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不白 第037章

作者 ︰ 三長兩短

「外面玩夠了?」

周作還是沒抬頭,听上去壓根兒就沒有什麼情緒的聲音。

「爸說的可真沒趣,」周弟弟到是不在意他的冷淡,逕直走到辦公桌前,兩手撐著桌子邊緣,「我可是趁難得的休息天過來看看您,您至于跟我這麼冷淡嘛,好歹都是小半年都沒見面了——」

他說著,就將頭轉向我——

我萬分忐忑不安,迅速地低下頭。

「好像是秦白白?」他突然的將話頭對向我。

他可裝相的,我沒敢揭穿他,畢竟那些事不是什麼好事兒,就是透一點點出來都是要人命的事,可他這麼一問我,還把我的名字叫出來,我能怎麼辦,自然是點點頭,除此之外一點辦法都沒有。

「嗯。」我應得很輕,要不是仔細听,我恐怕也听不到自己的聲音。

腳步聲沉重有力,我坐在那里覺得腳步聲分明在靠近我,更是一個大氣都不敢出,忽然的一只手出現在我面前,手的主人「親切」地試圖拉我——我趕緊往旁邊退開,上半身朝後仰,戒備地看著他。

他手上一落空,到是不怒,就是一笑,「不要這樣嘛,打個招呼,至于躲我跟躲瘟疫似的嘛?」他頭轉向那邊的周作,「爸,小媽這麼怕羞呀,我不就是打個招呼呀,這嚇得跟什麼似的,可怎麼跟你在一起?」

說得我心驚肉跳的,臉部肌肉都有點僵硬,不止是臉,就連身體,剛才還熱著、癢著的身體,現在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我僵在那里,頭緩慢地轉過去看向周作,他依舊在忙,又是不抬頭的怪樣子跟死樣子。

「你少操心。」周作冷冷地回他一句——我還能听得出來這其中的警告意味,他停頓了一下,終于抬起頭來,視線從我臉上掃過,讓我臉上火辣辣的,他到底是看向周弟弟,「你也行行好,這麼大年紀了,好意思老叫我給你收拾爛攤子?」

我听得實在是訕訕然,再怎麼說都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我一個外人實在是不好听下去了,可我又不敢走,要是有膽子走,也不至于現在還在這里,只得想當自己耳朵就听了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

「不是給我收拾了嘛,干嘛不善始善終的?」周弟弟漫不經心地又朝我看過來,很快地又收回視線,嘴角微有些上揚,「爸,你太不厚道了,娶人家就娶人家,人家把多年的舊情人都給拋了嫁給你,你現在說不要就不要,這變臉可真快的,再給人出氣也不是這樣子的吧——」

他的話,更加說得我心驚肉跳,剛才就心驚肉跳了,現在更心驚肉跳,要說十倍都有了,這是來質問周作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麼樣的,有點小得意,對的,是有的,可又有點糾結,——這樣的人實在又太可怕了些。

但听話,我有點不太明白,就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周作怎麼是替他收拾了。

可能是周弟弟有心叫我明白,他到是大大方方地一屁/股坐上周作的辦公桌,整個人懶懶的、怠怠的——「那會我還是個純情小少年呀,有著純情的肉/體……」

「噗——」

我一時忍不住——

「爸,你看看她,看看她,這麼不給我面子?」

他那個架式,跟撒嬌的孩子一樣,看得我目瞪口呆。

周作眉頭微皺,「胡扯些什麼東西。」

「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他到是真不說,兩手在胸前合成十,做保證狀,又再問了一問,「爸,我真要叫做小媽?」

他說話的時候是朝向我的,尤其說話的時候還朝我擠了下眼楮——

我看都不敢看他——看到他就想起、想起那件尷尬的事,他要是別人,我雖說也會尷尬跟難為情,但不至于這麼難為情跟尷尬,簡直想找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我盯著自己的腳尖,心頭恨極周各各那個男人,跟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當然,這麼大的男人,要叫我「小媽」,我更覺得扛不住。

「別把人嚇著了。」周作說話的聲音怎麼听都有點縱容的無奈,叫我听得都有點稀罕,「你隨便叫叫什麼,就是別耍渾,把人給生生的嚇著了,還有,你就非得插各各的事一腳,他主意大得很,哪里用得著你去幫忙?」

「爸,怎麼說他也是我哥嘛,咱們老周家的人可不能叫人欺負了,你說對伐?」周弟弟在說話,「哎,小媽,你說秦嬌嬌哪里來的那麼大自信呢,這一個帶一個的,是不是太不把我們周家人當回事了?」

我听在耳里,就听見他前半段話說的一點誠意都沒有,沒想到還能听到他對我講話,听得我真是「激動」極了,激動的不是一星半點,簡直要讓我的心跳到嗓子眼,我抬頭試圖看向周作,可周作的身影全讓坐在桌上的周弟弟給擋住了,我一時也不好去猜想周作在想什麼,心里跳跳的——

本來想不說,又忍不住,我就張了張嘴,「你別叫我,我不樂意听。」

說完後,又迅速地低頭,根本不敢看他。

「爸,你看看,小媽這麼不喜歡我的?」他咋呼呼地叫,「這叫我們以後怎麼相處呢,咱們是一家人,這麼生分可是不好的。」

話听上去很自然,卻叫我覺得跟被毒蛇盯上了一樣,渾身難受,不是那種難受,是那種從腳底心竄起來的冷意,讓我無端端地滲出冷汗,雙手想放在膝蓋上,又顫抖地收了起來,雙手抖得跟得了什麼病似的——

想了想,猛地站起來,這一用力,我還沒站好,人差點往前傾,還好我還有點自控力,才算站穩了,這一個變故,讓我的氣勢少了很多,對上周弟弟揶揄的目光,我甚至紅了臉,因為臉很燙,必定是紅了臉。

「叫你妹的小媽!」我真想呵他一臉,本來坐在這里,心一直是七上八下,不知道周作到底想干什麼,搞得我腦袋里簡直都弄成漿糊堆般,還指著周作好心給我說說,結果周弟弟一來,這種期待就成了沒影子的事。

「哈哈哈哈——」周弟弟到是大笑,還拍了拍手,「老周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肯定是嫌你年紀大了,瞧你巴巴的,有點氣性好不好?哎——老周,你又打人,不待這麼打人的好不好,我又不是幾歲的孩子——」

他後腦勺給狠狠地拍了一下,立即從桌上跳下來,背對著我,對著周弟弟「委屈」地哇哇大叫,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我听得很是刺耳,朝著站起來的周作望過去,他臉上幾乎看不出來有什麼表情,就一貫的冷著臉,「胡沁什麼呢,叫你在外頭就把嘴皮子學得利索?玩了這麼久,不收心的?」對他兒子不冷不熱地說了這些,視線就落在我身上,他朝我招了招手,「還杵在那里做什麼,嗯,慢慢走過來,別急——」

軟聲和氣的,比周弟弟更叫人害怕,我幾乎就下意識地听話了,又覺得自己太窩囊,也不樂意往前走了,才走了兩三步,固執就站在原地,心里涌上一股子被耍弄的氣憤感,這種情緒幾乎壓倒了一切,他們家就沒有好人,一個都沒有。

「還杵在那里做什麼,讓我過來拉你?」

周作也不動,就輕飄飄地再落下一句話。

我的心本來就叫他父子給嚇得跳到嗓子眼,這一會兒,我覺得估計這半天時間心都回落不到原來的地兒,手心隱隱地滲出濕意,分明就是冷汗,腳往前面走,一步一步的,腿像是被灌了鉛那般重。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肯定往門外跑,跑得一往無前——

能嗎?

不能,我慫我怕,跑過一次沒有什麼好結果,反而給送到這里來,再跑一次,我都不敢想後果是什麼,只得壓抑著心里亂竄的想法,走到辦公桌前——下意識地與周弟弟保持一點距離。

站在周弟弟的身邊,我全身都處于戒備狀態。

「這是我兒子——周弟弟,你跟他認識一下。」周作大大方方地介紹他兒子,「就比你小兩三歲,脾氣嘛,有點嬌氣,就嘴皮子利索,人沒壞心,我也不要求你把當他兒子,年紀差得不多,想端個架子也端不起來,他嘛我自己操心,你甭管他。」

沒等我有什麼反應,周弟弟就開始不滿了,「爸,你可真搞笑,有這麼說兒子的?到底是夸我呢,還是刺我呢?」他一朝他爸埋怨完,就沖我伸出手,「喂,听到了沒有,我爸可沒對顧麗真這麼好過,你算是頭一份,要說來我們認識也是陰差陽錯的,要不是你去醫院檢查……」

說到這里,我本來還糊涂的腦袋就跟著靈光了一下,就只有一個念頭,不能叫周作知道他兒子看過、看過我那里,更甚至,他還戴著一次性手套將棉簽深入我那里,弄了點、弄了點分泌物——

「嗯,我們是在醫院、在醫院踫到的。」我趕緊打斷他的話,可能是太緊張的緣故,都有點控制不住的結巴,讓我的話听上去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反而「做賊心虛」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真是多更很難呀,昨天去培訓坐了一天,骨頭都硬了,其實我昨天從前天夜里就沒有怎麼睡,0點起來看比賽,2點睡去,4點再起來看比賽,6點出門去集合,再听培訓,听得一直想睡,最後真睡著了,手機還被我弄地上了,結果把隔壁的人吵醒了,我有點窘,最窘的還不是這個,窘的是休息時間去洗手間,出來時裙子給劃拉出絲來,我===太難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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