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不白 第066章

作者 ︰ 三長兩短

想看看秦百年怎麼收場,結果自己被人耍了。

我真是覺得自作自受。

真叫我難受。

突然有了種天下之大並沒有我可容身的感慨。

哈哈,我真矯情——

我以為應該是我先抽/身離開,沒想到會是這樣。

應該是求仁求仁?

我到底是覺得被揭穿早就要走的打算而難堪還是什麼的,我真不敢想,想太多容易出事,我想還是收拾一下走人的好,免得等別人再來催,可是沒有什麼面子了。

但是我想哭,真的,想哭,免不了要分開,是自己要走還是被他揭穿,狠狠地給算計一把後再離開,總歸都是離開,盡管離開的主觀原因不同,我想著總有一天我與他之間會結束的,但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以這樣子被狠狠地打擊後再離開——

我原以為我應該是一走三回頭的,留戀的,看著站台或者是機場,也許還是眼楮微紅,邊走邊回頭地看著即將離去的地方,也許他會追上來,會晚上那麼個一步,而我剛上車時或者上飛機時剛好對上他的視線——

他焦急地叫著我的名字,我終究是張著眼楮,任由眼淚從臉頰滑落,眼楮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有一些哀傷,有一些楚楚可人,——事實與我想象的不一樣,不是他給拋下的那個,而我成了被揭穿後覺得「無處可容身」。

我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心里有無限的傷感。

我從來不是這麼傷感的人,頭一次覺得無比傷感,到頭來一個人躲在羅箏的房子里哭,哭得眼楮發腫,鼻涕眼淚一起流,照鏡子才曉得自己是這樣的狼狽。

「哭什麼呢,你不是想走嘛,現在不是剛好?」羅箏遞給我紙巾,示意我擦干臉,「你在這里矯情的哭個什麼呀,想走就走,要是不想走你就去千方百計的堵人,千方百計的哄人,把人哄好了就行了。」

我一把奪過她遞過來的紙巾,狠狠地往臉上抹去,也不管這力道會不會讓臉疼,一听她的話,我掄圓了眼楮,火火地瞪著她,「干嘛呢,我求堵他,我哄他做什麼?」

她朝我翻了個白眼,「別听半句好不好,我說前面的你沒听見?想走就走,留戀什麼呀。」

「誰說我留戀他了?」我頓時不好了,將紙巾一扔,恨恨地威脅她,「你要是再說這種話,咱們朋友都沒得做!」

「得,就你這樣的朋友,我還不如沒有。」羅箏起身,眼神涼涼地瞅著我,「我都伺候你三天了,你還想怎樣?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的,你在我這里哭個瞎子也沒有人看得見,你要是想哭真跑到人家面前哭,哭得人家心軟了,那才是本事!」

我想想也挺有道理,可讓我拉下臉去周作面前哭,我自認覺得挺艱難的事,他都這樣對我了,我還能去哭,豈不是叫人笑話,他不定還在心里笑我怎麼高看自己呢,——想想就嘔氣,我索性拉過被子,把整個腦袋都給蒙住,「你對我好幾天會死呀?」

「我是不會死,我是怕你想不開要死。」羅箏的嘴巴夠毒。

毒得我硬是拉開被子,「我像是會死的人?」

「不會死就好。」羅箏拍拍手,「就怕你在我這里尋死。」

「神經,我尋死做什麼,就算是想死也得把那人給弄死我再尋死,好端端的,我尋什麼死?」我這麼自私的人,會尋死才是怪事,好死不如賴活著,我一直明白這個道理,可真的——有那麼一秒確實有涌過這種想法,我都有點悻悻然,「我身上沒有錢,你給我買張機票吧,或者你幫我去拿東西,我東西全在周作那里呢——」

「不用了,人家都給你送過來了。」羅箏搖頭,拿手指指她放在我房門口的袋子,「喏,里頭都是你的東西,還有送過來好些衣服,我都讓他拿去丟了,你不會說我多管閑事吧?」

我搖頭,哪里會怪她,比起周作那個沒良心又冷心冷肺的臭男人,我還覺得嘴毒的羅箏比他要好上千倍萬倍的,男人嘛,好起來對我是千好萬好的,樣樣事兒我都不開口,他都替我著想到了,現在嘛,不要了,就跟丟用過的衛生紙一樣,都不會再看一眼的。

我這個心里呀是真難受,不是一點點,是很多,就像被堵著般的難受,我忍不住地咳嗽,明明喉嚨間沒有什麼東西,可就是覺得那里有堵著什麼東西,非得咳出來才好受。

說到底我心里挺不甘的,想想當時還說自己沒良心,真真沒良心的人我是沒見過,現在真讓我見識了一回,好歹也別讓我在秦百年面前跌份吧,打人別打臉,這道理周作那個臭男人估計是一點都不懂的。

我不由得長吁短嘆,覺得眼前一片黑暗的,難得有些詩意起來,忍不住地想哼兩句詩,念詩是學過不少詩,這時候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半句詩都想不起來,不由得傻了半天——等著終于起來了,我才去看被周作叫人送來的袋子。

就一個黑色袋子,我一打開,里面就放著我的包,也有三兩個首飾盒,我記得這幾個首飾盒,都是他給我挑選來的,我也帶過,沒想到他還真大方,這些價值可不一般的,我將首飾盒子拿出來放在一邊,奔向我那個包——

小小的包,跟首飾盒的價值沒有法子可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卻是我自己的,這讓我有點安慰,總算還有我自己的東西,我拉開拉鏈,將里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自己的身份證,還有存折,還有我的手機,還有包紙巾,還有小化妝盒,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有,我忍不住嫌棄自己,怎麼弄成這麼髒亂差的?

包里還有個皮夾子,是我當年在國外時買的,呃,不是他送的,是我自己買的,我打開來看看,里面就幾張小小的銀行存取款單子,還有一些打的發票,不止這些,我還看到一張支票——

是打印好的轉賬支票,面額是兩百萬,上頭的收款人是我。

我右手食指與中指夾著那張支票,不由得笑了,打人一巴掌,再給個甜棗不成?我第一回受了他的支票,這一回我是不要了,不是自尊什麼的,也不是我看不上些這些錢,而是我覺得很氣,要是他在我面前,肯定直接地將支票丟回他的臉上。

算老娘白玩他一場!

但也就氣話,我將支票放回皮夾子,以「虔誠」的架式,也不想打電話問問李勝偉那個人在哪里,問問沒有作用,還不如不問,他自然是听周作的,這點我懂,走到浴室冼把臉,我還是挺嫌棄自己的,哭成這樣子,一點出息都沒有,眼楮還腫著呢,反正今天不出門。

我躺在家里,吃的是羅箏電話叫的快餐,一邊看電視,一邊吃吃,還挺悠閑,也就自己哄自己的,我哪里真閑得下來,心里長著根刺,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景端端到是跑來,是親自過來的,給我買了點我喜歡吃的水果。

「你怎麼了?」

景端端又不是瞎子,當然能看得出來我紅腫的眼楮,是哭過的。

我笑笑,覺得臉皮有點僵硬,雙手使勁地揉揉臉,吐吐舌/頭,讓自己看上去沒心沒肺的,「沒事,就是讓人給甩了,就這麼簡單的事,哎,其實我早就想要走的,不過他看出來早一步抽/身罷了,我還覺得挺丟臉的……」

我的手叫景端端給按住,我一抬眼,她就抱住了我——

我開始有些不知所措,慢慢地也就反手抱住她,「我真沒事的,不就是個老男人嘛,憑我還能找不著更年輕的男人嗎?」

「你作死呀?」

景端端罵我。

我也確實應該被罵,「是呀。」

她放開我,眼楮有些水意,似乎要哭,可沒哭出來,稍稍地偏過臉,「那你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我兩手一攤,大有一切都結束了的姿態,「都這地步了,我也不好意思上門去求人家,我低不下我這頭,明明我自己要離開的,現在再去求人家,我還真不好意思的,難道要說我以前沒想過離開的事嗎?」

她瞪我,「你就不能把計劃辦的再周全點?」

我樂了,這才是朋友嘛,「哈哈——」

「傻樂什麼喲——」她拉著我起來,縴細的手指戳戳我額頭,「咱們也不走,走什麼呀,明晚他們家有個晚宴,周作也會來,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我眼皮一掀,「你怎麼還說他們家的?那是你丈夫家!」

她無所謂的一聳肩,「反正又沒有什麼所謂,你到底去不去?」

我想了想,嗯,是想了想,很深刻的想了想,覺得心里那點不甘心還是讓我去的,到是點了點頭,「我要是做了什麼叫人側目的事,你們家人不會生氣吧?」

「有我呢!」她拍拍胸/脯,給我打包票。

我更樂,趕緊去冰箱里找冰塊敷眼楮,總不能明天晚上還腫著眼楮出門,太沒有形象了,要出門就得高調,得、得神清氣爽!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且看下一章,不過這幾天卡文,實在是卡得太叫我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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