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戚貴妃過去了鄭帛珊的寢宮,鄭帛珊在書房里,進去的時候就看見了她,瘦了不少,氣色有些不好,這會兒正執著筆在宣紙上寫著什麼。
「二公主。」羅雲楹叫道。
鄭帛珊抬頭,瞧見是羅雲楹,目光沉了幾分,她冷冰冰的問道︰「誰準許你進來的?」
這性情還真是大變吶,之前可是柔柔弱弱,我見猶憐的,這會瞧著自己的目光都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憤恨。
羅雲楹笑笑,「其實我也不想過來瞧見二公主如此落魄的模樣,只方才在御花園瞧見了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說我和隆安公主長的像,說二公主最喜歡隆安了,讓我來勸勸二公主。眼下瞧見,二公主並不如貴妃娘娘所說的對隆安敬愛有加。」
鄭帛珊怒道︰「你好大的膽子,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主也敢同本公主這樣講話。」
「既然二公主如此,我也無話可說了。」羅雲楹神色冷淡了幾分,又快速在書房看了一眼,「臣女就先告退了。」
「你站住!」鄭帛珊大怒,「誰準許你走的!」
羅雲楹站定,目光直視她,「你想如何?動手罰我?」
鄭帛珊冷笑一聲,「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主,本公主打了你又如何?」
羅雲楹笑道︰「我除了縣主,還是皇後的義女,你動我試試。」她知道母後有多護著她,宮里的人都知道皇後把她當眼珠子,如何敢動手打她。而且她看得出來皇上有時也把她當成了隆安,對她還是有感情的。皇上最討厭的就是皇子跟公主囂張跋扈了,鄭帛珊要是敢動她,她自己也不會好過的。
「來人!」鄭帛珊大聲道。
很快就有丫鬟和太監進來了,鄭帛珊冷眼看著羅雲楹,「昌平沖撞了本公主,上前去給本公主掌嘴!」
丫鬟和太監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都不敢上前。鄭帛珊身邊的大宮女忍不住提醒道︰「二公主,這……昌平縣主是皇後的義女……」
「是皇後的義女又如何!」鄭帛珊冷冰冰的說,「就算是皇後的義女,沖撞了本公主一樣要受罰,還不快些過去!」
沒有人敢動,之前昌平還和皇上在御花園里對弈了兩局,他們又不是傻子,早知道皇上怕是對這昌平縣主也寵著在,給他們是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動手打她啊。
鄭帛珊氣的渾身發抖,順手就把桌上的一套白玉杯子給摔到了羅雲楹面前,指著一群宮女和太監尖叫道︰「你們連本公主的話都不听了,全都給我拉下去杖斃了!」
這不會得失心瘋了吧,羅雲楹忍不住想著,以前的二公主多柔弱啊,什麼時候像個潑婦一樣又打又鬧的了,還是針對她的,看來二公主對隆安真是厭惡的緊,只怕隆安的死跟她也月兌不了關系吧。原本還想著進來查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證據,眼下鄭帛珊這個樣子,怕是不能了。
早已有小宮女偷偷把這邊的事情告訴了戚貴妃,戚貴妃得知女兒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暗罵了一聲匆匆趕來。
瞧見滿屋子狼藉,戚貴妃喝斥道︰「帛珊,你做什麼?」
雙眼通紅的鄭帛珊轉頭,瞧見是戚貴妃委屈的道︰「母妃,昌平沖撞了我,我讓人教訓教訓她,這些狗奴才們卻忤逆我……」
「放肆!」戚貴妃喝斥,匆匆走到鄭帛珊面前,「是本宮讓昌平過來勸勸你的,你瞧瞧你如今是什麼模樣?還有昌平是皇後的義女,也就是你的黃姐,你憑什麼教訓她,你瘋了不成!還不趕緊跟昌平認個錯!」
鄭帛珊的眼淚落了下來,垂著頭不吭聲了。
羅雲楹道︰「貴妃娘娘,真是打擾了,要不臣女就先回去了。」
「也好。」戚貴妃送了她出門,「帛珊自從祁二爺成親後,性子大變,本宮想著她與隆安最為親近,想你來勸勸,她應該會听的,卻不想……哎,真是委屈你了,本宮在這兒跟你說道個歉,你就原諒了她吧。」」不礙事的。」羅雲楹笑道︰「二公主心情不好,貴妃娘娘還是回去看看她吧,就不必送臣女了。」」那好。」戚貴妃笑眯眯的看著羅雲楹離開,臉色慢慢沉了下去,等瞧不見羅雲楹的身影才轉身回了寢宮。寢宮里鄭帛珊正砸著東西,滿地狼藉,戚貴妃呵斥道︰「你發什麼瘋,你要是在這樣下去,被你父皇知曉了,你能落個什麼好!」
鄭帛珊尖叫道︰「知道就知道了,我怕什麼,為什麼他不肯娶我,隆安明明都死了,他為什麼還不肯娶我?明明我跟隆安最像了,他為什麼不肯跟我在一起。」
「都退下去!」戚貴妃屏退了所有的宮女太監,走到鄭帛珊面前勸道︰「帛珊,你清醒清醒,這世間不是只有他一個好男兒,你會找到更好的,你是當今公主,父皇寵著,想要什麼樣的不能,何必為了他如此。」
鄭帛珊捂著臉哭道︰「父皇哪里寵著我了,要是真寵著我,當初就該下道聖旨賜婚,父皇為何不肯賜婚給我們,明明我才是最愛他的。隆安算什麼……她都死了,好不容易才……」
「閉嘴!」戚貴妃呵斥,「你也不怕隔牆有耳,那件事兒早就過去了,日後不許再提。」頓了頓又道︰「當初隆安喜歡祁二爺,你父皇同樣不肯賜婚,還不是隆安自己求到的這份感情,你既然不如隆安,求不到他,就什麼都別說了!」
鄭帛珊哭的越發大聲了,戚貴妃見女兒如此,忍不住在心底嘆息一聲。
羅雲楹過去了皇後那邊,皇後得知了方才發生的事情,忍不住冷聲道︰「幸好她沒得手,她要是敢動你一根汗毛,我不會輕饒了她!」失而復得的寶貝如何允許別人在傷害。
「母後最好了。」羅雲楹心底又感動又難受,母後對她更好了,可她卻不能留在母後身邊盡孝。
「傻丫頭。」皇後嘆息,「可惜還是沒能查出到底是誰害了你。」能不留一絲蛛絲馬跡,想必勢力極大,定是宮里的人,莫不是真是戚貴妃?要真是如此,皇後深色漸冷。
在宮里待到太陽落山才回去簡府,回去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馬車剛到簡府大門口,就瞧見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府門前。車夫嚇了一跳,問道︰「是誰?」
「是我。」聲音有些低沉,是簡煜的聲音。
車夫停下馬車,羅雲楹從車上下來,瞧見簡煜正筆直的站在那里,她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不進去?」
簡煜笑道︰「也是剛回來,問了門房你還沒回,想著應該快回了,就在這里等了一會。」說著,拉住羅雲楹的手朝著府里走去。
兩人一起朝著陰華園去,簡煜問道︰「今日在宮中如何?踫見羅貴人沒?」
「踫見了。」她道︰「在御花園踫見的,沖撞了戚貴妃,被罰了。」她是真不明白羅雲青怎麼會想到進宮去。
「她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若是在宮里,她自身都難保。」簡煜很清楚皇上的品行,現在是對羅雲青寵著,也絕不過是因為新鮮感罷了。
兩人說著話回到陰華園,丫鬟都等著在,翡翠問道︰「大爺,大女乃女乃可要上膳?」
「我還沒吃。」簡煜道,「你再宮中應該用過了?」
「用了一些,我陪你吧。」
丫鬟上了晚膳,羅雲楹又陪著吃了些東西,兩人梳洗過後就休息了,羅雲楹側身躺在她的懷中,「在過幾日雲錦應該會回來為母親守孝,在回去江南的時候應該就會嫁人了,到時我打算跟雲錦一起過去江南。」
簡煜好一會沒說話,過了會才嗯了一聲。
果然沒幾天,羅雲錦就回來了,這次陪著她回來的是大舅母陳氏,回來的當天伯府的人就過來叫了羅雲楹。
跟婆婆說了聲,羅雲楹才過去了伯府。
雲錦在江南過的不錯,豐盈了一些,皮膚越發瑩潤了。
大舅母也告知了眾人,雲錦的親事定在十月。眼下都五月了,守孝三個月,回去成親正好。
大舅母道︰「這次就我跟著雲錦回來了,她小舅母正忙著她的親事,東西還都在置辦中,只等她守孝後回去後就能成親了。」
羅雲楹笑道︰「那等雲錦守孝之後,我直接跟你們一同去江南好了,待雲錦成了親再回來。」
羅雲竹忍不住插嘴道︰「大舅母剛帶二姐姐去了江南就把親事定下了,剛好趕在母親過世前,這也未免太巧了一些。」
大舅母淡聲道︰「雲錦也十六了,回去江南就上門說了親,人家一瞧雲錦也是喜歡的很,當下就把親事定了下來,庚帖也換了。這不,庚帖都帶了過來。」
誠意伯接過庚帖一瞧,剛好是在何氏過世頭幾天定下的,這下他也沒話說了,只道︰「既然如此,守孝三月就好了。」其實他是不贊成幾個女兒為何氏守孝三年的,到時候幾個兒女都大了,親事不好說,仕途也晚了些。
羅雲竹撇撇嘴不說話了。
伯府里頭,老太太年紀太大了,早就不管事了,這些日子老太太身子也不利索,整日呆在房中,整個府中的事宜都是蕭姨娘在搭理。蕭姨娘也有些暗恨女兒的不懂事,忙道︰「你們一路舟車勞頓的,房間我都收拾了出來,先去休息會吧。」
陳氏和羅雲錦還住在以前雲錦的院子里,羅雲楹也跟著一起過去了。大舅母和雲錦對何氏的死也感到很突然,陳氏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羅雲楹也沒打算瞞著,把事情說了一遍,听的陳氏大呼何氏活該。
羅雲楹又囑咐雲錦嘴巴嚴些,莫把這事兒說了出來。雲錦佯怒道︰」大姐,你就這麼信不過我,我性子都改了許多了,再也不會莽撞了。」
「是是,」羅雲楹笑道︰「我們二姐兒性子現在溫和了許多,肯定不會亂說出去的。」
三人說說笑笑的過去了房間,兩人都是奔喪回來,穿的都是一身素衣,說是守孝,也就是在小佛堂吃齋念佛三月。
羅雲楹晚上就回去了簡府,雲錦是回來守孝,她也不可能經常過去找她,翌日也就沒過去伯府了。
雖不能經常過去,幾天也過去看看雲錦和大舅母,過了沒兩天,忽然傳來邊關地區有蠻夷來襲。這事兒在京城內沒多大的影響力,畢竟隔的遠,總覺得這事兒離自己很遠。可听到皇上會派太子出征的時候,羅雲楹有些擔心。
她只是擔心皇兄,卻知道這是皇兄的必經之路,太子之位很早就立了,可這些年皇兄一直不怎麼得父皇的看重,眼下父皇派皇兄出征,她曉得父皇怕是在考驗皇兄了。
刀劍無眼,她擔心。
翌日一早,簡煜去早朝,羅雲楹也去了宮里,問了皇後這事兒。皇後也是歡喜又是擔憂的,「我替你皇兄擔心,也替他高興,你父皇讓他出征是信任他,也是考驗他。明日你皇兄就要去了,待會你跟我一起過去看看你皇兄,也順便勸勸你皇嫂。」
兩人過去了鄭荀的寢宮,宮女說太子在長孫殿下的房間里。兩人去了長孫殿下房間,瞧見鄭荀正跑著胖乎乎的小子逗弄著,太子妃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
瞧見母後跟皇妹,鄭荀放下了手中的胖小子,笑道︰「母後,皇妹,你們過來了?」
因為皇後認下昌平是義女,所以平日里鄭荀都是稱呼她為皇妹的。
太子妃上前給皇後請安,又沖羅雲楹笑了笑,「皇妹,你來了。」
「我們過來看看皇兄。」羅雲楹覺得皇兄跟皇嫂的感情好了不少,之前皇兄一直很不喜皇嫂的,皇嫂這樣也算是苦盡甘來吧。
在凌雲宮待了好一會兩人才回了鳳陽宮,兩人都知道太子對于這次的出征勢在必得。
這邊歡喜,戚貴妃那邊就一片愁苦了,二皇子鄭弘也在,忍不住道︰「母妃,您不是說這次父皇會讓我去出征嗎?怎麼變成了大皇兄?這次若是讓大皇兄立下了軍功,擁護他的人會更加多,他的太子之位也會更加穩,我如何還能入父皇的眼,讓父皇改了主意立我為太子!」
戚貴妃也很惱怒,恨聲道︰「前幾日我探過你父皇的口風了,你父皇直說心中有了定奪,我還以為人選是你,怎麼會是他!」她當然知道皇上有多寵愛自己,平日說的話,皇上也都記著,會順著她的意思來,為何這次變了?
鄭弘問道,「母妃,那如今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戚貴妃皺眉,「你父皇都已下了聖旨了,這事兒不會再有什麼變數了,就算想動他也動不的了,若是他出了事,你父皇一定會派人查的。算了,不過是出征,指不定能不能回來都是個問題,只管好好等著,你父皇身子還算不錯,最起碼還能在皇位上待個十年,這十年指不定會有什麼變數的,莫要擔心了,你父皇最疼愛的還是你。」
鄭弘皺眉,他等不及了可怎麼辦。
太子很快就出征去了,京城中還是和往常沒什麼兩樣,該如何還是如何。
平陽長公主跟駙馬爺前些日子喜得一子,這幾日正打算辦滿月酒。
說起來長公主跟駙馬感情並不好,駙馬原先是有妻子的,後來長公主設計駙馬,害的駙馬必須迎娶她,駙馬的正妻也就成了妾氏,之後郁郁寡歡,早就過世了。
京城傳聞,駙馬根本不肯進長公主的房間,現在也不知長公主怎麼懷上的,又把孩子生了下來。
京城傳聞雖多,倒也不敢再明面上說,也不敢指責長公主的不是,都暗暗說駙馬沒膽量。
平陽長公主也把駙馬之前的妻子所生下的一兒一女養在了她名下,可到底不是親生的,這會兒自己生了一個,當然要擺滿月酒,請的都是皇親國戚。
羅雲楹是皇後的義女,又是昌平縣主,自然也被邀請了。可婆婆葉氏就沒有收到請帖,顧及婆婆的心情,羅雲楹也沒打算去,倒是葉氏清楚平陽長公主是個什麼樣的人,道︰「楹兒,你就過去吧,沒人陪著你,你也放機靈點。不過長公主應該邀請了皇後,有皇後娘娘在,也沒人敢欺負你了。」
最後只有羅雲楹一人過去了公主府。
過去正院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了,女眷和男客都是分開的,這邊是女眷待的地方,宮里的好些嬪妃跟公主都在,皇後跟戚貴妃也早就到了。畢竟眼下的太後可是長公主的生母,沒人敢不賣她的面子。
羅雲楹直接過去了皇後那邊,這些女眷可都是宮里的,還有幾個平日里喜歡八戒奉承平陽的夫人太太們。
羅雲楹都沒在意,挨著皇後坐著,小聲的跟皇後說著話,問了太子妃跟小佷兒的事情。皇後說太子妃跟長孫殿下都好。
過了會,長公主就抱著才滿月的孩子出來了,大家都圍了上去,羅雲楹跟皇後也過去瞧了瞧,各說了幾句贊揚的話。
平陽長公主笑眯眯的請大家移至花園,說是那邊已經搭建好了,也擺上了美酒和糕點,能賞花游玩還能歇息。
大家都過去了花園,偌大的花園早就被搭建好了高高的棚子,場地也都布置過了,顯得很是精致。
眾人各坐在了位置上,皇後跟羅雲楹說了幾句話就去找平陽長公主了,畢竟是長公主孩子的滿月酒,她身為皇後總要代皇上多問問的。
皇後離開後,就有嬪妃和宮女過來跟羅雲楹打招呼,不一會戚貴妃也帶著鄭帛珊過來。
戚貴妃笑道︰「我帶帛珊過來同你說說話,之前的事情昌平就原諒了她吧。」
伸手不打笑臉人,羅雲楹也不好多說什麼,笑道,「沒什麼的,貴妃娘娘不必在意。」
戚貴妃又跟她說了幾句話讓鄭帛珊留在這里好好跟她說話才離開了。
等到戚貴妃離開,鄭帛珊冷著個臉,羅雲楹也沒打算搭理她,小口小口的喝著果酒。平陽長公主日子過的果然奢侈,這果酒全是進貢給宮里的菠蘿,被平陽要來做成了果酒,味道酸酸甜甜,還摻雜了一些果肉。
菠蘿酒還是有少許酒精的,羅雲楹不敢貪杯,喝了兩小杯就停了下來。這會兒旁邊的鄭帛珊終于忍不住出言諷刺道︰「怕是從來沒喝過這般好的果酒吧?原先不過一個小小侯府的女兒,也不知使用了什麼手段讓皇後看重了你,到底還是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面!」
這鄭帛珊不會真瘋了吧,大庭廣眾之下她都敢出言諷刺自己了,看來是沒打算繼續扮柔弱了,或許其實她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原來的她才是假裝出來的。要真是如此,她可真佩服鄭帛珊的演技。
她當然不會就這麼吃虧,轉頭看向鄭帛珊,聲音微微壓低了兩分,笑道︰「二公主,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難看,為了一個男人就跟得了失心瘋一樣,我不知你是針對我一人,還是針對所有人,要真是針對我一人,怕也是因為我跟隆安長得象,因為隆安曾經得到了祁二爺的心,而你?」她諷刺的笑了笑,「指不定就是因為祁二爺早就看透了你是這樣的人,才不肯接受你的,你好好反省下自己吧,別總是為難我了。」
「你胡說!」到底是涉及到了鄭帛珊的*,她沒敢再大聲嚷嚷了,氣的臉都紅了,「你個上不得台面的伯府之女也敢來嘲笑我,你憑什麼!」
羅雲楹忍不住涼涼的諷刺,「就憑我是皇後的義女,就始終大過你一頭了。二公主,我勸你一句,女子還是好好的修生養性,莫要因為一個男人就跟潑婦了一樣。」
「你好大的膽子!」鄭帛珊尖叫,再也忍耐不住,揮起手臂朝著羅雲楹扇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