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餐桌前,沈心瑜時不時的抬頭朝著對面撇兩眼。
她一大早醒來,人就已經在這個別墅里了,可唐傾卻不見了蹤影。
就在她差點將整棟別墅都翻一遍的時候,終于在餐桌找到了他。
可是她總覺得有些不安。
因為從自己出現到現在,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甚至沒有看過自己一眼,整個屋子里,就只有他時不時翻動報紙的聲音,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吃過飯,沈心瑜還想去看沈流清,可是出別墅門一看才發現,唐傾的別墅是一棟私人別墅,建在半山腰上,別墅後面是枝葉茂密的森林,別墅正前方有一條通往大路上的水泥路,在那條路上,根本就沒有出租車的影子。
唐傾放下報紙,套上西裝外套,拿起車鑰匙就準備出門。
看到門口的沈心瑜,他方向一轉,直奔停車場而去。
唐傾提了車,從沈心瑜面前駛過,風將她的裙擺卷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眼看著車子已經上了路,沈心瑜急忙追上去,「唐傾,等等我啊。」
從後視鏡里,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個身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
風卷起了她的裙擺與秀發,白色的裙擺與黑色的發絲在空中飄揚,他握住方向盤的手一緊,拼命抑制住停車的欲/望。
車子轉了彎,沈心瑜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他一腳踩了剎車,銀灰色的車子穩穩停在路邊。
搖下了車窗,點燃一支煙夾在指尖,他其實不喜歡吸煙,偶爾點一支也只是用來消磨時間。
他將夾著煙的手放在床邊,任由它跟隨風一起消逝。
煙都已經快燃到手指了,沈心瑜還沒有出現。
沒來由的,他一陣焦慮。
沈心瑜跪坐在地上,肩膀一聳一聳的。
唐傾將車子倒回來,就看到她這個樣子。
她垂著頭,任由黑色的長發將自己的面龐遮擋干淨,但是通過她一起一伏的肩膀,不難看出,她••••••在哭。
怒氣一散而光,唐傾只感覺胸腔悶悶的,就好像被一只小手緊緊抓住一樣。
「沈心瑜,起來。」他皺著眉頭開口。
他不喜歡看女人哭泣的樣子,尤其是她!
沈心瑜不理他,繼續坐在地上。
不知是不是腳踝處的絲絲痛感在作祟,豆大的淚珠就那麼從她眼眶里滴了出來,在群潔白的裙子上留下了一圈圈小小的污痕。
她緊咬著唇,不讓哭聲瀉出。
這幾天發生的事,太過急促,太過恐怖,太過讓人難以接受,她以為自己已經夠堅強了,但是似乎她並沒有這麼堅強。
就像現在,明明只是輕輕的扭了一下腳,要是以前,她總是笑著就爬起來了,但是現在,她卻只想哭。
其實她是知道的,哭,並不是因為疼,而是想要發泄。
唐傾嘆息,蹲子將她抱了起來,沈心瑜反抗,他卻摟得更緊,「不想我把你扔在這里,就乖乖的摟緊了。」
沈心瑜順勢將頭抵在他的胸膛,想要以此來撫平自己的情緒,但是根本沒有用,眼淚流的更加厲害了。
腦海里,幾張面龐來回游躥。
顧臨君的,爸爸的,唐傾的,她自己的••••••
都快要將她逼瘋了。
濕潤感自胸膛傳來,唐傾低頭看了一眼在自己懷里哭的正洶涌的沈心瑜,「只許你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