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心一頭栽進溫暖寬大的胸膛,這感覺怪異,卻又令她放心。
雪已經停了。
她身後,噴泉不斷盛放,音樂和諧,燈光旖旎。
這一切一切,都和曖昧的氣氛有關,都和愛情有關。
可,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卻令沈安心皺眉。
沈安心不免想後退,想看看他的臉,拓跋尊察覺到沈安心的躁動,有些不悅,手稍微松開了一些,然後俯身,「你又怎麼了?」
「你抱得太緊。」沈安心下意識握緊玫瑰。
雙手按住沈安心的臉,拓跋尊溫柔了幾分神色,曖昧地說,「沈安心,你知道的,我會對你不一樣。」
沈安心睜大眼珠,後背忽而一僵,她在想,她完了。
拓跋尊這話,是在提醒她,那晚他在海邊說過的話,現在要給出一個答案。
對于他對她上了心,她要給出一個答案。
咬唇,沈安心有點緊張,又抗拒,整個人陷入矛盾中。
拓跋尊,這樣的男人,更適合當情人。
如果他說,只當情人,她也許會鬼使神差地點頭。
現在她不卻不開口!
「不敢說,還是不想?」拓跋尊撫上她的臉。
沈安心渾身一怔,同時,下月復突地一痛,一股暖流涌上!
「我……」欲哭無淚,沈安心想,她這一輩子,大致再也不會有像拓跋尊這樣帥氣多金的桃花運了,偏還在這種時候,她大姨媽來訪。
從沈安心話講不好,臉色突變的情況來看,這一次,量十分大!
拓跋尊卻正好雙手一托她的臀部,質問,「說話!」
「我肚子疼……是真的疼!」除了難堪,最主要還是尷尬,沈安心挎著一張小臉道,「我那個來了!」
沈安心下意識移開他的手。
拓跋尊先是一愣,然後聞見一陣血腥。
「女人都會有的東西……你是不是不懂?」私密一緊,沈安心不敢亂動,下面如泉涌!
「味道真重!」稍微扯唇,拓跋尊有輕度潔癖,他這種屬于愛干淨,不是過分講究,可聞見那一陣味道,還是皺緊了眉頭。
「都會這樣的!」被嫌棄的沈安心重重磨著牙齒,「所以你們男人的話都不可信!這種時候就嫌棄了,那不知道是誰剛才還抱著我不撒手!」
沈安心這一氣,血路暢通無度,倒霉的還是她。
拓跋尊抓抓腦袋,他不知道這種時候要怎麼做,這是他沒遇過的難題,他一把將沈安心抱在懷里。
手心微微觸到一抹濕,臉色頓變,「血流這麼多?」拓跋尊那臉色,仿佛她馬上會死一樣。
「沒關系!」沈安心咬唇,這種情況,她真是無語,拓跋尊手上一定都是她那里的血,想到這里,她有點抱歉的。
「這都沒關系?」拓跋尊有點緊張地問!
「每個月都要來一次,每次都一個樣子,都見怪不怪了。」撇撇嘴,沈安心一臉小媳婦般道,「所以啊,做女人真的真的很辛苦!每個月都要面對這種事,而且有時候,那還會疼的。」
「很疼嗎?」拓跋尊聞言放輕了動作。
「具體有多疼,你又不是女人,自然感受不到!我現在就做個假設吧!你覺得,被人狠狠戳了一刀很痛吧?那里痛起來,厲害起來,就像那麼多些些刀狠狠扎在下面。」沈安心見拓跋尊皺眉,並且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就忍不住想多說兩句!
沈安心故意加重情況,她屬于比較幸運的,來的時候量多,只是開頭疼幾秒。
「我們去醫院。」想了想,拓跋尊抱住她,轉頭就往小車走。
「不用!」沈安心滿臉通紅,和一個大男人討論女人私事,有點尷尬和變態。
頓了一頓,沈安心很老道地教他,「這樣,你現在去幫我買點那個(衛生用品),那個(內衣)……還有一些熱的水!」
拓跋尊一臉不解,盯著她,「你讓我買什麼?」
「衛生巾……」沈安心小聲道。
「什麼?那還有一個那個是什麼?」拓跋尊听不清,他知道這個女人,在私事上放不開,但眼下什麼時候,她就不能大點聲?
「喂,大點聲,我听不清!」
「衛生巾和內衣!」沈安心靠近他耳畔,大聲道!
頓時,拓跋尊不說話,扭頭,怪異地看了她一眼,眸子里流露出一些小邪惡,「我是蕾絲控。」
「所以?」沈安心聞言抬不起頭,就連老天都在坑她!!!
「所以我選我喜歡的,你來穿。」拓跋尊解釋!
可惡的男人!
「隨便你!」臉皮薄得可憐,沈安心根本接不下話,索性隨便拓跋尊,他只要能買來她需要的東西就可以。
「你一個人去買!不過先把我放到廁所,我才不要一身髒兮兮的去!會被人看見!」
多丟臉。
沈安心還記得初中高中的時候,那一些任性不懂事的男孩子,看見女孩子身後有紅印,就會嘲笑。
「好。」看在她身上不舒服,拓跋尊很容易說話,將她放在廁所,月兌掉髒了的外套,洗了下手,一個人走去商場購物。
沈安心望著拓跋尊平靜的背影,一時間有點害怕,忍不住大叫,「拓跋尊!你,你別走!你先過來一下!」
腳步一停,拓跋尊扭頭看她,「沈安心,你是不是更年期?不是很著急嗎?」
「不是……才不是更年期!」
沉下聲音,沈安心單手撐著牆壁,眼中有點酸澀,然後吞吞吐吐地道,「我怕你!怕你會把我一個人放在這!所以,你記得一定要回來!我,會一直這等你的!」
「沈安心……」再抬頭,拓跋尊先是一愣,他保證,「我會回來,你別怕。」他說完才兀自轉身離開。
拓跋尊動作很快,不清楚女人適用哪種衛生巾比較好,選擇性拿了三種牌子,買了她的內衣,臨時打電話,讓秦容恩臨時送了整潔大衣過來。
沈安心整理干淨,一身舒爽地走出來,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感激地對拓跋尊和秦容恩道,「今天,這意外出的,真是……」尷尬。
「謝謝呀!」再一抬頭,沈安心特別可愛地笑。
「誰要你感謝?不誠心啊?」一時間,拓跋尊盯著她看了看。
沈安心咳嗽兩下,突地一把握住拓跋尊的手,拍了拍,特別親切溫柔地笑,「謝謝這雙手抱著我,謝謝它有潔癖卻沒放開我。大手,謝謝你啊。」
拓跋尊陰沉下臉色,這女人,只謝他的手?
「總裁,我先走一步了,這些衣物我會拿去清洗,以及您的衣服,之後我會送去您家里。」忍住笑地看了看沈安心,秦容恩恭敬地道。
「不用,直接送辦公室。」南宮慧一直以為沈安心懷孕了,這件事不能漏出去。
秦容恩雖然好奇,卻沒多問,轉身離開。
「今天還沒結束。」拓跋尊言下之意,還要繼續過節。
「你也看到了,我都見紅了,就說明今天我運氣背,所以我們最好早點回去。」沈安心說完後,望著拓跋尊,「不過我的建議是,咱們可以吃過飯再回去。」
明顯想蹭他一頓飯。
「嗯。」拓跋尊還想摟她的腰,卻被沈安心躲開了。
「不是嫌味道重嗎?」沈安心撇撇子,歪過腦袋,走在前頭。
「對了沈安心。」拓跋尊大步跟上,扭頭望著只在他脖子以下高度的沈安心問,「我媽讓你來我家,給我生孩子,為什麼?」
「你爺爺身體不好!」先是一愣,沈安心努力回憶,「還說,要用這個孩子,奠定你的位置……」
最後一句,沈安心說得很小聲,用孩子奠定位置,拓跋尊應該不屑的。
「是麼?」拓跋尊眼神一沉,爺爺拓跋璽身體雖然不好,可眼下不會因為著急抱重孫,就隨意找一個女人給他生,既然南宮慧欣賞裴紫陽,那麼有資格給他生孩子的,至少也是裴紫陽這款的!
至于利用孩子奠定位置,更是胡扯。
她還真信?
「怎麼了?」肩頭沒由來一抖,沈安心走在拓跋尊身邊,想起明成寂這麼一個存在,便扭頭望著他,「你該不會真讓我給你生孩子,奠定什麼位置之類吧?」
「你呢,給我听好,哪一天我真讓一個女人給我生孩子,不是為別的,就是喜歡!」拓跋尊薄唇輕扯。
一听這話,沈安心突然發現,拓跋尊還挺像個男人。
一路上,拓跋尊拿手機搜索了一下,特殊時期的女人都能吃些什麼,最後他打消去酒店,又去了季澤的粥店。
紅棗粥,薏仁粥,豬肝粥……凡是能補血養氣的,拓跋尊都點了一遍。
避免浪費,他每樣只點最小分。
沈安心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心意,關鍵是他怎麼從一個生理懵懂少年,變成知識通的?
沈安心再看一眼明媚走來的季澤,他應該問過季澤才知道的。
沈安心低頭,專心吃飯,一小口一小口,吃得很滿足。
她在想,幸福是什麼,也許就是這樣一份溫暖。
拓跋尊看她已經吃光了三碗,皺眉問,「還夠不夠?」
「我想打包。」豎起雙手,沈安心抬頭,贊不絕口地道,「真是太好吃了!」
「哈哈,小心心真是有眼光。」從拓跋尊的點單來看,季澤秒懂沈安心來了特殊情況,雙手抱臂地笑,「這次我決定免費給你打包。」
說完,季澤再扭頭看向拓跋尊,「小尊尊,這次你可是沾了她的光哦。」
「沒關系,下次他可以請我吃飯,補償我!」沈安心還真敢說!
從粥店離開,拓跋尊也想讓她先休息,于是開車回別墅。
車剛一停,拓跋尊飛快下車,一把抓住沈安心的手臂,「那還疼不疼?我抱你?」
「不能被夫人看見啊。」沈安心承認她是被拓跋尊感動了一下,才會拿南宮慧作為委婉拒絕。
「不會。」拓跋尊彎腰,將她騰空抱起,俯身笑著道,「我知道怎麼走。」
沈安心立馬坑下頭,恨不得將臉擋起來,讓別人看見就糟了。
拓跋尊知道她心里擔心,于是沒多耽誤,將她送回房間,蓋上被子立馬就離開。
走了兩步,拓跋尊眉頭一皺,接著,眸子里流溢出可笑的諷刺。
他一拐彎,一手扼住來人的脖子,他認識這個佣人的,四十多歲的樣子,常在南宮慧身邊,最喜歡議論是非博取南宮慧的注意。
拓跋尊狠戾地望著這名佣人,想起沈安心房間就在附近,便咬著牙道,「管緊嘴巴!不該說的不準說,不該問的也別問!如果這件事傳出去!會給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