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琉璃渾身無力,只能任由濮陽逸扣住她的手腕,兩個人慢慢的往下滑,等沖擊的力道變成只有兩人單純的重量時,那把插在岩石里的長劍才停止了下劃的趨勢。
濮陽逸扣著千琉璃的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將她整個人提起來隨即攬入懷中,看不遠處有塊吐出的石頭,堪堪可以落腳,便縱身提氣落在那塊石上,同時,長劍也插在頭頂上方,避免石頭支撐不住兩人的體重。
「還好麼?」濮陽逸松開攬住她腰肢的手,給她解開穴道。
千琉璃如蒙大赦的松了口氣,「我沒事。」能說話的感覺真好。
「我們上去。」濮陽逸重新抱住她,方才下降的時候不好運氣,現在有了落腳點,提起真氣,身體瞬間如一道飄渺的雲煙直直的往上沖。
千琉璃眼前一陣白茫茫,等她感覺腦內的暈眩過去後,她和濮陽逸已經腳踏實地的站在之前南宮祈把她推下崖的那個地方了。
「南宮祈呢?」千琉璃按了按額頭,發現四周空無一人,除了野草深深,不見半個人影。
「許是被師傅捉住了吧。」濮陽逸將她打橫抱起,低頭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如何?可感覺身子有何不適?」
千琉璃搖搖頭,臉上還有一絲余悸未消,「嚇死我了,我剛剛險些以為要去和閻王爺喝茶了呢。」
濮陽逸低低一笑,「就是去地獄,我也會陪著你的。」
千琉璃苦澀的笑了笑,他這話她是一百個相信,剛剛她掉入懸崖差點就粉身碎骨的時候,濮陽逸連半絲猶豫的都沒有就隨著她跳下來了,若是她有個意外,就濮陽逸這容易走極端的性子,會如何還真不好說。
「我醒來怎麼沒看到你?」千琉璃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我差點就要摔死了。」
「小師妹說有話跟我說,同你有關的。」濮陽逸沒有隱瞞,實話實說的道,「加上你現在太過虛弱,這山上有不少滋補的藥材,我順便采藥。」
「跟我有關的?是什麼?」千琉璃被他的前半句話勾起了興趣。
「還不是莊鈺的身份,這我早就知道了。」濮陽逸抱著她腳步輕緩,「當然了,還有一些莊鈺要對付大臨的手段,不過那些與我無關。」
「你還能再冷血一點嗎?」千琉璃咂咂嘴。
「對你一個人好就夠了。」濮陽逸柔聲道。
千琉璃干咳了兩聲,有些不自然的道,「我身上的蠱解開了嗎?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三天了。」濮陽逸慢悠悠的道,「南宮墨已經被父皇收拾掉了,京都恢復了平靜,邊境的戰事正打的如火如荼,赤峰山也不安全了,若不是師傅在附近布下了陣法,只怕我們早就被人發現了。」
千琉璃似懂非懂的點頭,「誰佔優勢?」
「一半一半吧。」濮陽逸挑了挑秀氣的眉,「戰場上瞬息萬變,誰也不敢保證有必勝的把握,也許上一刻佔有優勢,下一刻便會滿盤皆輸。」
「你真的不打算去幫濮陽睿嗎?」千琉璃眨了眨眼楮,「他萬一搞不定怎麼辦?」
「他搞不定難道我就能搞定?」濮陽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難道你不希望我陪著你?」
千琉璃感覺到他眸光隱含的危險,不由的縮了縮脖子,討好的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大臨畢竟是你的國家,你也應該盡一份力才對。」
濮陽逸但笑不語,千琉璃一看他那欠扁的樣子,就知道是白說了。
回到那個破破爛爛的小木屋,南宮靈兒似乎早就等在那兒了,見濮陽逸抱著千琉璃回來,臉色頓時不太好看,跺了跺腳,語氣蠻橫的道,「你是有夫之婦,怎能如此不要臉的糾纏三師兄呢?若是讓你夫君知道了,一定會休了你的。」
「我倒是希望他休,就怕他抱著我的大腿舍不得休我呢。」千琉璃意味深長的看了濮陽逸一眼,笑眯眯的道。
「你這女人太無恥了。」南宮靈兒對她的厚臉皮甘拜下風,轉眼看向濮陽逸,「三師兄,這個女人到底哪里好?長的雖然還湊合,但她都成親了還有孩子,你不能這般的自甘墮落。」
喜歡她就是自甘墮落?千琉璃翻了個白眼。
「別鬧。」濮陽逸淡淡的說了一句,「如今西齊正忙得不可開交,你就別來添亂了。」
「我一個女子,攙和那些麻煩做什麼,我走了父皇不知道有多高興呢。」南宮靈兒神色嬌憨,倒有幾分天真可愛,「三師兄打算去哪里?剛剛師傅走了,還帶走了皇兄,說就不跟你告辭了。」
「師傅走了?」濮陽逸皺眉。
「是啊。」南宮靈兒點點頭,「剛走的,似乎很生氣,使勁的抓著皇兄的手,感覺好像把皇兄押走的。」
「活該。」千琉璃憤怒的吐出兩個字。
「你才活該呢,我皇兄又沒得罪你!」南宮靈兒一听頓時惱怒的道。
「他都把我推下山了,差點沒弄死我這還不叫活該?」千流露也怒了,她雖然嘴里老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但人能活著誰會想死?她好不容易在鬼門關前撿回一條命,險些就被南宮祈給殺死了,她能不抱怨嗎?若是濮陽逸再晚來那麼一點,她可就真的死翹翹了。
「推下山?你什麼意思?」南宮靈兒驚疑不定的問道。
「就是你听的那個意思。」千琉璃沒好氣的道,「我和你們南宮家的犯沖,一個兩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我才最憋屈呢,我有得罪姓南宮的嗎?第一次見到南宮祈,他就要殺我,後來認識莊鈺,他把我拐走了,遇到你也是倒霉的厲害,時不時就要被你諷刺一把,今天還差點丟了小命,我這一輩子的倒霉事都是你們南宮家弄出來的。」
千琉璃越想越覺得深以為然,打定注意以後和姓南宮的劃清界限,「你莫在我眼前晃悠麼,說不定等會兒你又看我不順眼,往我臉上潑點硫酸,那我就真比竇娥還竇娥了。」
「你別胡說八道。」南宮靈兒不屑的撇撇嘴,「我就是看不慣你有了夫君還在外勾搭男人,不然你以為我樂意諷刺你嗎?我堂堂公主,你以為我很閑嗎?」
「我還王妃呢。」千琉璃見不得她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和千飛絮一個臭德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比起我這皇室宗婦,你不過是個要嫁出去的公主。」
「父皇疼我的很,就算我出嫁了也會一樣對我好的。」南宮靈兒冷哼。
千琉璃翻了翻眼皮,懶得接她的話茬。
「小師妹,她身體還未完全康復,需要休息,你先下山吧。」濮陽逸越過南宮靈兒,抱著千琉璃往里走。
「我陪你聊聊天,她睡了三天三夜,肯定睡不著了。」南宮靈兒眼珠狡黠的一轉,連忙跟過去,殷切的問道,「她一個人在這多無聊啊,有我陪她談天說地,她指定樂不思蜀呢。」
「你說謊還能說的再假些嗎?」千琉璃半躺在床上,眼神鄙視,「你不就是怕我和你三師兄孤男寡女的在一個房間會發生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嗎?」
「妹子,你想多了,我肚子里還有一個娃呢,不能有什麼劇烈的運動。」說著,她拍了拍自己平坦的小月復。
「以防萬一,誰知道你這女人能干出什麼不要臉的事。」南宮靈兒隨手扯過一把缺了一條腿的椅子坐下,一眨不眨的看著千琉璃和濮陽逸,生怕兩人有什麼過分的舉止。
「我餓了。」千琉璃懶得和她一般見識,轉頭對濮陽逸可憐兮兮的道。
「你等等。」濮陽逸點頭,說著,就往門口走去。
見他出了屋子,千琉璃饒有興趣的盯著南宮靈兒看,其實相比莊鈺和南宮祈,南宮靈兒要天真的多,或許這跟西齊皇驕縱她的原因有關,使的她被養成了嬌蠻公主,雖然行事沖動有些不計後果,但本性還不算太壞。
「你知道大師兄的身份了嗎?」南宮靈兒靈動的眼眸亮晶晶的,但卻有一點說不上來的黯然。
「才知道沒幾天。」千琉璃老老實實的道。
「我也是大概十天前知道的。」南宮靈兒垂下頭,神色有些懨懨的,「沒想到大師兄和二師兄居然身份對換了,父皇和師傅瞞的可真緊,連我都沒告訴。」
千琉璃眸光閃了閃,沒說話。
「二師兄也太可憐了些。」南宮靈兒臉色暗淡,語氣有一絲絲的惆悵,「以前我一直覺得他是三個師兄里活的最瀟灑的,他武功高,毒術又冠絕天下,無事一身輕,又沒有束縛,父皇對他疼愛的連我都覺得羨慕,現在想來,原來那不過是父皇演的戲,或者是他想補償二師兄。」
千琉璃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她的說法。
「我以後該怎麼面對二師兄呢,二師兄一定恨死父皇和西齊了。」南宮靈兒自顧自的喃喃道,「若是我是二師兄,也是會滿心仇恨的。」
千琉璃不知道說什麼,也就沒吱聲。
「你怎麼不說話?」自說自話了一陣,南宮靈兒抬起眼簾,怒視著千琉璃。
「我又插不上嘴,我說個毛線啊。」千琉璃覺得她躺著也中槍,說也是,不說也是,皇室的公主都有這個毛病,難伺候的很。
「你是大臨的王妃嗎?大臨和西齊在打仗,你怎麼一點兒也不擔心?」南宮靈兒找茬。
「你還是西齊的公主呢,我見你也沒怎麼擔心啊。」千琉璃毫不示弱的反擊了回去。
「那是因為我知道大師兄不會失敗的。」南宮靈兒一臉驕傲的道,「我就等著看大臨被大師兄收入囊中吧。」
「痴心妄想。」千琉璃嗤笑,「我倒覺得西齊會敗。」
「你憑什麼這麼說?」南宮靈兒不服氣。
「因為我昨晚夜觀天象,大臨的帝星紫氣東來,是大喜之兆,所以大臨一定會贏。」千琉璃信口胡謅。
「昨晚你還在昏睡中呢,你也太不會扯謊了。」南宮靈兒一語戳破她編造的謊言。
千琉璃悻悻的笑了笑。
南宮靈兒又嘀嘀咕咕了小半個時辰,千琉璃索然無味的听著,好在濮陽逸不多時就回來了,手里端著一碗綠色的粥,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熬的,千琉璃餓的厲害,幾勺子就吃了個精光,吃香依舊是毫無半點淑女形象,看的南宮靈兒又是一陣嫌棄。
「三師兄,我有話想跟你說。」南宮靈兒突然道,語氣有些沉郁、
「說。」濮陽逸言簡意賅的吐出一個字。
「大師兄可能要過來了,你如果真的喜歡寧王妃,還是趁早離開此地。」南宮靈兒聲音低沉。
「我知道。」濮陽逸微微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可是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你就當我不想讓大師兄背上一個麻煩吧。」南宮靈兒眼神閃爍。
千琉璃嘴角勾了勾,她話雖如此說,卻也是為自己好,她沖南宮靈兒笑了笑,露出了一個感激的微笑。
「大師兄可是胸有丘壑的人,若是讓西齊的百姓知道他霸佔了一個有夫之婦,別人會怎麼想?」南宮靈兒別過頭,「听父皇的意思,只要大師兄能打敗大臨,儲君的位置就一定非他莫屬。」
「難怪南宮祈都開始叫他太子皇兄了。」千琉璃嘟囔道,「原來都被內定了啊。」
「皇兄這些年一直都在皇城內幫大師兄充當內應,也真是因為有他,其他的皇兄才不敢鬧的太厲害。」南宮靈兒道。
千琉璃點點頭,表示明白,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基情滿滿啊。
「二師兄,你說這次誰會贏?」南宮靈兒看向濮陽逸。
「不好說,若是持久戰,估計三年五載都分不出勝負。」濮陽逸溫聲道,「兩國的情況都差不多,無論是兵力還是財力,或者是在排兵布陣的方面,都不分上下,短時間內無法斷定。」
「難不成這場戰爭要一直打下去?」南宮靈兒憂心忡忡的道。
濮陽逸對這個問題不置可否。
千琉璃嘆了口氣,其實在這個時空,才有兩個國家,土地對半分,算是很合理不過了,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統一天下的朝代注定不能長久,而亂世也早晚會被統一,這是大勢。
類似大臨和西齊一國一半的情況實在不多,為什麼非要起爭執呢?千琉璃實在不懂,現在這樣的情形如果能維持下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你先睡一會?等你醒了我送你回去?」有南宮靈兒在,濮陽逸說的含糊其辭。
「能回去嗎?可別被戰火波及了。」千琉璃忐忑。
「無礙,我會打點好一切。」濮陽逸淺笑搖頭。
「三師兄你不是足智多謀嗎?你想個辦法讓兩國不要打仗唄?」南宮靈兒突然靈機一動,神色興奮的開口。
「你剛剛不是才說西齊一定會贏吧?現在怎麼又不希望開戰了?」千琉璃發現她就是個小孩子,說風就是雨,咋咋呼呼的傻大姐。
「現在出趟宮門好麻煩,比以前要困難多了。」南宮靈兒抱怨道,「想去各地走走也要顧及這顧及那,父皇還擔憂我的安全問題,明令禁止我不準去大臨,可我在西齊早就逛夠了。」
原來是為了玩才會不想打仗,心思單純的妹子真快樂,看來,太笨也不是全無壞處。
「你直接說服你父皇停戰不就好了嗎?」濮陽逸淡定的道。
「我要有這個本事現在就不會在這里了。」南宮靈兒嘆息。
「其實兩國重新和好如初不行嗎?」千琉璃也覺得這是個大問題,她還有很多地方沒踏足過,萬一這場戰事無休無止的打下去,那她豈不是要憋死在京都那個破地方?
「關鍵是誰願意呢?」南宮靈兒無奈一笑,「誰都打著吞並對方的主意,偏偏一時間又奈何不了對方,只能比持久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持久戰消耗的可是百姓的物質,這樣打下去,百姓會一年比一年窮。」千琉璃覺得自己十分的憂國憂民。
南宮靈兒也點點頭,憂傷的道,「是啊,勞民傷財又得不到結果,純屬白折騰。」
千琉璃贊賞的看了她一眼,覺得這個公主雖然脾氣大又驕縱,但還是有藥可救的。
「小師妹該走了。」濮陽逸不耐煩听她絮絮叨叨。
「三師兄可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南宮靈兒委屈。
「你又不是我的香玉。」濮陽逸臉色淡淡。
「三師兄,我幫你去攔住大師兄,你答應我個要求好不好?」南宮靈兒突然詭異的笑了笑,別有意味的道,「你想送她回大臨,一定會被大師兄的眼線所察覺,但我若幫忙,三師兄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她。」
「什麼要求。」濮陽逸還未說話,千琉璃倒是興趣濃郁的開口了。
南宮靈兒眨了眨眼,嘴角高高的翹起弧度,表情猥瑣急了,千琉璃一看她神情,就知道她想干什麼,撇嘴道,「你堂堂公主,怎能這般下流無恥呢,陪睡這種要求不是應該由我提才符合情理嗎?」
「陪睡?」南宮靈兒一怔,隨即臉色羞惱的道,「你這女人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亂點把你把污穢的話收回去,免得污了本公主的耳朵。」
千琉璃毫無形象的扣了扣鼻子,一臉猥瑣的道,「你有本事把話收回去看看?你不長胸也就罷了,連腦子也不長嗎?」
濮陽逸頭疼的扶了扶額,目光溫和卻不失凌厲,「小師妹!」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南宮靈兒擺擺手,不滿的道,「我馬上就走行了吧。」
千琉璃好心情的揮了揮手,目送她一步三回頭的戀戀不舍的離開了木屋。
「我們走。」濮陽逸把她抱起。
「真的沒事嗎?」千琉璃有些不放心,「萬一被莊鈺堵住了就不好了。」
「攬月已經絆住了他,我們離開的越早越好。」濮陽逸惜字如金的解釋。
千琉璃哦了一聲。
濮陽逸用輕功,帶著千琉璃下了赤峰山,山腳下早就備好了馬匹,兩人一路往鳳陽城而去。
如濮陽逸所說,這一路的確沒有出現任何突發情況,更囧囧有神的是,他居然調了一支兩萬人的軍隊,從頭到尾護送著他們進的鳳陽城。
莊鈺之所以會把千琉璃安心的放在赤峰山,一個是他太相信濮陽逸,二個是南宮祈會幫他注意千琉璃。
可誰知南宮祈居然想殺她,惹怒了濮陽逸的師傅,直接把他給帶走了,連個消息也送不出去,說不定莊鈺此時還以為她在赤峰山呢。
至于莊鈺發現她回到了大臨後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千琉璃已經不想關心了,這會兒,她已經到了鳳陽。
只是她身體十分虛弱,稍微走兩步路就會精神不濟,按照濮陽逸的說法,她解蠱時失血太多,紅蓮蠱又吸食了她太多的精血,若是現在不好好把虧損養回來,絕對活不過幾年,但就算養好了,她的壽命也會比原來的要短上十來年。
千琉璃發誓等她回到京都就要那個千丞相不得好死,若不是他,自己會莫名其妙的少活十來年嗎?
兩國的戰事依舊進行著,但這兩個國家並肩矗立多年,彼此的武力都旗鼓相當,想立即就分個高低是不可能的,千琉璃的身體不適合長途跋涉,索性在鳳陽準備待上一陣子,等身子養好了再回京都。
而且濮陽逸在這里,還能幫襯濮陽睿一些,回來鳳陽城好幾天了,她也沒看到濮陽睿,听說他自從上戰場後就吃住在軍營,很有幾分將軍風範。
京都亂糟糟的情況也得到了緩解,一切開始走上正軌,恢復平靜,千琉璃不知道濮陽墨是怎麼敗的,不過兵敗如山倒,他如今也成了喪家之犬。
西齊前朝的余孽被鏟除了十之八九,兩國之間始終保持在一個平衡的情況,誰也佔不到一點便宜。
這場持久戰還不知道會持續到何時,千琉璃卻不用擔心,只管在鳳陽城好吃懶做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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