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咬牙道,「我不服!我不過就是開始大意,讓她毀了鞭子而已!若是鞭子全好,我未必不能勝過了她!」
那威嚴男子道,「胡鬧!輸了就是輸了,哪有什麼若是、如果!一個男人輸都輸不起,就別給我在這里丟人現眼,退下!」
那大漢面色漲紅,回頭瞪了那阮清儀一眼,冷哼一聲,遂按下了馬,退了後去。
那威嚴男子對那阮清儀微微一拱手,道,「想必這位姑娘,便是如今淚雪樓的代樓主,阮清儀阮代樓主了罷。」
那阮清儀收了劍,也拱手道,「不錯,晚輩正是阮清儀,不知閣下今次領人到此,究竟是有何貴干?」
那威嚴男子冷冷一笑,反問道,「有何貴干?難道你阮代樓主竟猜不出來?」
那阮清儀眉頭微皺,問道,「閣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威嚴男子面上一沉,道,「明知故問!把我兒子交出來!」
那阮清儀不解,旁邊王清容直接插口道,「朱堂主,你兒子不就在你旁邊麼?還來找我們淚雪樓要什麼兒子!」
那朱斌冷哼一聲,道,「我找的是我大兒子,朱武能!據說今日白天,他曾跟阮代樓主有些過節,而後在我小兒跟你淚雪樓沖突過後,他便不見了蹤影,敢問不是你淚雪樓捉了他去,還能有誰!」
那王清容道,「莫名其妙!你兒子自個走丟了,卻來怪我們淚雪樓!毫無證據就在這里含血噴人,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們一家還真都是一副德行!」
聞言,那朱斌面上一寒,沉聲道,「這位姑娘,請你說話放尊重點!我跟你家阮代樓主說話,何時輪得到你來插嘴!」
那王清容面上一怒,道,「你……」
那阮清儀道,「清容師妹,你且先退下。」
那王清容無奈,應聲便退了下去。
那阮清儀道,「朱堂主,我看這其中恐怕是有什麼誤會。我跟令公子雖也有些過節,那不過都是些小事,而在如今這魔道大會召開之際,你我兩家既然同為魔道一十二座,自然是互為手足,相信任何傷害令公子的事情,我淚雪樓都是萬萬不會做的,還望朱堂主明鑒。」
那旁邊朱斌的二弟,朱駁罵道,「你放屁!你我兩家結怨已久,哪里來的什麼手足之情!我看你們就是故意想讓我佐明堂在魔道大會上出丑,所以才捉了我大佷子,並把我佐明堂的請帖給要去燒了,是不是!」
那朱斌道,「二弟!」
那朱駁道,「大哥,這事情不是明擺著的麼!武能肯定是給她們捉去了!我看咱們根本就不用在這里听她們假惺惺的說辭,只管到她們房間里搜上一搜,到時候自然什麼都明白了,看她們還如何能擺出這張虛偽的臉來!」
那阮清儀道,「放肆!我敬閣下是前輩,也請閣下自己給自己留一張臉!我淚雪樓均是女弟子,如何能藏個男人到房間里去!若是你再要如此胡說,羞辱我淚雪樓,即便是師父不在,我阮清儀也定要把這話給你說清楚了!」
那朱駁聞言笑道,「天曉得你淚雪樓的女弟子是要做什麼,我那大佷子身強體健,恐怕你們這些縴細骨頭還消受不起呢!」
那淚雪樓的女弟子們聞言均是臉紅,只有那阮清香不解道,「姐姐,他說咱們消受不起是什麼意思?」
那阮清儀紅著臉,低喝道,「一些下流的話,你不用知道!」
那阮清香哦了一聲,不再說話,而那小寒听了,也對旁邊的陌緩行問道,「阿帖……」那陌緩行不待她問,便回道,「我不知道。」
那王清容更是羞憤道,「你這人當真無恥!這等鬼話竟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你要臉不要!」
那朱駁哈哈大笑道,「這話應該我來問你們才對,這麼多女人對付我一個佷子,你們還要臉不要!」
那王清容長劍「噌」的拔出,不再廢話,縱身便朝他撲了過去。
那朱駁也提起鐵鞭,從馬背上躍起,大喝一聲,「來的正好!」
這兩人不刻便斗在了一處。
那阮清儀面沉如水,道,「朱堂主,莫非你也如你弟弟一般,也都是這等意思!」
那朱斌不置可否道,「我只想找回我兒子,若你淚雪樓執意不肯交人,我朱斌無奈,愛子心切,也只能冒昧到幾位的房間里去搜上一搜了!」
那阮清儀擺出長劍,冷冷地道,「看來,晚輩今夜,便只能不自量力要跟閣下討教一番了!」
那朱斌眼神一凝,忽然對一直在一旁沒出聲的陌緩行拱手道,「這位兄弟,想必就是天齊劍的傳人,陌緩行陌兄弟了罷。前些時候,小兒對閣下多有冒犯,今次我特率佐明堂眾兄弟,親自前來上門請罪,還望陌兄弟不計前嫌,原諒小兒的失禮。」
那陌緩行只看著他,並不答話。
那朱斌倒也不在意,只自語道,「听說陌兄弟在小兒面前曾使過花鬼劍法,不過天齊劍不在陌兄弟身邊,恐怕失色不少。如今這淚雪樓綁我兒子武能,我這個做父親的,即使再不願意,也只能冒著得罪淚雪樓的危險,要去那客棧里面搜上一搜。而若是搜到了,我也不怪她們,只怪我兒子瞎了眼,惹錯了人,我自是帶我兒子回家好好的教訓一頓,待他日有機會,定還來登門道歉,以示敬意。而若是要沒有搜到,那便是一場誤會,大家既然同為魔道,理當互為手足,想必淚雪樓的姑娘們大人有大量,對這種小事,一笑而過,也就是了。不知陌兄弟,覺得在下這番話語,可還講的在理否?」
他這番話語,在理個屁!總之無論怎樣都是要搜,搜到了,今天不教訓你,改日再來對付你,而沒有搜到,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在意這一點小事,我呸!言辭中,還暗示陌緩行,你沒有天齊劍,未必就是真的陌緩行,不過此刻真假我也不管,你只要應一聲,我便不去找你的麻煩,而你若要是反對,那對不住了,沒有天齊劍,我才不信你是陌緩行,到時候誤傷了你,那可都是你自找的,事後可別來怪我就是了。
那陌緩行自然听得出他話中意思,卻搖頭道,「我想閣下是真誤會了,我一直就和淚雪樓的人在一起,她們並沒有去捉了你家公子前來,在這客棧里,也絕不會有你家公子的存在。」
那朱斌聞言,面上頓時一沉,問道,「陌兄弟,你這話可是要以鬼樂幽丘的名義給淚雪樓作保?」
那陌緩行搖頭道,「不是,這只是我自己的話,跟鬼樂幽丘沒有半點關系。」
那朱斌故作一聲嘆息,擺頭道,「那便對不住了,在下實在是愛子心切,之後若是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也還望陌兄弟莫怪!」
言罷,解下馬邊的寬刃大劍,高舉在手里,喊道,「佐明堂弟子听令,即刻便給我把這家客棧翻過來!就算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你們大公子,朱武能!」
那一眾佐明堂弟子得令,均是抽出兵器往那客棧里涌去。而淚雪樓弟子自然不會任他們進去,只听那阮清儀清喝一聲,道,「淚雪樓弟子听令,退回門內,結雙花磨雪之陣,絕不能放了一個人過去!」
那淚雪樓女弟子齊聲應聲,紛紛退到門後,只見她們很自覺地分成了三撥,兩撥在前,一撥在後,前兩撥都是七個人,分別佔據了大門的左右兩邊。這兩撥的七個人,都是一般的站法,每撥三個人在前,三個人在後,中間還站了一個人,組成的形狀就像一片六角的雪花,這兩撥便是兩片雪花,這兩片雪花相互挨著守在門後,中間自然就空出了一個凹陷來,而這個凹陷,便是那佐明堂的弟子沖進來站的地方。
然而他們陡一進來,最多只能站三個人,而迎接他們的卻是淚雪樓弟子的六把劍,若是後面有人一擠,亂了腳步,當即便會被淚雪樓的弟子給亂劍斬下。因此,本來是佐明堂的人多勢眾,而今卻被淚雪樓的女弟子們依門而守,反倒是把己方變成了人多勢眾。
但見那劍光耀眼,那淚雪樓的女弟子們組成的兩片雪花,在守住門口的同時,自身還在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旋轉,就好像兩個磨合的齒輪一般,外面六人輪番上前,只中間一人主陣。而且還不僅如此,每退到最後邊的一人,馬上便會和守在雪花後面的第三撥弟子交換,如此每個人都可以得到喘息的機會,而這兩片雪花因為不斷的有新力補充進來,故此便能一直都保有極強的戰力。
只見那不斷進來的佐明堂弟子,一直都在重復著一樣的動作,跳進來,擋劍,擋劍,擋劍,被砍,被砍,飛血,退出,再進來,再擋劍,再擋劍,再被砍,再飛血,再退出,而後又再進來,再擋劍,再被砍,然後,然後就有的人再也退不出去了。
那朱斌在門外看著雙方的爭斗,慢慢地把臉陰了起來,旁邊的朱文功策馬到跟前,因為缺牙,嘴里漏風道,「戶親……」
那朱斌眉頭狠皺,喝道,「閉嘴!」
那朱文功面上先是一陣失落,而後又是一臉陰狠,死死盯著那還站在門外邊的陌緩行,心里真恨不得把這個人給抽筋扒皮,骨頭一節一節地全部敲碎!
要不是他,自己怎麼會連一聲父親都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