,就是有這樣一種感覺。
跡部最近好像還喜歡上了用日語跟伊蓮交流。
听到孩子們講日語,大人們驚訝了一會兒之後也就好了。
——哎呀,伊蓮跟景吾學日語了嗎?
然後就完了。
現在大人們都公認,這兩個孩子很聰明。所以,伊蓮跟跡部在一起,會講日語沒有什麼稀奇的。
——景吾這孩子真是優秀啊,把伊蓮交給他真是越來越放心了。
——那還用說嗎?我家景吾那是沒話說的!
——那是我家伊蓮本來就很聰明好不好?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現在連學習也不用操心了,我究竟要操心什麼啊?
最後一句話是沒有什麼可以操心的雷爾悲催爸爸雷因斯先生說的。因為沒有什麼可以操心的事情,雷因斯先生最近很郁卒。
近來伊蓮常常不自覺地陷入自己內心的夢境里,她雖然可以控制自己退出來,但是卻不能控制自己不陷進去。
「景吾,我們分開睡吧……」
「不要!」
跡部一句話駁回了伊蓮的提議,以致于沒有了下文。
本來伊蓮這樣就讓人很不放心了,現在連他都不在身邊,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反正跡部是死也不會同意分開睡的,哪怕大少爺每天晚上都要被冷醒。
伊蓮再次控制自己從夢中醒過來。
睜開眼後就看到跡部坐在床上,腦袋一點一點的。
「景吾……」伊蓮臉色古怪地叫他。
「啊,伊蓮……你醒了……」跡部揉揉眼楮,打了個呵欠。
「你……不覺得冷嗎?」她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她的斬魄刀是冰雪系帶著點特殊性的屬性,如果說冰輪丸是眾所周知的冰雪系最強斬魄刀,那麼她的雪禪就是冰雪系最神秘的,但是威力也並不比冰輪丸差。
雪禪說過,冰輪丸是生活在斬魄刀世界的北極冰原上的一頭冰雪巨龍。如果按照現世的說法來個兩極劃分的話,冰輪丸是北極的霸主,那麼雪禪就是南極深處最神秘的王。
雖然現在她的靈力淺薄,但是雪禪所能散發的寒氣絕對是強烈至極的。正因為她沒有力量去約束他,所以他不自覺覺醒的冰雪氣息才會更加強烈。
但是在她這樣的失控下,跡部卻能夠待在她的身邊。
而且最初他還凍得瑟瑟發抖,待在有暖氣的房間里還要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現在卻已經能夠隨便拉過一條被子,然後守著她睡得迷迷糊糊了。
按理說那樣冷的話他怎麼可能還會睡得著?所以說,其實這種冷現在已經是他可以承受的了?
跡部奇怪地看了伊蓮一眼,然後又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扔開被子,沉默起來。
「伊蓮我好像一點也不覺得冷了!啊不!是冷得沒那麼厲害了!」跡部興奮地喊道。冷還是感覺得到的,只是已經完全構不成威脅了。
「不冷了不冷了不冷了!」跡部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雙眼楮亮亮地看著伊蓮。
伊蓮若有所思地看著跡部。
不可能說因為時間久了就習慣了,除非是……
「景吾……可能,你也有靈力……」
只能這樣解釋。普通的人和魂魄都承受不了這樣的寒冷,除非自己也有靈力的潛質,才能不自覺抵抗寒冷。
流魂街上沒有靈力的魂魄每年冬天都要凍死不知多少,但是死神雖然感覺得到炎熱和寒冷,卻從來沒有一個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死掉。
擁有靈力最直觀的表現不是別的,第一條首先就是不畏炎寒。
「啊咧?」跡部愣了愣。
「其實很多人都可能有靈力,只是他們一輩子都沒有覺醒。大概是我這段時間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靈力,所以你在我身邊被刺激到了,然後你自己的靈力也開始覺醒了……」
如果現世的人類全部都沒有靈力,那麼為什麼他們死後到了尸魂界就突然變得有靈力了呢?要知道,尸魂界原住民就那麼多,貴族更是少得可憐,龐大的死神大軍要怎麼才能構成?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死神全部都是流魂街出身。
尸魂界自古相傳的大貴族只有四個。現今存在的只有三個。
朽木家仍然是四大貴族之首,四楓院家也依然屹立著,志波家已經漸漸沒落,自志波海燕去世之後,更是在流魂街銷聲匿跡,也只有少數人知道,志波空鶴帶著弟弟和幾個家僕已經隱匿的流魂街深處。
除開朽木家和四楓院家這兩個特例,其他的貴族都是一些千年前的小貴族逐漸壯大的,或者是後來突然冒出來的新興貴族。但是,基本上都是尸魂界的原住民。
自現世而來的魂魄,哪怕他多麼強大,成為死神也好,當上隊長也好,但是建立起一個貴族家族,還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曾經有人做到過,但是那些家族早就已經湮滅在歷史中了。
貴族的崛起必須要有強大的死神力量在支持,一個家族不能缺少這樣的人才。但是,擁有了這樣的人才或者成為了這樣的人才,也並不代表就擁有了成為貴族的資格。
四楓院家千年底蘊,自正統大貴族出身的四楓院重蓮能更好地了解這個體系。作為靈王御賜的「天賜神兵」,只要靈王還在,四楓院家就永遠不會倒下。不像其他的貴族,為了延續下去要窮盡畢生。如果家族沒有出現強大到至少是席官的死神,就變得岌岌可危。
像四楓院家和朽木家這樣的貴族,因為擁有長時間良好的延續,所以家族每一代都必然會是優秀的死神,少有特例。就連沒落的志波家也不例外,如果志波海燕還在,現在想必已經當上了隊長。如果志波空鶴小時候沒有遭遇意外失去一條手臂,現在想必也不會只是一個煙火大師,而是一個優秀的死神了。
但是,其實不能否認,流魂街出來的優秀死神要多得多。如果說貴族出身的基本全部是精英,原住民是少而精的話……
來自流魂街的死神數量龐大,而且不乏精英。
護庭十三番隊里,除卻一番隊、二番隊、六番隊,其他番隊的構成幾乎全部靠的是流魂街出來的死神。
不厚道地想一想,跡部要是死了,死後應該也能成為一位優秀的死神,或許是隊長?就看他這麼小身為人類就覺醒了靈力的份上……
「所以說,我也有靈力了?」跡部少爺現在跟著伊蓮稱呼這種力量為「靈力」,沒有再喊「超能力」了。
「也許……我們可以訓練一下?」
「……」跡部小少爺的課程又要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