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婚禮,按理第二天是要去拜見皇室長輩的。縱是韓星墨再狂傲,該守的禮數,總是要的。
傳說三王爺墨王殘暴成性,更在外族入侵之際一氣斬殺十多萬人,只讓那北方的匈奴一族只留下區區幾千人,這樣一來,怕是再五百年,我朝也不會在收到騷擾!
只是,這偌大的王朝,是否真的,能夠撐到那一天?
坐在奢華的馬車里。風清顏此刻,身上的每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他與她相對而坐,隔著大大的空位,她卻仍覺尷尬。大大的車廂里,滿是他身上的味道,淺淺的,是好聞的龍涎香……
「王妃似乎很是緊張?」對面的男子淺淺的開口,眸中神色滿是薄涼。
一听這話,風清顏變得更加緊張了,「妾身……妾身……」了半天,卻也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韓星墨的腰板挺得很直,就像是在腰板後裝了塊鐵板似的。他緊緊盯著風清顏,直看得她如坐針氈。好半晌,他才擺擺手到︰「罷了,在爺這兒,也就算了,若是進了宮,見了皇後,可不能再像這般小家子氣。要不然,惹怒了皇上皇後。可就有你好看的。」
這一半看似威脅的話,卻讓風清顏在下一剎猛地那抬起了頭,‘這是,關心’,卻又在下一秒,闖入一雙淡然的一眼中……
韓星墨看著那雙似盛著盈盈水波的眼眸,神色頗有些復雜的皺了皺眉,道︰「怎麼了?」,卻沒有關心的語氣。
「沒,沒什麼。」風清顏只羞得滿臉通紅,低下頭去,只覺得一顆心漲的暖暖的。原來,只要那人一句話,她就可以,有這麼幸福的感覺?
這算不算,是女人的悲哀……
之後,韓星墨沒再說一句話,一路靜默。
風清顏也曾偷偷抬頭打量過那個男子,卻只見他低垂著眼眸,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到了宮門口,早有引路太監在候著了。韓星墨一馬當先,走在前面,風清顏走在後面,顯得步履匆匆,有些急迫。太監雖走在前面,目光卻在向後瞟著,看到這一幕,眼里不禁流露出陰險的笑意還有一絲狠辣,也因此,那半佝僂的身子看上去就顯得惡心了。韓星墨在他身後,將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薄涼的唇上鉤起一個弧度,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聲音小的,只有自己能听見。
到了皇家內眷拜見長輩的地方,那公公停了下來,大聲喊了句︰「三王韓星墨,三王妃風清顏,拜見皇上,皇後,太後。」待到里面傳來讓他們進去的信號後,這才彎了個身,對著韓星墨到「王爺,王妃,請。」
韓星墨一擺衣服,看都沒看那太監一眼,就大步踏了進去,風清顏在後面猶豫了一會,瞥了那太監一眼,終于還是也沒說什麼,就這麼跟了進去。
進了內院,卻也還不是進了正殿,還須得穿過一個小花園才行。風清顏本以為自己會趕不上韓星墨的腳步,卻發現那人正在花園中等待著自己。不禁又是一愣,接而又是一喜,快步跟了上去,在他身旁走著。
遠遠看去,倒也真是一對璧人……
片刻,卻又听見韓星墨的聲音傳來,「等會進了正殿,可得大方點,利落點。隨機應變,爺是不指望你了;可好歹,也得表現的像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要是皇後說了什麼難听的,諷刺的,要麼就裝沒听懂,要麼就給爺忍著。爺也沒多大規矩,就把你今兒個早上那副哀的,怨的,可憐的表情給爺收起來。利索著回話,別老是一副粗鄙丫鬟的模樣,爺丟不起那人。」
這一番話下來,又把風清顏打回了原型,她死死低著頭,臉上血色已褪盡了,只能緊緊咬著下唇,努力不讓那些哽咽出來,努力不讓眼淚滑落。
原來,原來,那些好,都只是為了這些,風清顏,呵,你真可笑……她在心里狠狠的嘲笑著自己,心痛到無法自己,卻還是那樣的戀慕著那個男子。
到了正殿,還有一個太監站在門口,這個太監明顯比較之前那個品階要高了很多,而韓星墨,也比較尊敬這個公公。他向前一步道,「蘇公公。」
那太監眉開眼笑,「皇上昨兒個就念著王爺呢,王爺可不快進去。」
「那,勞煩公公了。」
蘇公公一邊應著,一邊開了門。
那厚重的大門被‘吱呀’一聲推了開,風清顏抬起了頭,那寬廣的大殿看不到頭,也看不到那坐在高位的人。她不禁有些忐忑,內心開始不安,她覺得這扇大門就像是一個怪獸的猙獰張開的血盆大口,會將一切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