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懿支開錦繡,找了個由頭給門口花娘了一些好處便搖頭大搖大擺朝里走去,她記得,錦繡是六年前她從這里帶出去的,這麼多年來,她似乎一直很反感自己來這種地方。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151+
蘇懿胡亂地在花街中走著,甩開了領她去她點的雅間的小奴,卻發現自己迷路了,東問西問終于跑到了雅間二樓。
蘇懿使勁搖了兩下羽扇,這條花街實在是太大了。好不容易走到一排雅間前,她又要開始忙活哪間是自己方才要的那一間……終于,在路過某一間雅間時,她停住了︰
「二哥,其實我覺得那女的倒是有幾分姿色。」一個莽撞的聲音從雅間內傳來。
蘇懿一時好奇,便偷溜進門躲到了屏風後,透過屏風的鐫刻小孔,她看清了那幾個人,似乎是在談論著一些什麼,看樣子是進花街純吃飯,難道是在密謀談大事?不行,她要好好看看。
「娶了她,看似無害。」其中,倚牆而立的青衣男子細細斟酌了片刻。
「子辛,你對她可有好感。」不遠處,好像是剛才在門口遇到的那個白衣男子,他背對著蘇懿的方向緩聲問鄰座那個被喚作子辛的男子。雖說從剛才到現在她都未看清白衣的真容,但蘇懿還是很好奇,一個衣著這個素淡風清的男子怎麼會在這種地方,現在想來也是個不羈之人,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不可能不可能……蘇懿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哈哈。」那個名被喚作子辛的男子揚唇輕笑,一身紅袍。墨發玉冠襯得他白皙的膚色更顯細致,長長的流蘇輕散發尖,卻又帶著幾分慵懶,總之眼前這個男子簡直是一個極品,若生為女人,恐怕會群起而撕之。在她的無限感慨中一句玩味話在下一秒從紅袍口中溢出︰「要不要,我們打個賭。」
「什麼賭?」身邊三個陰影齊齊飄到了子辛身邊。
「賭她三日內會不會嫁給我。」紅袍張揚地目視前方。
「若是會呢?」青衣男子推過一張靠椅徑自跨坐了下去,動作迅即而不失優雅。調理清明而不顯拘謹。特別是那雙狹長的鳳眸中還透著一閃而逝濃濃的計算。
「對啊,二哥,若是她嫁給你了,你倒是給個籌碼,賭多少?」莽撞男子對著子辛道。
「又是賭注。」白衣輕柔地支起手肘,靜靜靠著︰「四弟,你眼中,淨是錢財。」
「賭人,如何?」紅袍嘴角勾起一抹輕浮︰「若是嫁了,新婚那晚,新娘任你們處置。」
「二哥……這不好吧,畢竟那是東侯的掌上明珠。」莽撞的男子倏然間變得很安靜。
「子辛,這……太過了吧。」白衣繼而放下手肘,正坐注視著身邊之人。
「你這話可作數?」青衣打了個響指,目不轉楮地盯著紅袍。他,最喜歡這種獵物即將要上鉤的樂趣。
「記得到時候把人活著帶回來,我還要帶給老頭子交差。」紅袍語罷,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女人,僅是附屬品而已。」
而門外本是想閑逛八卦的蘇懿可被氣得不輕,特別是最後那句「附屬品」,即便說的不是她!
擦∼那個穿紅衣服的竟然還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拿著一個女人的終身大事開玩笑!他丫的祖宗十八代全是附屬品!
正在氣頭上的蘇懿忽然發現那男子的周身氣派……看來,這混賬來頭還不小,不過,她正愁找不到辦法刺激刺激老狐狸呢,就在他成親那一天來一招大變活人吧,綁了那小子!一來可以教訓教訓他。
蘇懿高深莫測地看了一眼紅袍,呵呵,等他成親的那天,她一定要讓他好好過一把「附屬品的」癮。
「這位公子,您在這里做什麼?」正在蘇懿暗爽之際,身後驀然冒出了一只……
啊!!!蘇懿極力忍住自己不要尖叫,驚魂未定地向後看去,慘了,被花街的小廝發現了,怎麼辦……
此時,內間的四人也聞聲紛紛向外尋來。
怎麼辦?怎麼辦?!要不,裝路過吧,不行……
怎麼辦怎麼辦……
想到了!裝醉酒路過吧!蘇懿一瞬間似乎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香兒,來!給爺抱抱!」蘇懿立刻分分秒秒佯裝喝糊涂了閉眼就給了那四個男子中看著最溫順的白衣一個歪歪扭扭的熊抱,管他是不是那什麼,看他的面容算是最和善的了。
「費……仲……」剩余三人齊齊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這一幕,要知道,費仲素來喜淨。方才,在他們進來之前,一個名叫香兒的煙花女子貼著他不肯離開,他只是清冷地道了一句︰「那,恕在下得罪了。」然後,那女子便被丟盡了蓮花池……真不明白,門外那菅九娘怎麼會說出「好久不見」之類的話,他們其他三人顯然在門內听得一聲雞皮疙瘩。
「這位小公子,你認錯人了。」費仲僵了僵,但仍舊耐心解釋道。
蘇懿繼而佯裝昏沉地抬眸迷蒙地看了一眼費仲,她從未好好看過他的面容,現在再次仔細打量,突然有種莫名的親切,他薄唇緊抿,面容如畫般暈染,神色散落中則凝聚著一股溫然、親和中卻又帶著些許疏離。這樣一個人倒令她有些無所適從︰「額,那……抱歉啦這位兄弟,可我方才明明看到香兒到這里了哎……不會是,你們把她藏起來了吧。」
蘇懿賊賊地露出皓齒。這世界上,解決麻煩的最快辦法就是把麻煩丟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