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又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他一番,明明是一張陌生的臉,怎麼可能是歐陽錦?
那剛才的聲音又是怎麼回事兒?
巴掌大的小臉上充滿糾結,低聲問道,「你真的不是歐陽錦?」
對面的男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把將她攬到懷里,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根,低聲道,「我沒說我不是啊。」
她真的被嚇到了,連忙的掙開了他,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心底慢慢的詫異。
毫不客氣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卻又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這是怎麼回事兒?」
「易容術。」歐陽錦平淡的解釋,眼神里滿是笑意,「看到我很吃驚。」
她點了點頭,雖然之前覺得他蠻怪的,但是沒猜到他是歐陽錦,他冷不丁的說話,真的嚇到她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小臉上布滿糾結,「你真是」
「恩?」他深深的看著她,眼底越發的幽深,「不喜歡我現在的造型?」
「不是,要是李風逸發現了怎麼辦。」
歐陽錦得意的哈哈笑了兩聲,眼底布滿嘲諷,自信的開口,「他不會發現。」
「你這個人還真是夠」上官淺瞥了他一眼,還是沒有將‘自負’兩個字說出來。
這個男人太自信了,太張揚了。
「小淺兒,看來你還不太了解我。」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將她攬到懷里,「就算被李風逸知道了,你覺得他能奈我何?」
他說的對,李風逸雖然有些實力,但是跟歐陽錦對抗的話,恐怕也吃不到什麼好果子。
而依著李風逸的性格,又怎麼會跟歐陽錦爭斗?
外面的小路上,森雅跟李風逸並排騎著馬,她不時好奇的看向周圍。
「三皇子,我就不明白了,我跟上官淺都是公主,為什麼你接受她,就接受不了我呢?」森雅歪著腦袋看向旁邊的李風逸,詫異的詢問。
李風逸目不轉楮,一副不願意搭理她的模樣。
森雅咬了咬唇,有些氣惱的抓住他的衣袖,「三皇子,我再問你話呢。」
李風逸冷清的將她的手撥開,不耐煩的開口,「你問我話,難道我就需要回答嗎?」
「你」森雅氣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惱怒的開口,「李風逸,反正我肯定要嫁給你,賴著你!」
「森雅公主,請自重。」他冷清的瞥了她一眼,繼而又看向前方。
森雅氣呼呼的瞪著他,眼底滿是憤怒,「我哪里不如上官淺了。」
「你那里如上官淺?」李風逸冷淡的問道,聲音中透著幾分不耐煩。
他這話倒是真的打擊到她了,憤恨的咬了咬唇,不再開口。
而就在這時,跟在他們身後的李管家騎上來,語氣低沉,「三皇子,?子,奴才怎麼都覺得剛才的事情有蹊蹺。」
「什麼蹊蹺?」
「剛才來襲擊我們的那些人真的是山賊嗎?而且奴才覺得那個俠客很有問題,我們要不要」李管家的眼楮里閃過一絲殺氣,刻意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出來。
李風逸的眼眸幽深,想了半晌,並未說話。
「三皇子,我們此行一定要謹慎啊。」
「李管家,俠客的武功高不可測,你我之力能對付的了嗎?」李風逸冷清的開口,眼神越發的深邃,「不必理會,等到了淨覺寺再說。」
「好。」李管家皺著眉頭,下意思的望了一眼身後的馬車,總是覺得那個中年人不是什麼好人。
而且就是因為他的武功太高,所以李管家才擔心,若是自己的計謀他若知道的話,對他來說可不是是好事兒。
事情就太棘手了,不過既然已經走到半路了,他也不能回頭了。
「三皇子,李管家說的不錯,救咱們的俠客一身邪氣,恐怕真的不是什麼好人。」森雅認真的開口。
雖然很佩服他的武功,但是總是覺得那個人太神秘,不像是一個好人。
「那我們加快速度吧。」李風逸陰沉著一張臉,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馬車的方向,簾子遮擋下,什麼都看不到。
希望上官淺在馬車里沒事兒。
心底哀嘆一聲,唯一能做的只能快些趕路。
而馬車里,歐陽錦悠閑的將所有的點心都嘗了個遍,繼而又撇了撇嘴巴,「都那麼難吃。」
「怎麼可能難吃,很好吃。」上官淺反駁,這些點心都是她喜歡的,口味也很大眾,恐怕也只有歐陽錦這個怪人覺得不好吃。
歐陽錦蹙眉,隨便的拿起一塊點心,放在嘴里,「你認為好吃。」
「恩」
她應了一聲,但是很快便感覺到一個黑影壓下來,她的唇立即涼颼颼的,一股甜味襲來。
平靜的望著他,整個人並沒有太多的表態,直到他的唇離開,這才開口。
「好像是甜了一點。」
「很甜,難吃。」歐陽錦蹙著眉頭,將她拽在懷里。
上官淺貼在他的胸膛,覺得熱乎乎的,心底還在琢磨著他的易容術。
「歐陽錦,易容術很難嗎?」
「還好。」
「那怎麼才能看出他是不是易容了呢?」上官淺盯著他的臉,就向他一樣,要不是歐陽錦主動的開口說話,她一輩子都不會猜到他是歐陽錦。
而且她比較想知道,染墨是不是也易容了?為什麼在他的身上總是感到一股熟悉感?
那熟悉感那麼的真切,就像染墨根本就是她身邊的人。
所以她對這個易容術真的很感興趣,只要查到染墨到底是誰,是不是尋找夜鶯就簡單一些?
「你若是學會了易容術,自然而然就知道誰用了易容。」歐陽錦平淡的回答。
她滿臉的興趣,「那你教我好不好?」
「你要學?」歐陽錦打量了她一番,眼底染上淺淡的笑容,「回去讓小勝子教你。」
上官淺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心底納悶,為什麼不是他來教,而是讓小勝子?
趕了一上午的路,天氣炎熱,眾人找了個小樹林暫作休息。
李風逸望著安然坐在一邊的俠客,眉頭皺起來。
「淺兒,你的臉色有些難看,是不是有些不適?」他望著臉色慘白的上官淺,關切的詢問道。
上官淺點了點頭,坐在他的身旁,「路途太顛簸了,有些難受。」
「喝點水。」說著將水袋遞給她,「淺兒,那個俠客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听到李風逸詢問,她的眼眸閃爍了一下,抬頭望著他,繼而又搖了搖頭,「他?蠻奇怪的一個人,不過也沒什麼不對啊,他一上車就開始睡,路途再顛簸也沒事兒。」
「是嗎?」李風逸的心思瞬間安定了下來,看來眼前這個俠客也僅僅只是一個怪人罷了。
也許所有的猜測只是他們的懷疑。
「俠客,吃點東西吧。」李風逸友好的遞上饅頭。
歐陽錦的眉梢微挑,直接的接過來,「謝過公子。」
「俠客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不必客氣。」
而就在這時,森雅也走了過來,一臉欣喜的問道,「俠客,你的武功很高吧,能不能教我點啊?」
歐陽錦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並沒有開口,只是安然的吃著饅頭。
森雅踫了冷釘子,心底有些不悅,「喂,本公主在跟你說話呢。」
「我不是聾子。」歐陽錦猛地抬頭,眼神里閃過一絲溫怒。
那一瞥之下透著危險,讓森雅的表情一僵,整個人都呆在了原處,冷不丁的觸到他的目光,就覺得像是掉進了一個大冰窟里面,冷到不能動彈。
「俠客莫怪,她只是一時多言,無意冒犯。」李風逸連忙打圓場,向森雅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森雅悻悻的走開,走到上官淺的身旁,小聲嘟囔著,「淺兒,你沒看到,這個人的眼神太嚇人了,嚇死我了。」
上官淺當然知道歐陽錦的可怕,「他是個怪人,你還是別接觸的好。」
「這個人也太可怕了。」森雅抿著唇,「還好到淨覺寺就跟他分開了,不然的話嚇都要嚇死了。」
上官淺不予置否,靠在一棵大樹坐下休息,坐了一上午的馬車,渾身酸疼。
而就在這時,森雅發出了一道凌厲的喊叫聲。
上官淺詫異的側頭,還沒等開口,便感覺到脖子一涼。
瞬間一股涼氣從腳部騰升到發絲,整個人嚇得不敢動彈。
「淺兒,莫動!」李風逸大喊了一聲,臉也在瞬間變了色。
就在他提劍的瞬間,一個紅色的身影從身旁掠過,銀刀一揮,一股溫熱的血液噴灑出來。
上官淺的臉上身上都沾滿了血,腥臭的味道簡直都要暈過去了。
她微微的回頭,待看到那半截的蛇身,倒吸了一口涼氣。
蛇足足有手腕那麼粗,她身體還在顫抖,完全不敢想象剛才爬在她脖子上的是這個東西。
「去洗洗。」低沉的聲音傳來,歐陽錦拿著劍挑起蛇身,不知道在觀察什麼。
上官淺這才後知後覺,身上都沾滿了蛇腥臭的血。
只不過她現在嚇得雙腿都打顫了,真的是走不動了。
「淺兒,嚇到了吧?」李風逸走上前,扶住她,「這個地方居然有蛇,來的時候看到前面有條小溪,你去哪里洗洗。」
上官淺臉色慘白慘白的,嘴里半點聲音都發不出,被嚇到還沒有恢復過來。
李風逸的注意力卻完全的放在了歐陽錦身上,眉宇間帶著一絲詫異,心底暗暗猜測著,這個俠客的武功肯定很高。
剛才他的反應都夠快的了,但是幾乎不等他拔劍,俠客就沖出去殺了蛇。
雖然只是一個細節,但是也能夠看得出,他的武功深不可測。
心底也暗暗慶幸,若是听了李管家的話對他下手,恐怕不等得手,這里所有的人都會被他殺死。
而站在一旁的李管家看到這一幕真是氣急,剛才雖然是一個意外,但是他認識那蛇,是一條毒蛇。
要是上官淺被咬上一口的話,肯定就沒命,但是居然被人救了!
不得不說,上官淺的命真大,而他的心底也越發的討厭這個俠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