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忽听那邊魔譜仙子的聲音,好似在皺眉,道,「死了?」
她身後紅娘子笑道,「嗯,死了,死的干脆利落,沒有半分猶豫,四位前輩果真是功力精深,一人一掌,就算是太上魔門的少師先生,依舊是難逃一死,佩服!佩服!」
那雲橋幾人面色大變,喝道,「你休要胡說!」
那魔譜仙子則是一笑,道,「如此,很好,很好。(Www.773buy.Com?燃文書я」
突然,一個人影飛奔過去,手中長劍一往無前,挺劍直刺那魔譜仙子胸口,那雲橋幾人見狀大驚,「公子!」連忙縱身上前,可是旁邊一個嬌小身影,迅疾閃過,口中喊道,「少師哥哥!」
她這一聲剛剛喊出,就听那紅娘子冷哼一聲,道,「不自量力!」她紅袖一拂,就听那少師啟慘哼一聲,在空中打個旋子,長劍月兌手,倒飛著回來,被小寒接住。
而那雲橋四人驚怒,道,「賊人敢爾!」
他們正欲圍上那魔譜仙子兩人,只見那雲橋在前,一掌擊出,攜著一層氤氳罡氣,勁風把那魔譜仙子兩人的衣衫迫得獵獵作響,那紅娘子不敢怠慢,連忙攙著魔譜仙子抽身飛退,本欲伸手接過那雲橋一掌,不想那魔譜仙子卻是一掌後發先至,跟那雲橋雙掌相接,只听「砰」的一聲,狂風大作,那魔譜仙子兩人借著掌力,遁出好遠,只留下一句,「鎖幽滿月子,空座五樽杯,前約勿忘,後會有期……」隨風飄蕩,下刻便把身形沒入了山下深林,不見了蹤影。
那林檎雨三人跟上來,看著山下起伏不斷,綿密如匹的山林,面上都是難看,那林檎雨怒哼一聲,道,「混蛋!」
那謝長宵則擺頭嘆息一聲,無甚言語。
那單熵則咬牙恨聲道,「這魔譜仙子好辣的手段!」
那雲橋心中也是恨急,一臉陰沉,道,「諸位,今日之事,我等該如何善後!」
那三人相顧一眼,面上都是憂慮,那謝長宵道,「哎……少師氏的人,死在你我四人之手……恐難解釋。」言罷搖頭。
那單熵卻道,「有什麼好解釋的!根本就是那魔譜仙子搞的鬼!我們好心相救,能力不及,這便有錯?!」
那林檎雨道,「哼,人死在這里!死在你我四人的眼皮子底下!你說有錯沒有?!」
那單熵氣結,雲橋說道,「無論如何,人死在魔道大會上,你我四門都月兌不了干系!若上門追究起來,該如何應對,幾位可有想法?」
三人無語,四人靜默半晌,山風吹來些憂愁,把眉頭都染得更深。
那謝長宵嘆口氣道,「死了老的,還有個小的,且去看看死絕了沒有,只願能保下來,說不定,事情還有緩和的余地。」
雲橋三人對視一眼,相顧點頭,四人同回古城門前,見少師啟被小寒抱著,雙眼緊閉,面色煞白,明顯受了極重的內傷。而門前眾人則交頭接耳,偶有風聲漏出,都在議論那魔譜仙子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鎖幽滿月子,空座五樽杯,前約勿忘,後會有期,哼!」雲橋心中暗恨,面上卻對眾人拱手,道,「諸位同道,今日事有突變,大會暫歇,還請先回古城稍作歇息,等諸事盡了,大會照常進行,還望見諒!夏亭,你帶人把大家都安置了,不得怠慢一人!」
那夏亭接令,卻是吹一聲哨響,只見城頭突然躍下百數的氤氳地府弟子,人人手持長劍,一臉冰冷神情,把城外眾人給圍了起來,那夏亭道,「諸位,請入城罷!」
那眾人也不是傻子,知道這是氤氳地府要封鎖消息,不讓自己等人出城,此刻在人家的地盤上,自也不敢放肆,便乖乖回城,客隨了主便。
那謝長宵道,「小寒姑娘,我們也帶這少師公子回城罷,若不即刻治療,恐怕公子有性命之憂。」
那小寒見如此,也只好點頭,雲橋又安排人斂了少師逐的尸體,大家都回了城中。
天色漸晚,夜幕鋪開,沃焦山如往常一般,遠觀突兀拔高九千仞,山頂有橙光迷蒙之府,而實際,此刻的黃泉古城陷入深谷,雖算不上燈火通明,但也是飛檐重疊,勾心斗角,處處舉火掛燈,玉蘭亭亭。伴隨著貫通全城,散出淡淡金光的黃泉,整座古城,在月光的籠罩下,都裹上了一層奇幻迷離的色彩。
還是那冥王殿側,還是那清閬小苑,還是那間空蕩蕩的屋子,地上五個蒲團,中間一個,邊上圍著四個,中間坐著少師啟,他雙眼緊閉,面色卻是紅潤了許多,在他背後還坐著小寒,一身湛藍罡氣流轉,雙手抵住少師啟的背後,應是運功在幫他療傷。而其他三個蒲團卻是空著,該是剛有人坐,此刻卻走了。
那少師啟眼皮微顫,即刻便睜了開,只見里面精光流轉,竟好似功力又有了長進。那小寒知他醒來,隨即收功,大喜道,「少師哥哥,你醒啦!」
那少師啟回頭一看,見到是她,微微一笑,道,「是你救得我?」
那小寒搖頭道,「先才那幾個老家伙聯手為你療傷,見你無礙,便走了。而我見你遲遲不醒,便也提氣幫你,只盼你早些醒來。」
那少師啟眉頭一皺,道,「是那幾個老家伙為我療的傷?」
那小寒點頭道,「嗯。」
那少師啟環顧一圈,道,「這里是……」
那小寒道,「就是上次阿帖跟那個女騙子說話的地方啊。」
那少師啟點頭道,「是了,那幾個老家伙走前可有什麼話留下來。」
那小寒想了想,搖搖頭道,「沒有,他們只說時辰快到了,等你不得,便只能先去那鎖煙閣了。」
那少師啟面色一凝,道,「鎖煙閣?現在是什麼時候?」
那小寒道,「差不多,快到子時了罷。」
那少師啟起身來到院子里面,抬頭望著天上滿月,冷哼一聲,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月卻是圓在了十七!走!」
小寒不解,道,「去哪兒?」
少師啟面有狠厲,咬牙道,「去見陌緩行!」
小寒一喜,道,「要把他救出來?」
少師啟道,「我要去殺了他!」
小寒一驚,「啊?」那少師啟人已經走出了月門。
兩人在城中背光處行走,時常能見到氤氳地府弟子在城中巡視,想要飛上屋檐,卻見高險扼要處,也有人立在上面提劍看守,如今的黃泉古城,儼然一副全城戒嚴的姿態。
兩人在屋檐下如壁虎般游走,正好這里房屋緊密,也氣派,屋檐下面藏兩個人,倒是全沒問題,那小寒興奮道,「哇,少師哥哥,咱們這是要做賊啊!」
那少師啟道,「噓!小聲點,有人來了!」
兩人當即停住,靜靜吸在屋檐底下,屏住呼吸,只見一隊十人的氤氳地府弟子提劍過來,其中一個領頭的弟子忽然大喝一聲,道,「什麼人!」
少師啟心中一驚,卻听到悉碎的腳步聲從對面街上走來,一行十幾人,少師啟吊頭看去,卻見是個提大劍的臉熟之人。
只見他停步拱手,道,「在下佐明堂堂主朱斌。」
那氤氳地府的弟子道,「原來是朱堂主,今晚城中戒嚴,若無要事,還請朱堂主早些歇息。要是睡不著,也可到城北宴賓樓與同道共飲,那里好酒好菜,想必是招呼周全。大家此刻也多數在那里,朱堂主去了,也應是非常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