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不白 第076章

作者 ︰ 三長兩短

「咳咳咳……」

他到是咳嗽起來,手死死地捂著嘴。

我盯著他,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想也不想地就去擠門,也不知道是我力氣用的太大,還是他本身沒力了,居然真讓我撞進去,還連帶著他都往後退,那身體看上去非常的薄弱,幾乎往後倒——

我甚至來不及多想就去扶人,一踫到他我才發現他身上燙得驚人,就跟一團火似的,連我都覺得快讓他身上的熱度給燒灼著了一般,「你怎麼了?」

「沒、沒事——」他往後退,手試圖掰開我的手,「沒事,咳咳咳——沒事的……」

沒事才是怪事,咳成這樣子,還燙成這樣子,當我沒長眼楮不會看嗎?可我心里五味雜陳,——又不忍心,對,就是不忍心,盡管我說自己自私,其實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心太軟了,好像一下子就能原諒了他般……

「沒事你個大頭!」我心里煩躁,為了心里的想法,特別的煩躁,忍不住就罵他,手到是扶著他坐在沙發上,看著個大男人,一直是矗立在我面前如同大山一般的男人,現在虛弱地靠在沙發里,薄薄的嘴唇微干,缺少了水分,我不由得想將心里頭的煩躁都發泄出來,「周作,你想死是不是?這麼高的溫度,你們家是破產了,還是叫人打砸了,連上醫院都不去?神經病是不是都這樣的?」

「我沒神經病——」

他有些虛弱地打斷我的話。

我瞪他,「不是神經病還能是什麼?」

「我真不是神經病——」他居然還有力氣再說一遍,掙扎著手還想來拉我的手,「白白,我真不是、真不是的——」

我一把揮開他的手,那手可燙了,燙的像是他第一次踫到我肌膚時的感覺,連我的心都跟著顫了,卻是不敢與他的手再踫上,居高臨下地瞪著他,「不是神經病是什麼,有你這樣的人?半天前還好好的,半天後就變臉變得叫人認不出來的,還不是神經病是什麼?你又不是沒有家庭醫生,想燒成傻瓜是不是?」

「怎麼又是傻瓜,又是神經病我,我有這麼差?」他還抱怨——

我「呵呵」他一臉,還敢跟分辯?不是神經病跟傻瓜,還能是什麼?「那不然咧,你是什麼東西?說來我听听,要是說的好,我還給你拍拍手……」

「白白——」他才喊我的名字,就咳嗽了起來。

我朝天花板一翻白眼,「別叫我的名字,听了就覺得惡心,上次你還這麼叫我,結果就黑我一手,我可不敢听你這麼叫我。」往他對面的沙發上一坐,我把兩腿極沒有禮貌地擱在茶幾上,更沒有月兌鞋子,「不過也行呀,你燒死也行的,我就等著,你幾時燒死了,我才走,要不要我再弄點冰水,給你淋淋,淋成再可以往上燒個度數的,要不要?」

「白白——」這回,他的臉強自撐出嚴肅的表情來,可一下子就沒有了,似乎有些無奈,「你家去吧,省得你跟我一樣。」

他話說的很慢,一字一句的,跟平時不一樣。

「你以為我能跟你一樣變成神經病跟傻瓜?」我立即當作听不明白他的話,硬是把他的話給曲解了,當著他的面,拿起右手沙發邊上放著的電話,口氣涼涼地問他,「你那個什麼醫生的電話是多少?」

「你快家去——」他也瞪我,「我不要你管。」

「你當我喜歡管你?」我涼涼地問他,不將他的惡劣態度放在心上,反倒是顯得心情極好地朝他笑笑,「你最好就燒死在這里,我最樂意看到,當然,我是個見不得別人死的,你難道電話來就是想讓我看著你死的?嘰嘰歪歪的,還是個男人不?你要是不想讓我過來,半死不活地給我打電話做什麼?耍我呀?耍我一次不夠,還是耍第二次?」

我就把電話隨手往外一扔,也不管電話會怎麼樣,看都不看一眼,伸腳又將茶機上擺放著的一套茶具往地上揮開,听得那些脆響,我也沒多看一眼,就當作是一堆垃圾而已,反正是花的他的錢,與我半點干系都沒有——

他就看著我——現在到是不說話了,神情蔫蔫的,像是雨打的芭蕉般。

「就說你是個神經病還不相信,自己打的電話,現在又跟個別扭的大姑娘似的,我幾多耐心都不夠臉折騰的,都是雙重神經病的,」我這個人嘴巴刻薄起來嘛,還真是一時半會收不住,就使勁地指責他,「你以為你是誰呀,都一把年紀了,還想跟個小後生一樣的搞情緒,我哪里對不住你的,你非得就這麼耍我的?」

我說著就站了起來,上前就揪住他的睡衣領子,揪著領子緊緊地箍著他脖子,「周作,你把我當什麼了?當什麼了?還跟顧麗真眉來眼去的,你要是跟她好去,跟她離什麼婚呀,我要不要把人叫來,叫她好不好照顧你,她應該很高興吧,這個機會難得的,是不是?」

越多說一句,他的眼楮就越暗,甚至不敢直面我,我雙臂環胸,冷眼看他,哼哼道,「你那個什麼醫生的電話是多少來著?」

這一回,他很干脆,還真的給我報了號碼。

我還算是好事做到頭,真撥了電話給那個醫生,叫醫生過來看看這里有個神經病在發神經,想活活把他自己燒成傻瓜——

「我怕、怕不答應秦百年的條件,他還來煩你——」

他的聲音很輕,我幾乎听不見。

我用手作勢撓撓耳朵,淺笑盈盈地看著他,難得他比平時都要弱勢,不趁機把握這個機會,我才是個傻瓜,我自認不是個傻瓜,所以——「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呢,我耳朵不太好,真沒有听見呢——」

我沒听見?天曉得我听力極好,一個字都沒有落下,可我就讓他重復。

「秦百年讓我逼得幾乎……」他低著頭,剛開始的聲音還行,越到後面,他的聲音越輕,似乎越說越羞愧,「他拿著當年的錄影帶給威脅我,非得讓我放過他……」

呵呵呵呵——

當年的,當年的,呵呵,我真想呵呵每個人都一臉血,還有錄影帶,這就是我親爸秦百年,不止駕著我的名頭要大額的聘禮,還想敲竹杠,真是有夠沒下限的,敢情我想的太對了,我跟秦百年真沒有父女緣,本來就不是他所愛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更別提會有一絲期待了,好像這一刻,我就把這事兒放下了。

我也想過當個乖女兒的,可惜當個乖女兒,代價太大,我永遠沒辦法滿足他關于一個好女兒的目標,他心中最好的女兒就是秦嬌嬌,而我嘛,就路邊的雜草,也就跟他有血緣關系,別的就不要想了。

「那你不跟我說?」秦百年怎麼對我,我都不會有意外的,現在听他講這個,我其實最怨的人是他,心里更煩躁,覺得他更像是個神經病,「讓我跟個破爛一樣被你狠狠地打臉給甩了,有多少人在背後偷偷笑我讓你給甩了,都笑我活該,快結婚時讓人一腳踢開,肯定讓人給玩膩了?」

「秦白白!」

他像是一下子有了力氣,沖我大吼。

我瞪他,心里委屈得緊,就因為這種原因,他一句都不跟我說,讓我蒙在鼓里,幾個月來都一直怨恨他,想把他對自己的好都全忘記,可我依舊不能輕易就原諒了他,帶著諷刺意味十足的口吻問他,「你前幾天就不怕他把錄影帶給公開了?我會信才是怪事!秦百年是個什麼人,除了顧麗真母女之外,他眼里還能有別人?你以前怕他公開,難不成他現在變成好人了,就不怕了?真可笑!」

「我、我從顧麗真那里、那里……」

他說到這里,就沒有說下去,似乎還有些尷尬——

我從鼻孔里哼哼,「當三陪去了,我是不是得謝謝你,謝謝你的深情厚意,謝謝你出聲*與靈魂,替我拿回我根本就不知道的什麼破錄影帶?是不是我現在要感動的跪下來拙笨你的?」

「不、不是……」他剛說了幾個字,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自己能去顧麗真那里,我還嫌你髒著呢,」我就讓他咳,冷眼旁觀,「你以為你把我瞞住了,一個人悄悄地把事情辦好才是為我著想,著想你妹呀,你當我是溫室里的小花,受不得半點刺激?燒死你算了,我就不應該來,就你這樣的人,再燒個幾十次都不嫌多——」

我是真走的,拉開門,人走出去,再把門一甩,重重的關門聲,我也不管,直接走人。

自以為是的男人,舉著為我著想的大旗子,結果是讓我更傷心。

我平白無故地掉了那些許眼淚,原來是白哭了,這最叫人想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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