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錦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眯著眼楮看向她,嘴角彎起,「怎麼?不願意讓我去?」
上官淺搖頭,她可不敢說什麼不願意讓他去的話,誰知道這個家伙又會怎麼對她?
「國師大人想去什麼地方,我又怎麼會干涉呢?再說了,我也沒那個權力不是。」
歐陽錦狹長的眸子帶著一抹笑意,邪魅的面孔帶著一絲探究。
這個女人帶給他太多的驚訝,聰慧的,月復黑的,狠毒的,每一面都讓他覺得好奇。
本來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兒,心智為什麼這麼不符呢?
她的目的是什麼?又是為什麼要扳倒李風逸?以前並不在意的細節,現在他也開始學著在意了。
不得不說,這個小丫頭帶給他很多意外,生活也覺得有趣了多。
清晨,上官淺坐在銅鏡前,望著脖子上那明顯的咬痕,不由的扯了扯嘴角,該死的歐陽錦!
昨晚居然咬在了她的脖子上,這麼的明顯,有心人肯定知道是什麼。
「紅纓,去準備長領口的衣服。」
長領口的衣服正好能夠將脖子上的咬痕遮擋住。
松了一口氣,又備下了換洗的衣物,正好翠竹走了進來。
「翠竹,可將藥囊送去安和園了?」
「送去了。」翠竹將外面的小貓抱進來,低聲道,「這貓不知道為什麼在外面,而且還不肯進來。」
上官淺模了模它的的毛發,望著它那雙充滿驚恐的黃色眸子,不由的笑了笑。
「把它放在一邊吧。」
收拾好東西,便出了院子,老遠的便看到站在一齊的李風逸跟森雅公主。
森雅穿著突厥的服飾,臉上帶著幾分英氣,看到她之後連忙招了招手。
「淺兒。」
李風逸听到聲音,也轉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柔柔的笑容,「東西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森雅公主呢?沒有帶侍女嗎?」上官淺眼眸幽深的望著她,淺笑著詢問。
森雅點頭,「本來將軍說要跟我一起的,但是他臨時有事兒取消了行程,再說了,跟三皇子在一起,我不需要侍女。」
說完含情脈脈的看了李風逸一眼,李風逸繃著一張臉看也不看她。
「淺兒,淨覺寺離著城鎮很遠,厚衣服一定要準備。」
「淺兒都準備好了,李管家呢?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上官淺四周圍看了看,居然沒有看到李管家。
「他去準備馬車了。」
突然,一道馬匹的嘶叫聲傳來,眾人看向府外,李管家牽著馬車出現,沖著他們點了點頭。
「公主,請上馬車。」
森雅大大咧咧的走出去,上了馬車。
李風逸的表情僵了一下,看向上官淺,低聲道,「淺兒,你不會在意吧。?吧。」
「不會。」上官淺不咸不淡的回答,也上了馬車。
她的心底滿是疑惑,不知道歐陽錦去了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本來擔憂中的心情,因為知道歐陽錦也會去之後,她整個人都不那麼緊張了。
她都不知道這股莫名的安全感是哪里來的。
歐陽錦給她的安全感?想想都詭異。
跟森雅同坐在一輛馬車里,森雅掀開車簾,好奇的望著外面。
上官淺則顯得尤為淡定,眼神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淺兒,你為什麼要住進三皇子府上啊。」森雅許是覺得無聊,托著腮詢問,「你們不是還沒成親嗎?」
「淺兒住的驛站被火燒了之後,風逸說要我住進府上,盛情難卻,再說了,我本在大燕就沒有依靠,住在府上,我也覺得不那麼的孤獨。」上官淺淡淡的開口,眼神里卻不時的散發出冷漠。
沒有依靠?孤獨?不過都是借口罷了,不住進來,怎麼報復李風逸?
她住了短短幾個月,府上就鬧得不可開交,現在還不是讓李風逸都覺得頭疼。
她就是不讓李風逸好過!
「你的眼神告訴我,事情可沒那麼簡單。」森雅突然開口,隨即笑了起來,「你可不是個糊涂人,被謹妃這麼欺負都不走?」
「淺兒不是糊涂人,森雅公主就是糊涂人嗎?你接近李風逸又是為何?」
上官淺听到她那樣說,索性將心底的猜測說出來。
森雅的做法太極端了,明眼人都會感覺到她是故意的,相信這也是李風逸處處避讓的原因吧?
眼底染上一絲嘲諷,不知道眼神這位森雅公主到底是敵是友呢?
「森雅只是覺得好奇罷了,想知道李風逸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除此之外並無多想,倒是淺兒,求得可不想眼前這麼多。」森雅幽深的望著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話說多了,有些困倦了,睡一會兒。」森雅靠在一旁,安然的閉上眼楮。
上官淺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听得出森雅話里有話,不過她倒是知道,森雅不是她的敵人。
昨晚上因為歐陽錦的出現,她還真是沒怎麼睡好,反正路途遙遠,也閉上眼楮補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突然劇烈的顛簸了下,車內的兩個人立即醒來,很快便听到外面傳來打斗聲。
「難道遇到山賊了?」森雅冷喝一聲,直接沖了出去。
上官淺也急忙的掀開車簾,望著擋在前面的黑衣人,表情一僵。
府上的家丁已經跟他們打起來了,但是黑衣人足足有二十幾個,五六個家丁又怎麼會是對手?
李風逸提這劍走到她的身旁,囑咐道,「淺兒,你就坐在車上,別下來!」
「好!」
她點了點頭,望向一旁的翠竹,她守在馬車旁,表情格外的淡定。
不由的蹙眉,「翠竹,上車。」
她回頭看了一眼上官淺,點頭上了馬車。
「公主,是誰派來的人?」翠竹沉聲問道,「會是謹妃嗎?」
「不會,她怎麼會傷害李風逸?」上官淺望著外面的戰況,明顯李風逸這面已經開始有些吃力了。
要是這樣再繼續下去的話,肯定是會吃虧的!
就在這時,一個紅色的影子突然出現,銀光一閃,幾個黑衣人的腦袋便搬了家。
上官淺望向穿著紅衣的人,不由的蹙眉,他一身暗紅色的衣服,衣服上繡著雄鷹,墨色的頭發肆意的在風中漂泊,平凡的一張臉帶著幾分戾氣。
他的眼楮里帶著滄桑,顯然已經人到中年,只是他的動作格外的流利,很快黑衣人便被殺的竄逃。
直到戰況結束,李風逸才上前,一臉欣賞的望向他。
「多謝俠客相救。」
「客氣了,我也是正巧路過罷了,你們要去哪兒?」他眯著眼楮將劍上的血擦拭干淨,低聲詢問道。
「我們要去淨覺寺,你的武功很高吧?」森雅欣喜的問道。
他咳嗽了幾聲,眼楮里閃過一絲精光,「真是巧啊,本來我也打算去淨覺寺的,但是身體不好,已經走了許多天了,不知道能否一起前往?」
「當然可以,不知道俠客名諱?」
「我本來就是江湖中游蕩的人,咱們又是萍水相逢,想必很快便會分開,你們就叫我俠客好了。」中年男子哈哈笑了一聲,渾身上下都透著瀟灑。
而李風逸更是深深的打量了他一番,實在不知道他口中所謂的身體不好,到底哪里不好了?
「李管家,準備一匹馬給俠客!」李風逸吩咐道。
「等等,不必麻煩了,我這身體實在是騎不了馬,不如讓我坐馬車吧。」俠客笑著開口,配合著他健壯的身姿,眾人實在看不出他的身體到底哪里不好。
而且他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要求坐馬車,難道他就好意思?
李風逸有些為難,低聲道,「俠客,實在是在下的未婚娘子在馬車上,不太方便。」
「江湖人向來不拘小節,公子你這麼的瀟灑,想必你的未婚娘子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她也一定不會介意,哈哈,麻煩了。」他哈哈一笑,說完便大步向馬車走去。
翠竹下了馬車,警覺的望著他,「公主,他」
俠客哈哈一笑,掀開簾子,直接的鑽進去。
倒是一旁的森雅顯得無所謂,佩服道,「江湖人就是不一樣,風逸,我陪你一起騎馬!」
李風逸的表情有些難看,但是轉念一想,也許江湖人都這樣,再說了,也就還有半天的時間就到淨覺寺了,讓他坐馬車就坐馬車吧。
上官淺望著臉不紅心不跳坐進馬車的男子,他很隨意的將身子靠在一邊,便閉上眼楮假寐。
她深深的打量著他,眉頭蹙在一起,跟一個大男人同坐在一輛馬車里,多多少少都覺得有些別扭。
馬車又開始行動起來,她忍不住掀開簾子,看向外面,森雅騎著馬,笑嘻嘻的跟李風逸聊著什麼。
眉頭蹙起來,嘆了一口氣,眼神掃到男子身上,卻正好對上了他的眼楮。
他的眼瞳格外的幽深,就像是一口古井,那麼的神秘。
而且雖然是一張陌生的臉孔,卻讓上官淺莫名的覺得好奇。
總是覺得能在這個人身上找到一絲絲熟悉感跟神秘感,但是自己都不知道這感覺到底是怎麼來的。
上官淺腦子里胡亂想著,最後困了,將腦袋靠在車沿上,迷迷糊糊的睡著。
似乎走進了一條小路,路不是很好,一陣顛簸,她努力的坐正身子,可以的忽略坐在對面的男人。
突然,車子劇烈的顛簸了一下,她整個人往前傾斜,腦袋卻又直直的向車沿兒撞去。
完全不能控制,她認命的閉上了眼楮,一頭栽過去,身子觸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想象中的疼痛也並沒有迎來。
她緩緩的睜開眼楮,大眼里帶著一絲驚慌。
觸到車沿兒上的手,她的臉騰地紅了,原來她的腦袋撞到了他的手,難怪沒有疼。
「謝謝你」
男子嘴角彎起,刻意的壓低聲音,「怎麼謝我?以身相許還能考慮一下。」
上官淺的身體震了一下,瞪大眼楮呆呆的望著面前這張陌生的臉。
剛剛那熟悉的聲音是怎麼回事兒?分明的兩張不一樣的臉,怎麼會
「歐陽錦?」她詫異的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