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吾愛 第三章 錯幣與病毒之眼(一)

作者 ︰ 流鬼樞

我總是在極度悲傷或者極度恐懼的時候會昏厥,秦梵卓的尸鬼化,令我想到他,我曾經又愛又恨的魔鬼,他說過他會回來的,但是再也沒有回來,後來遇到了秦梵卓這個惡魔,每次看到他,我就會想到那個魔鬼,我最愛的人……

從十一歲進入少管所直至成年,養父養母主要為了防止我與外界的人斗毆,也同時為了防止那些討債的惡棍找到我,他們覺得我在少管所里會很安全。

但是我從來沒有快樂過,除了失去自由以及感到孤獨之外,更多的是擔心養父養母會被那伙討債的人欺辱,沒有人可以保護他們。

初次進入所里的時候,就有幾名十幾歲的哥哥想要佔有我,我與他們打了起來,逃跑失敗,被他們按倒在地上,不過幸好被看守的人發現,我只是被打骨折了而已。

時光如梭,成年後的我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了理想的大學,是一名叫楊玉良的人親自來少管所通知我的,看起來是個對化學系高分子與物理專業等多個領域非常資深的博士。

等到那一天十八周歲生日過了之後,就可以離開這所牢籠了,我終于可以回家了!

七月十三日,十八周歲生日的那天,又是傾盆大雨,我一個人守在大門前,等待著養父養母會來接我,但是又很擔心他們會出事。

已經是晚上七點了,我並沒有看到養父養母的身影,他們會不會忘記了呢,還是打算不要我了呢……

這個少管所一般是對已滿十四周歲未滿十八周歲的少年犯進行教育改造的,我十一歲進入所里算早的,我是因為打架被關進來的,已經在這所牢籠中關了七八年了呢。

正在這時,一個小男孩打著傘走到我的身邊,看起來像高等教育家庭養大的孩子,從氣質上可以看出來,他似乎要告訴我一些重要的秘密。

「你就是秋憶殤哥哥嗎?」

「是的,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有一些重要的秘密要告訴你,務必謹記,切勿泄露給其他人。」

「嗯,明白了,請問你是?」

「不要管我是誰,我父母都是fbi的成員,為了調查疑似血族的神秘組織,最後都慘遭毒手,下落不明,我曾經從父母那里了解到的情報里得知,你祖父當年欠下的高利貸,主要與初擁的實驗有關聯,曾經的債主是日本的財閥……」

這個小男孩是中二病吧,絕對是中二病吧,名偵探柯南看多了吧,調查疑似血族的神秘組織?一群吸血鬼家族嗎?然後把人類統統初擁成吸血鬼,最終主宰這個世界?

還有我祖父欠高利貸的事,他都知道啊,我確實不知道祖父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欠下高利貸,但是他說與初擁的實驗有關,而且債主還是日本的財閥?不過他特地冒著大雨來少管所告訴我這個秘密也不像是中二病,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

按理說,既然要與高端的實驗有關聯,我祖父當年應該是挺富裕的吧,或許是博士或者科學家之類的,我從不覺得祖父會做危害人類的實驗,是因為某些原因迫不得已那麼做的吧,雖然因為他欠的高利貸,晚輩的我們受了不少苦……

「你是說這個世界存在吸血鬼,並且形成了類似黑社會或者邪教的組織,將人類初擁成吸血鬼?」

「沒錯,無論你信不信,這就是我告訴你的事實。另外,因為今天過後,你就成年了,你的養父養母已經放棄了對你的監護權與撫養權,以後你就自力更生吧。」

比起吸血鬼存在的事實,我更不能相信養父養母拋棄我的事實,雖然今天他們沒有來接我,只是因為雨太大的原因吧……

我自己可以回去的,這種雨不算什麼,我一個人滿含委屈的沖進瓢潑大雨中,憑著自己的記憶,尋找著回家的路,這個世界好陌生,夜晚好黑……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家門前,那里原本是一棟老公房,早已人去樓空,更確切的說連房子都拆遷掉了,我畢竟被關在少管所七八年了,當然不復存在了。

我再也找不到養父養母了,我無家可歸了,我身無分文,幾乎一無所有,他們真的拋棄我了嗎?他們搬到哪里去了?

「不顧一切的尋找著什麼,就算跌倒也沒關系,向前走,雖然知道這樣很笨,但只是不想後悔而向前沖,只能相信自己,不需要什麼朋友,完全朝著我的刀,青春的羽翼很脆弱及渺茫,想變堅強,一個人生存的堅強,其實只是怕被背叛而已……」

我唱著歌,一個人在雨中走著,沒事的,我反正小時候可以獨立根生,現在成年了,雖然不能做那種壞孩子偷吃食物的事,但至少我可以去上班打工啊,至少養父養母拋棄我之後,就不會再因為我受苦了。

沒事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然後努力工作,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我先找個地方住下,好冷,全身的衣服都濕光了。

「只是一昧的逃避,什麼都不能改變,我明明知道這一點,卻無法改變這樣的自己,將得意蒙蔽起來,孤獨般的自尊心,沒有什麼用處的理想,只是為了逃避的羽翼罷了,將得意蒙蔽起來,自我主張般的暴動,這道光的另一邊,是沒有自由的……」

我走到一處路燈旁的屋子下躲雨,可以听到一只流浪野貓的悲鳴,每次生日的時候,幾乎都會遇到不幸的事,從出生的那天起,失去了母親,五歲生日的時候,和小樞一起被綁架,十歲生日的時候,失去了父親,而且和小樞絕交了,今天的生日……

所以我的名字叫秋憶殤啊,不只是紀念逝去的母親,我這輩子注定命運中烙印著傷痛,沒有人願意和我做朋友,沒有家庭的溫暖,沒有做人的尊嚴,什麼都沒有……

「沉溺在每天狂暴的日子里,發現到時已背負著孤獨,好痛苦,其實我是一個人,沒有了希望,只是一直逞強,都忘了自己真正的樣子,有的時候放段,找人幫忙也是很重要的,受傷……嗚嗚嗚……想哭的時候試著對天空大叫……」

我再次走向傾盆大雨中,仰望著天空,嚎啕大哭起來,我想回家啊,我想有個人能陪我,爸爸、媽媽,你們都在天上看著我嗎?我已經成年了啊,可是我還是忍耐不住像孩童般的恐懼了,悲鳴了,絕望了……

夜色中兩道金色的光無聲無息的向我逼近,與黑夜融為一體的毛色,健壯修長的身軀,孤高的眼眸,注視著狼狽失落的我。

通過路燈的光芒,我看清了它,黑豹?是一只成年的黑豹!為什麼城市里會有黑豹?動物園里逃出來的?不可能啊,這種瀕危絕種保育的兩類野生動物,一般生活在非洲和美洲啊,我為什麼運氣那麼背,在這里遇上它!

「嗚啊啊啊啊!來人啊!」

逃不掉的,沒有人會來救我的,要被吃掉了,會被活活的咬死,死了都沒有人來為我埋葬,我只是一個連家都沒有的流浪者,爸爸媽媽這是在心疼我嗎?讓我離開這個殘酷的世界,去他們所在的那個世界嗎?

「在美麗的背後,心愛的物品被污染,迷惑的海,沉下的螢,否定這**上的謊言,矛盾感染的體溫,理智被**打破,突然的跳動溶解在春天,骯髒的……」

黑豹的身後,走來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青年,看起來是這只黑豹的主人,在雨中唱著歌,似乎同樣遇到了悲傷的的事。

那只黑豹並沒有攻擊我,而是撲到這個人的身上,和這個人舌吻起來。不是吧,人獸戀嗎?還是我在少管所關的太久,思想落伍了?

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揚起隨身攜帶的軍刀,斬下他愛寵的首級,同時還在嗤笑著。

這個人怎麼回事,難道精神方面有問題,他不會要殺了我吧,精神病殺人不犯法的,這反正和黑豹要吃我沒什麼區別了,只不過被殺的方式不同,這種死得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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