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悍妃太妖嬈 141︰大結局下夫妻相見

作者 ︰ 情多多

千琉璃睡醒後美滋滋的洗了澡,又享用了一頓色香味俱全的大餐,吃的肚子飽的不能再飽的時候才遺憾的放下了筷子,隨手在後院里折了一根細細的花枝剔牙。

她翹著木馬腿坐在榻上,嘴里叼著自制的牙簽,活生生的古代紈褲子弟的形象。

攬月公子看她一眼嘆口氣,再看一眼再嘆口氣,看的沒完沒了,嘆的也悠遠綿長,千琉璃被他弄的頭皮發麻。

「你看個毛線啊,雖然我知道我長的好看,但你也莫要對我垂涎三尺啊。」千琉璃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寧王爺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愛好?」攬月公子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自顧自的提問。

「問這個做什麼?」千琉璃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兒,喟嘆道,「莫非你又看上我家王爺了?」

「我只是覺得他一定不正常。」攬月公子答非所問。

「為什麼?」千琉璃一頭霧水,「他絕對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妥妥的真漢子,你看我肚子就知道了。」說著,她拍了拍懷孕的小月復,以用來加重她話語的真實性。

「正常的男人怎會看上如你這般粗俗又毫無形象的女子?」攬月公子臉上明確的寫了三個字‘不相信’。

「滾粗。」千琉璃這才明白他這是在諷刺自己呢,換了一條腿翹起,悠悠然的晃著,「又沒讓你看,我家王爺就是喜歡我這種真性情的女子。」話落,她做了個羞澀的表情,看的攬月公子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本公子是無福消受。」攬月不能認同的搖搖頭,一臉可惜的道,「寧王爺要和你這種女人共度一生,真是浪費。」

千琉璃翻了個白眼,覺得跟這人沒法好好玩耍了,她要收回之前說和他聊天很愉快的想法。

吃飽喝足,萎靡不振的精神也好了些,千琉璃把美人榻搬到院子里,看著已經泛著魚肚白的天空,心情愜意,如果在山上就好了,說不定還能看到日出呢。

這個院子很清淨,除了伺候千琉璃的一個丫鬟,就再也無人進出,似乎莊鈺怕她多生事端,故意讓她避免接觸外人。

就連給她送飯倒水的丫鬟,都是天生聾啞,安安分分的做事,老實本分,連眼神都十分吝嗇。

千琉璃也不介意,她已經從莊鈺的口中得知今晚就要混出鳳陽城,去赤峰山找他的師傅,但凡有百分之一能活下來的可能性,她都希望能保住性命。

到了晚上,等莊鈺來找她的時候,她不但主動配合,還特意詢問了要注意的是想,就是希望能安全出鳳陽,平安抵達赤峰山。

莊鈺給她換上了大臨將士的戰甲,稍稍做了些修改,用輕便的材質替換了鐵質的鎧甲,表面上看起來是一樣的,但重量卻輕了許多,千琉璃現在身體虛弱,不能承受過多的負荷。

按照他的要求,千琉璃裝成了一個有著黝黑皮膚,貌不驚人的大頭兵,在鎧甲里面曬了些軟木,撐起單薄的身子,幸好她身高在男子中也是中下等的,不會顯得太過突兀。

蘇清絕留在了鳳陽城,千琉璃和攬月和莊鈺改裝好後就往城門而去,三人先到了城內暫時安營扎寨的地點,莊鈺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不著痕跡的混入了一只隊伍,而這只隊伍是斥候,也就是專門用來打探敵方排兵布陣的人馬。

斥候隊每天都會出城打探消息,武功不一定是最好的,但輕功和隱藏身形的本事卻絕對的高明,讓千琉璃想起她前世歷史中穿迷彩服,頭上戴草帽的軍人,躲避在樹林里,天然的環境是最好的隱藏辦法。

出城的一路上發生了小小的阻礙,但都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也不知道是城內對大臨士兵不設防還是莊鈺的易容術太過高明,除了接受到一些危險指數不高的盤問外,倒也沒什麼突發的意外。

莊鈺用易容術改造的每個人物,都是真實存在的,不動聲色的替換掉原本存在的人,才不會因為多個人而引起別人的警覺。

就是在騎馬出城的時候千琉璃險些出了洋相,這是她第一次單獨騎馬,雖然之前濮陽逸帶她騎過,但吃豬肉和看豬跑是兩個概念,她小心翼翼的上了馬後,一開始只慢吞吞的夾著馬月復,像只烏龜爬,直到這只小隊的隊長不耐煩的催促她,她才一咬牙的握著韁繩跟在隊伍的最後面。

一回生二回熟,千琉璃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要領,她過目不忘,又善于觀察,而且人在困境的時候會爆發巨大的潛力,她想去赤峰山治蠱,不管如何,她都要試一試。

在平安出城後,千琉璃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高高佇立的建築,心里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生出無限的感慨,生怕出來容易進去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一切太過順利,順利的比她想象的要容易的多。

千琉璃自嘲的笑笑,懷疑自己是否得了被害妄想癥,精神壓抑久了,人難免有些疑神疑鬼的。

這支斥候小隊有大概五十個人,出城後分成五組,各自去不同的地方打探情況,千琉璃好運又悲催的和蘇清絕莊鈺弄到了一起,雖然她現在很樂意和莊鈺在一組,但也知道這肯定是他搞的鬼,暗想,他在大臨安插的探子實在不少,也不知道濮陽睿那貨能不能抗住。

濮陽睿雖說有大才又有兩世的經驗,但她怎麼說也是個女人,再者這也是他第一次帶兵,可莊鈺卻老謀深算,武功,毒,蠱,就連易容術都深諳其中,濮陽睿能招架的住?千琉璃表示深深的懷疑。

千琉璃是個拖後腿的,不急不慢的跟在隊伍的尾巴上,看著隊伍中間的莊鈺和攬月在走到一處偏僻的荒野時,干淨利落的出手,把另外七人全部殺死的情景,盡管她之前已經想到了這副畫面,胃里依舊不怎麼舒服。

莊鈺從懷里拿出一個玉白色的觀音瓶,在七具身體上分別到了一些淡黃色的液體,那些液體接觸到人的身體,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人的肌肉骨骼化為膿水,在千琉璃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那七具尸體就變成了七灘膿水,她再也忍受不住,彎腰大吐特吐,先前吃的一碗粥全一點不漏的吐出來了。

「瞧你那點兒出息。」攬月公子拍了拍她的後背,「至于吐成這樣嗎?」

「這可比強硫酸還厲害啊。」千琉璃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唇,感覺胃一陣的痙攣,「太嚇人了,以後我可不敢得罪你們了,萬一哪天我惹你們誰生氣了,你們也給我來這一招,那我豈不是尸骨無存了?」

「你想多了。」莊鈺走過來,溫聲道,「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一身的血腥味,離我遠些。」千琉璃的胃現在受不得一點刺激,她皺了皺眉,揮手道。

「走吧,前面我備好了千里馬,我們現在就趕路,一個時辰多就能到赤峰山。」莊鈺也不勉強,率先朝一個黑漆漆的方向走了過去。

千琉璃和攬月公子抬腳跟上,走了半響,就看到一棵樹上栓了三匹馬,讓千琉璃愕然又感覺狂喜的是。

她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心心念念的男人。

濮陽逸?也許現在稱呼他為伴月公子更為合適。

「喲,三師弟怎麼在這里?」攬月公子挑了挑眉。

一身白衣靠樹而立的伴月公子身姿清雅,他神色冷淡的道,「師傅讓我來接你們。」

「大師兄可沒說伴月會來啊。」攬月公子看了一眼身旁的莊鈺。

「我也是在快要出城的時候才收到師傅的信件,說伴月會來。」莊鈺淡淡的道。

千琉璃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她不敢在心里的情緒表現的太過明顯免得招來莊鈺的懷里想,心頭掠過無數個念頭,他為什麼會在這里?他來找她了嗎?

千琉璃垂下烏黑的眼睫毛,掩住最真實的想法,她咬了咬嘴唇,感受了心口劇烈的跳動,一時間五味紛雜,有喜有憂,有忐忑,有近鄉情怯的不確定感,太多的思想阻塞在腦海,讓她清明的神智變得有些模糊。

可即使是垂下頭,她也能感覺到若有所思掠過她的目光,是屬于濮陽逸獨特的溫暖眸光,她眼眶一酸,狠狠的眨了眨眼楮,才眨掉了眸內的酸澀。

「你這女人,不是成天念叨著伴月嗎?怎麼現在見到他卻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攬月公子突然伸手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嘴角掛著幾分不屑的笑意,「水性楊花的女人。」

「要你管?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臭男人。」千琉璃借給他斗嘴的機會笑了笑,深吸一口氣,猛地朝濮陽逸撲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身,歡喜的聲音里帶了絲絲難以察覺的晦澀,「嘿,千里姻緣一線牽,看來我和伴月公子的緣分不淺。」她深深的吸了幾口濮陽逸身上獨有的氣息,心口洋溢著濃濃的滿足,竟還有一種劫後余生的感覺,這讓她忍不住的怦然心動。

濮陽逸身子一僵,手下意識的抬起來要攬住她的腰,隨即想到了什麼,又若無其事的推開了她,「蘇姑娘也在這里,幸會。」

「是呢,終于見到了我的意中人,可惜你不是駕著五彩祥雲來的,不會我肯定會感動的淚流滿面。」千琉璃笑顏如花,眼尾卻忍不住的溢出一點晶瑩。

「大師兄,我說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吧,見一個喜歡一個,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你還是別要了。」攬月公子滿臉嫌棄的對莊鈺道。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莊鈺走過來,拉住千琉璃的手,對著濮陽逸道,「師傅可準備好了?」

「師傅說沒有看到紅蓮蠱的生長情況,無法準備。」濮陽逸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靜,不管是伴月公子和濮陽逸,他的性子總是淡泊如水的,對待誰也都是淡淡的。

「那我們馬上啟程去赤峰山。」莊鈺臉色凝重,「希望師傅能治好她的蠱。」

「三匹馬我們怎麼走?」攬月公子從容不迫的翻身上馬,他說了一句就徑自打馬前進,扔下一句,「我先走了,我可不想見那個老頭子,更不想被小師妹纏住。」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已經消失在濃郁的夜色中,不見蹤影。

千琉璃見他說走就走,不由咋舌。

「我和攬月公子坐一起。」千琉璃連忙七手八腳的爬上其中一匹馬,如何把手伸給濮陽逸,「快上來。」

「大師兄,她似乎很怕你。」濮陽逸笑看了莊鈺一眼,隨即一點足尖,輕飄飄的落在馬背上,環住千琉璃的縴腰,「也罷,我和蘇姑娘好歹還算熟識,就由我來帶她去赤峰山吧。」

「也好。」超乎千琉璃意料之外的是,莊鈺罕見的沒有發怒,他動作優雅的上了最後一匹馬,「我等會兒就不隨你上山了。」

「大師兄是大業未成的人,師弟明白,一定幸不辱命。」濮陽逸眸光微閃,點頭道。

「拜托你了。」莊鈺似乎對濮陽逸十分信任,他轉頭看向神色困惑的千琉璃,「我相信伴月,他會把你帶到師傅面前,我現在有事要走,就不陪你上山了。」

「再見。」千琉璃巴不得他趕緊離開,聞言,立即心情大好的對他揮手,還毫不吝嗇的贈送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莊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即調轉馬頭,往和之前攬月公子相反的一個方向離去了。

千琉璃目送他的身影消失,感覺到腰間的力道一點點的加大,她突然有些不敢轉頭去看他。

「不說話了?」濮陽逸的下顎擱在千琉璃的肩頭,漫不經心的開口。

「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因心虛所致千琉璃的語氣十分討好。

「你就是認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闖禍麼?」濮陽逸說話的聲音溫柔似水,懷中抱著真實的她,心頭掠過軟軟的感覺,似化開了的溫水,讓他身體每一個毛孔都分外的舒適。

千琉璃訕訕的笑了笑,「意外意外。」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濮陽逸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脖頸上,攬著她腰肢的手解開她笨重的鎧甲,幸好千琉璃里面穿的是羅裙,不然就被他直接扒光了。

「其實事情經過很簡單。」千琉璃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一臉憤懣的道,「單純少女被滿肚子壞水的公子誘拐。」

濮陽逸嘆了口氣,抱緊她不說話。

「你怎麼來了?」這是千琉璃最關鍵的問題。

「早就來了,是我把師傅從西齊捉過來的。」濮陽逸淡淡的道。

千琉璃呃了一聲,不可置信的道,「那京都的情況怎麼樣了?」

「不知道。」濮陽逸無所謂的吐出三個字。

「不知道?你走了京都怎麼辦?萬一被濮陽墨攻下了該如何?」千琉璃大驚失色。

「那也不關我的事。」濮陽逸風輕雲淡的道。

「……。你可是大臨的皇子。」千琉璃快對他無語了。

「滅國了剛好丟掉這個皇子身份和你浪跡天涯也不錯。」濮陽逸神情淡定。

「……」千琉璃蛋疼了。

「你說的是真的?」千琉璃臉色深深的無奈。

「我騙過你嗎?」濮陽逸表情無辜。

「……這倒沒有。」千琉璃搖頭,「可是大臨怎麼樣也是你的家國。」

「我不介意它亡國。」濮陽逸眼底閃過一絲漠然,「滅了就滅了吧,父皇若是沒本事守住家業,那也怨不得我。」

「你比我沒心沒肺多了。」千琉璃干瞪眼楮。

「我有你了夠了。」濮陽逸的手放在她的小月復上,輕柔的摩挲著,「你不必擔心,你若是有半點的差錯,我就殺了師傅,如何再自殺。」

「……」千琉璃嚇尿了,她一直都知道濮陽逸溫潤的表面下隱藏了一些比較黑暗的性格,但沒想到他會如此的極端。

「我說真的。」濮陽逸見她不說話,遂認真的道,「剛好一家三口在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千琉璃簡直快要淚流滿面了,這人的思維邏輯就跟她不在一個頻道上。

「你說的太嚇人了。」千琉璃抓住他的手,「你凡事能不能往好的那方面想?我還沒怎麼樣呢,你連後事都準備好了。」

「我就是將我的想法告訴你。」濮陽逸輕聲道,「我不會反對你的決定,但同樣的你也不能不支持我的想法。」

千琉璃從他溫柔的聲音中听出了堅定,突然覺得找這樣一個外表溫和,骨子霸道的男人有時候還是挺不好的,濮陽逸是那種認準了方向就絕不回頭的人,他既然說了就絕對做得出來。

「好好好,為了你我一定挺下去,不然咱們一家三口都要奔赴黃泉了。」千琉璃只能暫且附和。

濮陽逸點點頭,嘴角翹起一個微小的弧度,抱著千琉璃靜靜的趕馬前進。

「瓜娃子呢?他還好嗎?我不見了半個月,他肯定著急了吧?」千琉璃想起濮陽逸,心坎一陣疼痛。

「他還好,只是每日茶不思飯不想,瘦了許多。」濮陽逸道,「被你養了些的肉這些天全不見了。」

「你還說他呢,你不是一樣麼?」千琉璃捏了捏他的手指,本就白皙修長的手指更加骨節分明了些,「瓜娃子的肉好養,可養你比養豬還麻煩。」

「你就多費些心吧。」濮陽逸嗅著她發間的香氣。

接下來的趕路上,千琉璃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著,也大概的了解了一下京都的情況,正如濮陽逸所說,他還真的沒管京都的翻天覆地,丟下爛攤子去了一趟西齊把他師傅請來了,然後就到了赤峰山,讓他師傅和莊鈺聯系,才有了今日這一出。

「你一早就知道我中了紅蓮蠱?」千琉璃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不不不,你應該不知道,是攬月告訴你的吧?」

濮陽逸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我說你見到我怎麼就一點兒也不擔心呢,原來攬月一直給你做內應呢。」千琉璃越想越覺得可疑,「這一切不會都是你計算好的吧?我說攬月怎麼會死皮賴臉的跟著我們。」

「我是怕莊鈺對你對手,讓他保護你罷了。」濮陽逸算是承認了千琉璃的猜測。

「保護我?」千琉璃憤了一聲,忍不住的爆粗口,「他差點沒把我氣死,保護個屁。」

「如果他太關心你莊鈺對他的戒心估計更大了。」濮陽逸看著炸毛的千琉璃,頓時輕言細語的安慰道。

千琉璃氣哼哼的翻了一個白眼,不得不承認攬月那人嘴巴雖然毒了一點,但對她還是不錯的。

「他和莊鈺身份的事兒是你告訴他的?」一條線索解開,其他與之相關的便猶如撥開雲霧。

「這只是我和他的一個交易,我告訴他事實,他幫我保護你。」濮陽逸慢條斯理的道,「那天我回府發現你沒在,綠依又說了你交代給她的話,我就猜到了是蘇清絕挾持了你,但莊鈺離開京都的路線太過隱蔽,我也花了不少的時間來打探清楚,正巧攬月就在大臨游歷,我和他見面告訴了他的身份,他半信半疑,拿了我給的路線圖去追你們。」

「我還以為你師傅是莊鈺請來的呢。」千琉璃嘀咕道。

「怎麼可能,師傅欠西齊皇室一個大恩情,因為還這個恩情他才勉強同意將攬月和莊鈺的身份兌換,並隱瞞了這麼多年,但當年他也說過,他幫的這個忙抵消了西齊皇室對他的恩,以後兩不相欠。」濮陽逸冷笑。

「你這些天都不給我一點兒消息。」千琉璃在他懷里拱了拱,「攬月那缺德的貨不停的挑撥離間,莊鈺對我又呵護備至,你就不擔心我跟別人跑了?」

「你不會。」濮陽逸眼里的光芒溫軟且暖意融融,似含了一汪溫泉水,「再說,你肚子里還有我的骨肉呢,你舍得讓他叫別人為父親?」

千琉璃滿意的笑了笑,也許她和濮陽逸認識的不長,相愛的也很倉促,但兩人似乎與生俱來都對彼此有一種默契,信任是刻在骨子里的,泯滅不掉。

兩人邊聊邊趕路,一個半時辰似乎眨眼間就過去了,濮陽逸抱起千琉璃,開始上赤峰上。

赤峰山名字听起來挺大氣,其實就是個小山頭,不過這山雖小,卻有些陡峭,直線距離也很高,濮陽逸的師傅在半山腰弄了個臨時歇腳的地方,等著兩人。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的飛快,千琉璃依偎在濮陽逸懷里,鼻尖蕩漾著安心的氣息,晃晃悠悠的讓她感覺昏昏欲睡,但她卻又不想睡覺,雙手環繞著他的脖頸,目光一直定在他精致秀雅的側臉上,越看越覺得好看。

山上的路崎嶇不平,黑夜下的樹林鬼影森森,千琉璃埋在他懷里,听著樹葉沙沙的響動聲,即使身處在這片詭異的氛圍里,也覺得心頭分外的安寧,充滿了滿足祥和的情緒。

接下來,只要把她身體里的那個蠱蟲除掉,就萬事大吉了。

希望濮陽逸的師傅不是浪得虛名之輩才好,別給她一點希望,就把她打入地獄,太大的落差她真的難以承受,若只是她一個人也就好了,想到濮陽逸不久前說過的話,千琉璃心里就的慌。

濮陽逸這種心態不但讓她感動不起來,反而她深深的害怕,正因為她知道濮陽逸言出必行,才會怕真的有那一天。

這一個兩個怎麼都變態了?千琉璃揉了揉額頭。

「不舒服麼?」濮陽逸見她扶額,立即問道,「馬上就到了,再忍忍。」

「不是。」千琉璃笑的比哭還難看,「就是有點兒緊張。」

「那老頭要是治不好你,我就殺了他給你報仇。」濮陽逸笑的溫柔,但眼神卻比周圍的寒風還涼。

千琉璃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悻悻的閉了嘴,免得說錯了話招來這變態更大的反應。

「到了。」一刻鐘後,濮陽逸抬頭看到遠方一點若隱若現的燈光,柔聲道。

「放我下來,被人看見了不好。」千琉璃抬手捏了捏他的臉,「你還易容著呢,我們現在的身份可不是夫妻。」

「你現在的樣子可真難看。」濮陽逸將她放在一塊平坦的大石上,從懷里掏出一方干淨的帕子,又拿出一個瓶子在帕子上倒了些不明液體,先從千琉璃臉部的輪廓開始擦拭,很快,貼合肌膚的人皮面具就翹起了痕跡,濮陽逸動作小心的一點點的揭開。

「真舒服。」自己的皮膚接觸清涼的空氣,千琉璃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對濮陽逸一笑,「是不是很美?」

「你要不傻笑就更美了。」濮陽逸將揭下來的人皮面具隨手用絹帕包好揣在懷里。

「傻笑也是你妻子,你莫不是嫌棄我了?」千琉璃往他身上一撲,笑的眉眼彎彎,好不快活,「快,你抱我轉個圈,話本里男女主角重逢都是這麼寫的。」

「這樣?」濮陽逸果真听話的抱著千琉璃轉了一圈。

千琉璃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笑聲不斷的溢出,「真乖。」

濮陽逸無奈的放下她,牽著她的手往上走,「師傅估計等的不耐煩了,早點解決這事,我也能安心。」

千琉璃點點頭,心情愉悅的向著黑夜中那點閃閃的燭火走去,過了小半個時辰,才到了目的地。

滿是樹林的山腰上被開闢出了一小塊空地,空地上燃燒著用樹枝枯草搭起來篝火,有三個人席地而坐,南宮祈和南宮靈兒千琉璃都見過,目光略略在他們臉上停留了一下,就看向那個須發皆白的老者,那老者一大把年紀了,胡子頭發全白了,容貌很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只是他的舉止卻實在不敢讓人恭維,他嘴里啃著一只雞腿,正大口啃咬著,吃的滿嘴泛油光,白色的袖口滿是油漬,白瞎了他袍子的好布料。

「伴月來了?」老者只是斜睨了濮陽逸一眼,就繼續再接再厲的啃雞腿,千琉璃擔憂的看著他,生怕他一不小心牙齒給磕沒了。

南宮祈似笑非笑的掃了兩人一眼,手里拿著根樹枝隨意的撥動著火堆。

「三師兄……」南宮靈兒則眼楮一亮,連忙提著裙擺就跑了過來,仰著明媚的笑臉甜甜笑道,「靈兒好想你。」

濮陽逸輕松的躲過了她襲來的魔爪,淡淡道,「小師妹,注意些場合。」

南宮靈兒不甘心,還想湊過來,就听見師傅發話了,「靈兒,別鬧你三師兄。」

被師傅一向言听計從的南宮靈兒氣呼呼的回到南宮祈的旁邊坐下,眼神幽怨的時不時瞥濮陽逸一眼。

「小女娃,過來讓我老頭子看看。」老者啃完了雞腿,將骨頭隨手一扔,隨即伸出油膩膩的手對千琉璃招了招。

千琉璃磨磨蹭蹭的走過來,掏出帕子給老者擦了擦手,才把手腕遞在他眼前。

「小姑娘還挺講究。」老者嘟囔了一聲,把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不過半響的功夫,他就收了手指,「小問題。」

「你的意思是能解開?」千琉璃有些反應不過來,驚喜來的太快讓她猝不及防,「解蠱可以不能打掉我的孩子,不然我就不解了。」

「多大點事兒啊,不用流掉孩子,我老頭子也能解開這蠱。」老者對千琉璃的懷疑表示不滿。

「真的?」千琉璃轉頭對濮陽逸露出一個笑容,連忙坐在老者的旁邊,開啟了蜜糖攻勢,「小女子早就听說您老人家是妙手回春的隱士高人,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老者被吹捧的飄飄然,一手捋著呼吸,笑的眼尾處的皺紋都能夾死蒼蠅了,「好說好說。」

千琉璃繼續不遺余力的討好,本來在他的記憶力牛叉的人物都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可濮陽逸的師傅明顯就是個二貨,還是個喜歡听好話的二話,她肚子里別的不多,段子多的是,搜腸刮肚的挑著他喜歡的話題,很快,兩個人就聊的火熱,大有一股相見恨晚的忘年交的感覺。

三人看到這一幕,南宮靈兒不屑的撇撇嘴,南宮祈臉上的表情令人捉模不透,濮陽逸則依舊是那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似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

「不過,你得呆在我老頭子身邊一年,直到你平安的生下孩子。」正當千琉璃徹底放下了心中包袱的時候,老者又來了一句。

「為什麼?」千琉璃不情願。

「我可不敢給你解蠱。」老者不緊不慢的道,「我想了半天,最好的法子就是把蠱蟲壓到你產子的那一天。」

「師傅,她生完後身體肯定極度虛弱,能有力氣解蠱麼?」濮陽逸蹙了蹙眉頭。

「不然如何?當然是越早越好,但就算我再有把握,也不可能保證有十分的幾率。」老者沒好氣的道,「所以我想等她生了那個小的,再解蠱,只要壓制的成功,問題應該不大。」

「當然了,她懷孕期間會有些痛苦。」老者又道,「不過她泡了百毒浴,身體比我想象的要好。」

「我還是覺得現在就解蠱比較穩妥。」濮陽逸的看法和他師傅的不一樣。

「也可以。」老者渾不在意的道,「但過程中若出了什麼差錯,你可別怪我。」

千琉璃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濮陽逸的確不會怪他,但很有可能會殺了他。

老者被千琉璃的這一眼看的寒毛直豎,搓了搓胳膊,摒除了腦內多余的想法,「事不宜遲?現在開始?」

「難不成你打算露天給我解蠱?」千琉璃看了一眼把天空遮擋的連一絲光亮都看不到的樹葉,「好歹也得有個帳篷吧?」

「我剛發現那邊有個小木屋,已經收拾好了。」老者答。

「那你們怎麼不去小木屋待著?」千琉璃疑惑。

「在外面吃烤雞比較有情調。」老者靦腆一笑。

千琉璃差點吐血。

一行人來到了他說的那個小木屋,說是屋子,其實四面漏風,房頂還破破爛爛的,幸好老者來之前帶了些行禮,做了一個簡易的床,讓千琉璃躺上去,留下濮陽逸,讓南宮祈和南宮靈兒望風。

南宮靈兒十分不願,卻也挨不過師傅的命令,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

也不知道老者給她吃了啥藥,千琉璃瞬間就昏迷了過去,最後一個想法就是這估計這是古代的麻醉藥了,直接來了悶麻,人事不省好隨便下刀子。

濮陽逸在旁邊幫忙,全程由老者負責。

千琉璃在一片渾渾噩噩的狀態中,也無法估算時間過了多久,剛開始她是沒有意識的,後來隱約能感覺到什麼,有時候就疼痛,有時候是麻癢,有時候是感覺有什麼東西被強硬的扯了出來,昏迷的她並不好受,她幾次想睜開眼楮卻有心無力。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她還在小木屋里,天色大亮,木屋里的每一處角落都亮堂堂的,不見老者和濮陽逸的身影。

「你醒了?」突然她听到一個聲音,「剛好伴月和他師傅都不在。」

「你什麼意思?」千琉璃剛蘇醒,腦子還不太靈光。

「現在是把你除掉的好機會。」那聲音意味深長的道,「我不能眼看著太子皇兄栽在你身上。」

「南宮祈,你什麼意思?」千琉璃想坐起來,卻發現四肢無力,連手指移動一下都分外的困難。

「太子皇兄是西齊的儲君,他身邊不能有一個敵國的王妃。」說話的正是南宮祈,「太子皇兄不忍心,我卻能助他一臂之力。」

「你想干什麼?」千琉璃從他的語氣中听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味道。

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南宮祈就進入千琉璃的視線,不等她發出驚叫,南宮祈干脆的點了她的啞穴,直接把她扛在肩上,快速的出了小木屋。

千琉璃使勁的掙扎著,可奈何她使不出多大的力氣,南宮祈腳步不大,但他的每一步都很奇異,身形連閃之間,就到了赤峰山的山頂。

「看到沒,這里是一處懸崖,雖然不是很高,但你落下去也足夠讓你死透了。」南宮祈頓足,他低頭看著亂石滾落的山壁,「太子皇兄讓我前來是為了堤防伴月,也是希望你能活下來,可我不願看到太子皇兄身邊留下你這樣的一個女人。」

千琉璃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有人來了。」南宮祈突然面色一變,將千琉璃用雙臂托起,隨即用力的往山下扔去。

只听耳邊一陣風聲,千琉璃頹然的閉上眼楮,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可猛地她感覺到身體停下了墜落,同時耳畔響起金屬摩擦的聲音,千琉璃一怔,就看到濮陽逸不知何時已經跳了下來,一只手把劍插在岩石里,另一只手抓著她的胳膊。

兩人下落的速度太快,又沒有緩沖期,濮陽逸帶的那把劍削鐵如泥,劍身深入岩石,還在不斷的往下切割著。

兩個人靠一把劍支撐著身體,雖然還在下降,但好歹速度沒之前那般快了。

千琉璃不能說話,只好干瞪眼,身子像風箏一樣的飄來飄去。

「沒事,不用擔心。」濮陽逸看出了她想要說的話,「如果不能上去,我們就暫時去山底下待兩天。」

千琉璃抬頭往上看了一眼,濮陽逸笑了笑,頓時心有靈犀的道,「師傅來了,會幫我對付他的。」

千琉璃點點頭,由衷的松了口氣,濮陽逸一邊用劍找著合適的角度,一邊觀察四周有無可以停留的地方,一時半刻是能堅持的。

就算找不到,這樣慢慢的滑下去,也不會受傷,畢竟濮陽逸有輕功,而且這個懸崖實在太矮,構不成太大的傷害。

南宮祈會選擇這里對她下手也是看在她渾身乏力的前提下。

在山底下和濮陽逸單獨待上幾天,也沒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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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這一章寫的好急促,大結局最不好寫了,把握不好字數,又不能吧正文寫在番外里,所以只好卡在這里了,沒有交代清楚的,都會在番外里,戰爭會簡單的一筆帶過,多多也是個妹子,知道乃們不喜歡那些打打殺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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