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睡吧。」黑暗中,濮陽逸幽深如潭的眸子閃著晶亮的光,他拍了拍千琉璃瘦弱的脊背,溫聲道。
千琉璃伏在濮陽逸懷里,清雅似蘭的香氣順著她鼻腔涌入心肺,環繞了一圈沉澱在心底,她囈語似的嗯了一聲,閉上沉沉的眼簾,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濮陽逸低頭看著她純淨安然的睡顏,心口漫上一絲剪不斷理還亂的愁緒,唇角溢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輕輕的攬著她,闔上眼眸,他本就發了熱,頭昏昏沉沉的,一眨眼的功夫,就陷入了沉睡。
兩人相擁而眠,均是一夜好夢。
翌日,千琉璃悠悠的轉醒,眸光盯著床幔看了一會才想起昨晚她是和濮陽逸睡在同一張床上的,轉眸看向里側,見身邊空無一人,伸手模了模他睡過的位置,床榻冰涼,顯然已經走了許久。
還算有點良心,沒弄醒她,千琉璃打了一個哈欠,掀了被子下床來到屏風後去換衣裙。
守在外間的綠依听到房間里的動靜,立即推門走進,語氣是掩飾不住的歡喜,「奴婢恭喜小姐。」
「還沒過年呢,討要紅包也得等等。」腦子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的千琉璃听到綠依的話後懶洋洋的回了一句。
「奴婢是恭喜王妃終于和王爺梅開二度了。」綠依笑容可掬的道,「王爺自從和小姐圓房後就再也沒寵幸過任何人,昨晚小姐辛苦布置的一切王爺看在眼里,也被小姐感動了呢。」
千琉璃怔了怔,啼笑皆非的道,「你這丫頭想哪兒去了,男女睡在一起並不是非得發生點什麼的,蓋著被子純聊天的情況你沒有見過麼?小小年紀思想如此不純潔,是不是思春了?你告訴我,你看上了哪家公子,我幫你拉紅線去。」
「小姐,您說什麼呢,奴婢是為您高興。」綠依小臉通紅的跺了跺腳,不依的叫嚷道,「奴婢不理您了。」
千琉璃出了屏風,見她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不由搖頭笑了笑。
「小姐。」水韻端著一盆清水緩步進了房間。
「灝兒起床了沒?」千琉璃走到洗臉架前,拿來一條毛巾,浸了清水洗臉。
「小王爺不肯起來。」水韻道,「昨晚他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著,現在睡的正香呢,奴婢也沒叫他。」
「太陽都曬**了還不起床?這娃子真懶。」千琉璃洗漱過後,坐在梳妝鏡前拆了發髻,手指靈活的盤了一個古代婦女的發式,仔細打量了片刻,不滿的嘟囔道,「丑死了,附在誰身上不好,非得附在結過婚的婦女身上,人要是倒霉,喝涼水都塞牙。」
「小姐,您在念叨什麼?」端著早膳進來的念錦見千琉璃對著鏡子齜牙咧嘴,不由問道。
千琉璃正想的入神,冷不丁听到念錦的聲音,嘴里發出一聲大叫,下意識的使勁一偏頭,脖頸似乎響起‘咯吱’的一聲脆響。
「小姐,您怎麼了?」念錦手一抖,托盤掉在了地上,幸好菜肴早先已經擺放在小幾上了,否則這一摔,早餐全完蛋了。
「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千琉璃眼中噙著淚花,傷感又悔恨的看著念錦,哀聲道。
「小姐…」念錦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千琉璃,囁嚅著道,「小姐是不是做了什麼無可挽回的錯事了?不要緊,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一個淺顯的問題怎麼被你說的如此沉重啊。」千琉璃見她一副循循善誘的模樣,翻了翻眼皮,無奈的道,「我就是扭了脖子,回不了頭了。」昨晚上她還勸說濮陽逸讓他早日回頭是岸,今日就得了現世報,他回不回頭她不清楚,現在嚴重的是,她回不了頭了。
可惡,她也沒說什麼慘絕人寰的話啊,好心規勸了他一句,還被蒼天懲罰,不帶這麼玩兒的。
「小姐,那怎麼辦?」念錦松了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奴婢以前也有過落枕的毛病,用力一掰,就能恢復如初了,小姐您試試。」
千琉璃費力的點點頭,慢慢移動著腦袋,可剛偏離了一些弧度脖子就傳來鑽心的痛楚,咧了咧嘴,不敢再動,苦兮兮的道,「看來只能另闢蹊徑了,我先吃飯再想辦法,人是鐵飯是剛,一餐不吃餓得慌。」
「奴婢去叫小王爺。」念錦福了福身,轉身往外走去。
「還是我親自去叫吧。」千琉璃想了想,輕聲道,「據說賴床的小子有起床氣,若你不小心惹惱了他就不好了。」
念錦點點頭,身子側開,恭敬的看著千琉璃歪著脖子出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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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妥的要撲文了,趕腳不會再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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