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逸也有些為難地看著皇後,本來在宮外有自己府邸的皇子,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留宿到宮里的,但是看李風逸這個樣子,怕是硬要叫上官淺一同離宮。
皇後心里有些擔心,但面上還是笑著說道,「無事,現在怕是太子都忙著,宮里確實需要一個主持事情的人。」
她這麼說,上官淺和李風逸都有一些不明白,皇後怎麼會這麼好說話?
是皇後仿佛沒有看到他們此時的疑惑,而是對著一個宮女說道,「去請太子來,就說本宮請他來商量八皇子的事情。」
看著那個宮女匆匆離開,上官淺卻頓時明白了,這個確實是一個緩兵之計,這個白日在朝堂之上都沒有得出的結果的事情,就憑著他們幾個人,能得到什麼結果。
但是,看到身邊顯然是松了一口氣的李風逸,上官淺卻頓時疑惑了,他進宮究竟是為了什麼,而且,為什麼要這麼急,一定就得今天晚上不呢?
不一會兒,李逸塵便匆匆趕來,隨行的還有歐陽錦,他們看到屋里的李風逸,也都是吃了一驚。
而此時,整個皇後的寢宮,卻頓時熱鬧了。
本來歐陽錦的身份進皇後的寢宮是不合適的,但是現在,好像也沒有人在意那麼多了。
「不知三弟怎麼會在這里?」
李逸塵坐定,並沒有即刻開始商討如何營救李清影,而是半眯著眼,好整以暇地看著李風逸問道。
而李風逸也只是從容不迫地答道,「淺兒在宮里,一日未歸本王不放心,卻不料到了宮門落鎖的時辰了,而母後又留本王商談八弟的事情。」
聲音不卑不亢,有儒雅從容,叫人尋不到絲毫的錯處。
李逸塵的目光微閃,而後偏過頭看著正低頭喝茶的上官淺,感受到眾人的目光,上官淺也只好放下手里的茶杯,一抬頭,卻正好對上歐陽錦那深邃的紫色眼眸。
微微怔了一下,而後便不動聲色地偏開了視線,「若是這些事情不方便被淺兒知道,淺兒回避便是。」
說著,便準備起身,她不想就這麼被當成了擋箭牌。
而李逸塵只覺得自己的頭頂的青筋抽搐了幾下,卻還是淡淡地說道,「無妨。」
這件事情,就這麼被揭了過去,眾人也不再繼續在李風逸為什麼不出宮的事情上再起什麼爭執。
「本宮叫大家來,是想看看,影兒現在生死未卜,有什麼解決的方法。」
不得不說,皇後這步棋還是很奇妙的,既把自己和李風逸留在了宮里,也趁機知道了歐陽錦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她是知道,歐陽錦在今日朝?日朝堂之上,是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的態度,很重要。
「影兒事情,母後還請放心,兒臣自由打算。」
還沒有等皇後再說些什麼,李逸塵便淡淡地出聲打斷,即便有什麼計劃,他也不想叫李風逸給知道了,這次的事情,那麼突然,十之**,是他搗的鬼。
這樣的話,卻沒有激李風逸,他的臉上依舊是淺淡儒雅的笑意,叫人看不出他此時的真實想法,除了時不時溫柔地看上官淺一眼,便沒有多余的動作。
而上官淺卻相當地清楚,卻是表現出雲淡風輕,怕是心里卻是在乎,甚至已經恨不得叫李逸塵現在就生不如死。
「皇兒說哪里去了,這里有沒有什麼外人。」
皇後嗔怪了一句,卻當真沒有繼續在說什麼,倒是看著一旁一副事不關己的歐陽錦問道,「那國師有什麼高見?」
歐陽錦此時才微微抬了一下眼皮,淡淡地看了皇後一眼,「自然是要營救的,至于營救之法,還得看皇後娘娘和太子了。」
上官淺額上的青筋跳得歡快,不得不佩服歐陽錦這說話技巧了,說得這麼有理有據的,是卻是什麼有用的話都沒有說了,營救誰不知道,是關鍵是要怎麼營救。
皇後的臉色微微沉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卻什麼也沒有說。
此時,最輕松的,莫過于上官淺和歐陽錦了,他們本來就是各懷心思的,但是,不管怎樣,都與他們無關。
這所謂的營救之法,自然是沒有結果的,而後皇後安排了李風逸到上官淺隔壁的房間,便叫眾人回去休息了,臨走之時,歐陽錦若有所思地看了意薏一眼,卻什麼也沒有說。
上官淺沒有直接入睡,她敢肯定,李風逸的目的,怕是就是為了今夜留在宮里,而至于目的,怕是不一會兒便知道了。
吹滅了蠟燭,上官淺和衣躺在床上,卻沒有絲毫的睡意,而是盯著那透亮的窗紙看著,直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上官淺輕手輕腳起身,扯出一絲冷冽的笑意,現在,她至少有八成的肯定,李風逸怕是去見蕭明月了。
輕輕地推開了門,看了一眼四周,便直接朝蕭貴妃的宮里走去,粗粗估計了一下,應該是未時申時之間,那些宮女太監此時怕是已經都歇下了,而守衛卻是不能輕易出現在後宮的。
所以,一路上,除了偶爾會有一些風吹動枝椏的聲響,卻沒有遇到什麼人,這叫上官淺原本還懸著的心,稍稍松了一口氣,而且,不多時便到了蕭貴妃的听蘭宮了。
惜,此時,蕭貴妃的宮門口,卻有四個守衛,上官淺微微嘆了一口氣,自己硬闖是不能的,至于其它的法子,她也想不到。
略微思索了一下,還是準備放棄,卻突然覺得腰間一緊,剛想驚呼,嘴巴卻即刻被堵上了,瞪著眼,才現這個氣味自己很熟悉。
看著她一副若釋重負的樣子,那個人也松開了手,卻低頭在她的耳畔吐了一口熱氣,「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里做什麼?」
上官淺只覺得耳垂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卻沒有即刻推開他,而是沒有好氣地說道,「我做什麼,偉大的國師大人不是早就料到了嗎?」
被看出自己的小把戲,歐陽錦也不生氣,而是笑著問道,「那想不想進去看看?」
自然想是的,否則她半夜跑出來是為了什麼,但是,轉念一想,還是淡淡說道,「不在乎,也不想知道。」
說著,便準備往回走,卻只覺得自己腰間的手一緊,不由得貼到了一個溫暖的胸膛,而且,耳畔還是一陣微疼,「好你個口是心非的小妖精。」
上官淺很清楚,若是自己說想要去看,那麼歐陽錦絕對要自己去求他討好他的,但是,若是說自己不想去的話……那就是這樣,此時,他們正在蕭貴妃寢宮的屋頂,還真是月黑風高,什麼齷齪的事情都是方便。
歐陽錦好像很有經驗,等把上官淺安置好後,便小心地掀開了幾片琉璃瓦,而里面的景象,頓時一覽無余了。
「主子,我……」
見到李風逸,蕭貴妃顯然是激動又驚喜,但是,話還未說完,卻被李風逸一把攬到了自己的懷里,蕭貴妃是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但是,在屋頂的上官淺和歐陽錦,卻看得清清楚楚,那臉上,根本就沒有一絲的情誼,跟別提溫柔了。
而她懷里的人卻絲毫不知,雖然看不出她此時的表情,但也知道,絕對是一臉的滿足和幸福,還真是一個傻女人,傻地這麼徹底。
上官淺心里有些苦澀,自己何嘗也不是一個傻子呢,還好這輩子已經把李風逸看得透徹,否則真的是被他利用到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了,再被無情的拋棄,那種感覺,饒是已經是前世的事情,一想起來,還是刻骨銘心的疼痛。
過來半響,李風逸才放開懷里的人,而後溫柔無比的望著她,那一雙深邃的眸子,似乎能滴出水來,而此時,他們所在的位置,正好以將這虛情假意的一幕,看得徹徹底底。
「主子,您真的要娶淺兒公主嗎?」
蕭貴妃微微抬起了頭,憐楚楚地問道,那副模樣,別說男子,即便是女子,也是無法拒絕的,難怪能夠寵冠後宮。
上官淺知道自己今日的話,怕是叫她寢食難安了,否則絕對不會這麼大費周章地把李風逸給叫到宮里來的,還是大晚上的。
「月兒,你叫我進來,就是為了這個事情?」
李風逸已經有些怒氣,但還是溫柔地叫著她月兒,月兒,他還真的叫得出口。
蕭明月也被他這突然轉變的臉色給嚇一下,但還是眼巴巴地望著他說道,「你知道我是多麼在乎你的,為了你,我什麼都以做,只是……」
「你放心,我不喜歡她。」
李風逸只是目光閃爍了一下,卻還是淡然地答道。
我不喜歡她……此時,上官淺心中沒有苦澀,只有滔天的恨意,雖然早就知道自己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鞏固地位的工具,是,他竟然能夠在這樣一個女子面前,這麼毫不猶豫地說出這麼狠絕的話,這個男子,簡直就是披著人皮的禽獸!
身側的歐陽錦,一直注意著她的面色變化,他雖然不知上官淺為什麼要執意嫁給李風逸,但是,而後婚禮不成,也沒有多少的失落,雖然表面上對李風逸一副愛慕的模樣,但是他卻很明白,上官淺對李風逸,根本沒有眾人認為那般的喜歡。
只是,此時,看到她這麼專注地盯著下面的人看,他的心,還是不由得一陣澀酸。
不由得緊緊攬著她的腰身,叫上官淺不悅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而後輕聲說了別鬧二字,有繼續專心地望著下面。
歐陽錦心里很不舒服,但也不想真正把她給惹怒了,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便也隨著她的視線望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主子是不會喜歡那樣一個小丫頭的,只是……」
蕭貴妃顯然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就連聲音都不由得提高了一些,是話還未說完,就叫李風逸給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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