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緩行雙目微凝,道,「絕器天齊。」
那蕭晴點點頭,道,「我幫你上去拿。」說著也上到五層,取下一本薄薄的暗黃冊子,遞給陌緩行道,「這是《聖下奇兵譜?殘卷》,在里面有一些天齊劍的記載,雖然有些缺漏,但在五層之內,只有這一本書記載了天齊劍,其它的卻是沒有了。」
陌緩行單手接過,點頭道,「多謝。」
蕭晴笑道,「不用客氣。」他又轉向下面的小寒以及那男子,問道,「你們呢?你們有什麼想看的,我也可以幫你們拿下來。」
那小寒眼楮在轉,正要說話,而另一邊的男子則拱手道,「小兄弟,實不相瞞,我們此次來到這里,並不是要看什麼書,而是來找一樣東西。」
那小寒聞言一奇,拿眼楮上下瞟那男子,好似對他刮目相看,眼中說道,「做賊做到你這份上,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而那男子見她眼光瞟來,輕哼一聲,抬了抬下巴,仿似不屑道,「小丫頭,你還女敕得很!」
那蕭晴听那男子要找東西,不禁奇道,「找一樣東西?可這里除了書,就沒什麼東西了啊。」
那男子煞有介事地搖頭,道,「小兄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蕭前輩跟我說了,說在這藏書閣里,有一個秘密機關,在那里面他放了一樣不甚打緊的東西,說是我們若在年會結束之前找到,便把那東西贈予我們,並且還要把你們家的雲深精釀給我們嘗嘗。」
那蕭晴面有驚訝道,「不會罷,這里有一個秘密機關?可我每天都來這里,也沒見有什麼機關啊?」
那男子笑道,「既然是秘密機關,當然不會輕易被發現,所以還需要仔細找找。」
見那蕭晴面上仍有疑惑,旁邊小寒故意說道,「賊大哥,你說……那機關什麼的,會不會只是那蕭前輩的托詞,其目的不過就是想把我們誆在這里,免得我們出去,擾了他們地三家的年會?」
那男子面上難看,這賊大哥的稱呼,當真刺耳,可這時他又不能發作,只得硬著頭皮道,「嗯,有可能,看來,我卻是把蕭前輩的玩笑話給當真了,哎,慚愧啊慚愧……」說著作出一副失望又傷心的模樣。
那蕭晴忽然道,「不會的,爺爺說有機關,那便一定會有!他是不會騙你們的!我……我們一定能夠找機關,拿到那東西!一定可以的!」
小寒兩人對視一眼,眼中均有欣喜,不過皆是一閃即逝,只見那男子故作不信道,「可你剛才……不是還說這里除了書,就什麼也沒有了麼?」
那小寒也是點頭配合,看那蕭晴面色漲紅,囁嚅道,「這里除了書,或許……或許還有別的什麼東西,總之,爺爺是不會騙人的,他肯定不會的!」可是他說這話時,目光低垂,不敢看人,明顯有些心虛。
那小寒見他這副模樣,不禁覺得,這人實在也太容易騙了!她和那賊大哥的話,其實有很多漏洞,可他愣是沒听出來!而且一下子便能看穿他心里在想什麼,這人當真是純淨得幾乎透明!
那蕭晴見兩人仍舊望著自己,一張臉上,紅得幾乎快能滴出血來,低頭往旁邊走去,口中說道,「我幫你們找找,肯定能夠找到的……」說著翻看旁邊書架上的書,手都有些發抖。
那小寒嘆了口氣,只見那賊大哥抬手道,「小兄弟,且慢來,找不到也不打緊的。」那蕭晴聞言,翻得是更急了。小寒看著心中不忍,瞪那賊大哥一眼,意思是在說,「你夠了啊!」
那賊大哥面上也似有些過意不去,又道,「小兄弟,你等等!」說著他躍上二層,來到蕭晴的身邊,抓住他手道,「小兄弟,你不用著急,我只是覺得你這樣亂找,很沒效率。你既然常來這里,可發現這里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沒有?」
這時小寒也躍了上來,听那蕭晴道,「奇怪的地方?」手被那賊大哥放開,他低頭思索,半晌,茫然地搖搖頭,道,「沒有啊,我沒覺得這里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啊。」
那賊大哥和小寒對視一眼,道,「那奇特的地方呢?有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或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別的地方沒有的,也可以說出來听听。」
那蕭晴皺眉思索,喃喃道,「別的地方沒有的……啊,對了!」他指著樓頂上的琉璃穹頂,興奮道,「你門看那屋頂,別的地方就沒有,而且每當夕陽從上面透下來的時候,會變得像紅寶石一樣,特別好看!還有當雨天的時候,雨水從上面滑下去,看起來就像開花一般,還帶著斑斕色彩,特別神奇!還有在傍晚的時候,明明外面天已經很黑了,可是那屋頂上透過的光,卻能把這里照得跟白天一樣,特別奇怪!還有在晚上的時候,月亮的光會被它擴散開來,灑在整個藏書閣里,就好像置身于月里的瓊樓一般,那個時候隨手捧起一本書,坐在清涼的月光下,輕輕地翻頁,靜靜听那書聲,就好像听見月光的聲音一般,感覺特別舒服!還有……」
那賊大哥突然打斷他道,「停。」
那蕭晴一愣,停下話語,眼中閃耀的光彩,瞬間便黯淡了下來,低頭如同做錯事的小孩,道,「哦……」
那賊大哥見他如此,不禁撇了撇嘴,心道,「這小子怎麼好像每天都呆這兒看書,難怪呆頭呆腦的,書讀多了就是容易變傻!」
忽然,旁邊小寒道,「嗯,那屋頂還真是挺特別的。」
那蕭晴驀地抬頭,見那小寒望著屋頂,一臉的認真,他心中期盼道,「你,你也這麼認為?」
那小寒點頭「嗯」了一聲,指那上面,道,「你們看,那屋頂邊緣好像有字。」
那賊大哥心中一驚,凝神望去,果然見到那琉璃穹頂的邊緣有十二個小字,流泛著極淡的光彩,時隱時現,若不仔細查看,恐怕沒人能夠發現。見到這些字,他先是一喜,而後卻是皺起眉頭,道,「那些字……」那些字他一個也不認識!
只听那蕭晴解釋道,「那是《十二酒書》,每個字都是‘酒’字,不過都是‘酒’字的異體,據說是書聖前輩嘗了我家的雲深精釀才留下的。而那些字,可都是用酒水寫下的,快有百年時間了,事到如今卻依舊是隱約可見,流泛光彩,一如當年。書聖前輩的境界,確實當得上一個‘聖’字!」
那賊大哥喃喃道,「《十二酒書》……」他往四周書架望了望,只見整棟高樓恰好也分了十二折,分別對應「武、器、史、醫、靈、山、文、易、哲、雜、術、酒」十二大分類。而根據他多年行竊的經驗,好似隱隱把握住了什麼,問蕭晴道,「你們這藏書閣里,關于酒的書,總共有多少本?」
蕭晴被問的一愣,搖搖頭道,「不知道,太多了,就‘酒’那一折,恐怕就有不下數十萬冊,你問這個做什麼?」
那小寒心中一動,道,「難道你知道機關在哪兒了?」
那賊大哥搖頭道,「還未確定,不過,那其它十一折呢?那里面跟酒有關的書又有多少本?」
那蕭晴听說他猜到機關,也是心中一喜,道,「那倒不多,每折數百到數千不等,少的甚至只有十數本。」
那賊大哥點頭道,「最少的幾折是哪幾個?」
那蕭晴道,「靈、易、雜、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