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進宮,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你明知我進宮一趟不容易,皇後和太子是防著我的。」
李風逸的聲音雖然依舊還是溫柔,但已經有些隱隱的不耐煩了,這一點,上官淺自然是很明白的,他這麼千辛萬苦進宮,甚至還利用了自己,自然不是和蕭明月談情說愛的。
他恐怕是以為蕭貴妃有什麼大事要告訴自己,比如說,太子如何營救李清影,或是皇後又有什麼計劃。
蕭貴妃的身子怔了一下,一時不知應該如何才好,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才悠悠說道,「主子,我……我懷有身孕了,而且,是你的孩子。」
上官淺的半眯著眼,冷笑著看著蕭貴妃一臉嬌羞地低下了頭,而李風逸卻頓時沉下了臉,自己的想法自然是不會錯的,李風逸根本就不想蕭貴妃懷有自己的孩子。
對他而言,這與其說是喜事,還不如說是驚險,他如此顧忌顏面,若是逼不得已,他甚至並不會去和蕭貴妃見面,她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再提醒他一件不堪回首的事情。
若是將來他不成功也罷了,若是成功了,哪怕蕭貴妃把孩子給生下來了,李風逸也絕對不會容許他們存在的,就像自己所說的,能給他生孩子的,最貴而又貌美的女子多了去了。
前世李風逸就連在自己都以利用拋棄,更何況,一個先帝的後妃,一個本該是他母妃的女子。
果然,李風逸只是微微眯了一下眼,還是柔聲說道,「明月,這個孩子怕是留不得,若是……」
「皇帝那幾夜也留宿過我的屋里,怕是不會叫他們懷疑的。」
好想知道李風逸會不想叫自己留下這個孩子,蕭明月便急忙說道,而上官淺真的是得無比佩服她,這樣,多疑的李風逸,還怎麼相信那是他的孩子呢?
李風逸微微張了張嘴,但依舊什麼都沒有說,而是輕柔地撫模著她的絲。
上官淺覺得有些冷,畢竟,她只是穿了一件白日的單衣便出來了,看了一眼自己身側歐陽錦,見他正專注地看著自己,不由得心下一暖。
微微向前移了一子,貼著他的耳朵說道,「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冷的要命,我們還是回去吧。」
她本來想說完便收回腦袋的,是想到方才歐陽錦戲弄自己的事情,而是狡黠地一下,露出兩排森森的白牙,卻也只是深處粉紅色的小舌頭,輕輕地在他的耳垂舌忝了一下,而後彎著媚眼,好整以暇地望著他。
歐陽錦只覺得身子不受自己控制地瑟縮了一下,那酥麻的感覺頓時彌漫了全身,頓時提不起一絲的氣力,這罪魁禍首??禍首,此時卻眯著眼望著自己,絲毫不知什麼叫玩火**。
本來想要折騰她一番的,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和上官淺還在蕭貴妃的屋頂,而下面,還有李風逸,不由得還是強力壓制下了那個念頭,只是大手一撈,便把那小妖精給撈到自己的懷里。
蹭著她的絲,直到那淡淡的馨香彌漫自己的周身,卻還是舍不得放開她。
而房里的蕭貴妃此時卻看著李風逸那離去背影微微怔,就是現在,她也沒有弄懂,他是不是對自己真是真心,他以把你寵上天,不顧自己的身份,在你面前不自稱本王,柔聲叫你明月,卻也能夠像這般,毫不留情地轉身離去。
她其實是知道的,若是他真的成了天下最尊貴的男子,怕是怎麼也不會實現當日的諾言的,自己,頂多就是一個宮妃,哪怕自己為她付出了那麼多,是,那個女人,什麼都沒有做,就憑著自己的公主身份,就能夠名正言順的和他在一起。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憑什麼!
手里的帕子擰成了麻花,目光狠戾,饒是在這四下無人的黑夜里,也叫人不寒而栗。
因為歐陽錦的輕功實在是了得,他們甚至在李風逸之前回到了上官淺的屋里,而此時,依杉卻還沒有回來。
歐陽錦把上官淺放到床上,上官淺只是睜著骨碌眼望著他,等著他離開,卻未料到,他身形一轉,便躺倒了自己的身邊,而她連驚呼都忘了,這是皇宮啊!
剛準備說話,就被捂住了嘴,瞪著眼朝他望去,卻看到一個人影從她的房前走過,不必猜,便知那是李風逸了,而且,看那影子的樣子,怕是緊緊地盯著她的屋里。
此時,她只能保佑依杉不要在這個時候回來呀。
惜,上天根本就沒有听到她的呼聲,因為在隔壁吱嘎一聲的開門聲之後,還未等她松口氣,她便听到了自己房門響了。
在這寂靜的黑夜里,還真是相當的清晰,而且,她還敢保證的是,沒有睡的李風逸,一定也听到了。
無力地扶了一下額,便對歐陽錦使了一個眼色,看他足下一點,便到了梁上,而後趕快月兌去了自己的外衣,燙到了床上,還弄散了髻,又對著剛進屋的依杉使了一個眼色。
慶幸的是,因為找不到夜行服,此時依杉也就是一身百日的衣服。
上官淺輕輕清了一下嗓子,聲音慵懶的說道,「依杉,你怎麼現在才進來,給我倒一杯水,我又做惡夢了。」
依杉這才回過了神,卻沒有朝門口望去,而是順著她的話說道,「小姐,奴婢一下睡過了頭,也忘了小姐這個時候總是會醒的,又夢魘了吧?」
上官淺露出了一絲笑意,看來依杉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便繼續打著哈氣說道,「是啊,老是夢到那麼多人追殺我,這幾天就沒有睡好過。」
依杉倒了一杯溫水到了上官淺的面前,而後才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門口,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小姐,這件事情應該和三皇子說下一下的,或是找太醫再看一下,經過那夜的事情之後。,小姐夜夜都睡不好,老是驚了夢魘醒來。」
听著依杉無奈地說著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就是上官淺也覺得很好笑,但還是學著她的無奈語氣,淡淡說道,「是啊,是三皇子這麼忙,怕是……哎!」
這樣子,好像還真是那麼一回事,梁頂的歐陽錦听到這話,不由得也勾起了嘴角,臉上滿是寵溺的笑意,但是,與李風逸不同的是,他的笑意是直達眼底的。
「是,小姐,這也不是什麼辦法呀,還是明日再說一下吧,若是一直這麼下去,那如是好啊!」
上官淺喝了那杯茶,而後把杯子遞給了她,帶著一些妥協地意味說道,「若是明晚還是這樣,自會和三皇子講的,哎,三皇子,他自己也要注意身體啊!」
上官淺說得是實話,覬覦這麼這麼多根本就不屬于他的東西,能不心力交瘁嗎?
是,門外的李風逸不由的心下一暖,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回到自己的屋子,只是這一回,關門的聲音很輕很輕,但依杉還是听得真切。
是,等她一轉身,看著突然出現的歐陽錦,還是不由得暗暗吃了一驚,對于歐陽錦藏在那梁頂,自己竟然絲毫也沒有察覺,看來,他的武藝,怕是遠在自己之上的。
收斂了心神,也只是淡淡的頷首示意,而歐陽錦卻什麼都沒有說,便到了上官淺的床邊,看著她一副疲乏的樣子,不由得一怎心疼。
「若是累了,便早些休息吧,什麼事情,明日再說,也不遲。」
後面一句話,是對他們身後的依杉說的,而依杉卻有些無奈,這不是明顯的警告嗎?
卻也只能看了他們一眼,便朝外面走去,臉上沒有一絲的不悅,反正,歐陽錦應該就是這樣的人。
倒是上官淺有些過意不去,但也不敢大聲叫住她,只好瞪了歐陽錦一眼,而後便閉上了眼楮,懶得說話。
歐陽錦沒有絲毫的尷尬,而是淡淡的問道,「你準備怎麼……」
「不準備什麼,不過我反正是不會嫁給李風逸的。」
上官淺淡淡打斷了她後面的話,臉上沒有一絲的情感,沒有不悅,自然也不見厭惡,她只有恨意,無盡的恨意,卻被她藏在心里。
若是李風逸是真心喜歡那個蕭明月,或許自己還不至于如此,但是,這個樣子,就是利用著自己身邊的女子,叫她如何不恨,這樣的人,就是千刀萬剮,都難解她心頭之恨。
「那你……」
「歐陽錦,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身上的血毒該如何解?」
上官淺依舊淡淡地打斷了他後面的話,臉上卻是真摯的關切,這不是她第一次問這個了,但是,沒有一次,歐陽錦是告訴自己這個解毒之法的。
「沒有解毒之法。」
歐陽錦只是攬著她的要,淡淡地吐出這麼四個字,卻叫上官淺的一顆心,頓時沉入了冰窖,沒有解毒之法,怎麼會這樣?
現在的方法,只能暫時壓制它的毒性,卻根本無法徹底根除,這已經成了她一件心頭大事了,是,竟然沒有解毒之法,叫她怎麼相信?
「歐陽錦,你是騙我的吧?無論多麼難,我都會想辦法的,只要你把這個解毒之法告訴我。」
上官淺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卻帶著淡淡溫柔和擔心,而她一雙手,甚至緊緊抓著歐陽錦的手臂卻仍不自知。
歐陽錦感受那芊芊玉手的力量,他知道,上官淺這是擔心自己,以,那個解毒之法……
「小淺兒,你為什麼就那麼想要救我呢?我們又不是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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