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天下 第017章 血蟾之毒

作者 ︰ 琴水泓

醫會除了各國醫者參加,也有一些求醫者拜訪。

雪蓮山莊的正中央的殿堂處人群熙熙攘攘,侍者們正忙著接待各位來客,這些人個個身份不凡,難伺候的緊,為了個座位甚至都要大打出手,把侍者們逼得快要發瘋。

偏上座坐的個年約五六十歲的老者,看起來仙風道骨,頗有一股上位醫者的味道,只見他端起面前一杯茶,對對面一位面容憔悴的年輕人老氣橫秋語重心長的說道︰「林公子,你中的這個青蟾之毒甚是嚴重,先除去診金不算,光是這藥引子龍須人參就需要上萬兩,難治的很哪!」

林公子一听這話嚇得臉色慘白,慌忙道︰「醫鬼先生,求你救救晚輩,多少錢都沒問題,您只要救了在下的性命,您就是在下的再生父母。」說完慌忙跪下。

醫鬼見此欣慰的大笑,扶住他的雙臂讓他起身,「瞧你這孩子,就沖你這句話,老夫必定竭盡全力救治。哈哈哈……」

林公子听此松了一口氣,「多謝先生了。」

「哼!庸醫,不知所謂!」我剛進殿堂陌上塵就不見了,正氣惱他吩咐我要做的事,卻看到這一精彩的場景,趁機故意諷刺出聲。

醫鬼回頭一看,臉色大變,怒道︰「你說什麼?你說老夫是什麼?」

「我——說——你——是——庸——醫——不——知——所——謂——」我不屑的一字一句道。

原本人聲鼎沸的殿堂瞬間落針可聞,數幾十道雪亮雪亮的目光集中在我們三人身上,我不由得模了模鼻子,有那麼令人矚目嗎?

醫鬼仿佛帶鉤的目光將我掃描了個遍,問了問身邊的一位侍者,「他是誰?」

那侍者迷惑的看著我,答道︰「不知道,應該是鄰居家的孩子吧!」

醫鬼听完,立馬把桌子拍的震天響,桌上的茶具瓷盤跳的有三尺高,「反了!反了!你一個黃口小兒竟敢妄言老夫是庸醫,來人,把他拖出去!」

我懶得搭理他,轉頭問那林公子,「你可是在陰雨天氣感到腋下肋骨處有隱隱的疼痛?而且,時常感到心悸腦暈?並且經常嗜睡?」

林公子奇道︰「你怎會知道?不過,你知道又怎樣?小孩,你快走吧!別打擾醫鬼先生給我治病,這可不是鬧著玩!」看見醫鬼臉色變差,林公子也板著臉訓我。

醫鬼冷哼一聲,用眼角斜睨我,「現在的小孩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仗著自己讀過幾本書就在魯班面前班門弄斧,怕是真正的不知所謂!」

我微微一笑,道︰「毒神陌上塵年僅十歲便靠著一身毒術縱橫天下,無可匹敵;琴水泓年僅二十歲便是醫界的醫神,您老人家都年過半百才混了個醫鬼當當,醫術在您之上卻年齡比您小的人數不勝數,可見年齡並不是關鍵!」

醫鬼老臉一紅,手指顫微微的指著我,「反了!反了!現在的醫界都變成什麼樣子了?螢火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

我伸手拂上林公子的印堂,「其實我也並不知道林公子中的什麼毒。剛才我看到林公子印堂發紅才知道,林公子中的是血蟾之毒而並非青蟾之毒。血蟾與青蟾的毒性極為相似,但是一旦毒即將侵入心脈的話,印堂就會發紅。現在,血蟾的毒已經侵入了林公子的心脈,已經無力回天,你卻還信誓旦旦說要治好他的青蟾之毒,所以我才罵你庸醫。」

醫鬼惱羞成怒,衣袖一拂,桌上價值連城的瓷器便被他摔在地上,滿地皆是碎片,「老夫明明診出他中的是青蟾之毒,你卻說他中的是血蟾之毒,你個黃口小兒是故意打老夫的臉嗎?看掌!」

還未等他掌風即至,我腳尖輕點,雙手抱胸,已離他有三丈之遠,「喂!你人怎麼能這樣啊!錯就是錯了,怎麼還打人?如果你是嫌我說的難听,大不了我向你道歉,居然還打我,倚老賣老!」他的掌很是凌厲,如果我不是跑得快的話,怕是要毀容。

「啪!啪!啪!」一陣清脆悅耳的掌聲在門口處響起,那人似踏著萬丈光芒而來,動作優雅至極,唇角含笑,多情又無情。

在場所有人都朝他鞠躬行禮,恭恭敬敬喊道︰「‘醫仙’玉公子!」

玉臨風走到林公子跟前,徑直為他把脈,而後對醫鬼說道︰「醫鬼啊醫鬼!這次你怕是真的診錯脈了!林公子的確中的是血蟾之毒,而且已經攻入心脈,只剩下了一個時辰的壽命!」

也不看醫鬼像被人打了一拳的難看神色和林公子面如死灰的臉,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模了模我的發頂,「小子!你小小年紀醫術不錯,很有天賦,看剛才的輕功貌似你的武功也很好。不如,你拜我為師如何?」

頓時抽冷氣的聲音四起,一個書生模樣的人上前對玉臨風說道︰「玉公子,這小孩誤打誤撞猜對了林公子身上的毒,並不代表他的醫術很好,如此這般受他為徒,是不是太草率了?」

「是啊,玉公子,而且他只是一個貧民的孩子,身份卑賤,怎能有資格當的起您的弟子?」

「我看是這小孩欲擒故縱,故意引起玉公子的注意!」

……

還沒等玉臨風繼續拋橄欖枝,我走到幾乎絕望的林公子面前,搖了搖他的袖子,「喂!我有辦法救你!」

林公子如死灰般的眼眸瞬間亮起,「真的?你真的可以救我?」

醫鬼不耐煩的把我一推,大喝道︰「放肆!血蟾之毒一旦攻進血脈,大羅神仙也難救,自古以來還沒有人能夠在攻進血脈的時候還能救人的!老夫都沒有辦法,你這斯休要信口雌黃!自以為看出林公子中的毒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哪里來的野孩子,快滾出去!」

我不慎被他推倒在地,起身拍了拍衣衫,把其他人視為空氣,問林公子︰「你相信我,我有五成把握可以救你!」

林公子暗暗苦笑,「算了吧!醫鬼前輩說的有理,毒藥攻進血脈豈會有救?你還是回家吧!別搗亂了!」

醫鬼依舊怒發沖冠,「看見了吧!你還是快快滾回家去吧!找你母親要女乃吃!」

殿堂里頓時哄笑聲一片,「哈哈哈……」

我拽住林公子的衣服,「林公子,這毒是難解沒錯,但是不拼一把怎麼知道就沒用?反正橫豎都是一個死,不如試一試。想想你的家人,你真的願意就此離去?」

林公子猶豫良久才決定道︰「好!我選擇相信你!」

醫鬼大驚道︰「林公子,這個毛頭小子連毛都沒長齊,你居然讓他給你解毒?」

林公子語氣也有了少許的嚴厲,「醫鬼前輩,我敬您是長輩,所以喚您一聲先生。但是您好像還沒管我的資格吧?」

醫鬼氣得大叫︰「你、你、你,你也反了!」

林公子不再理他,對我笑道︰「現在應該怎麼做?」

「躺下!」

他按我說的乖乖躺下,「然後呢?」

殿堂里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將我和他圍成一個圈,邊看邊指點。

我打開藥箱,取出銀針、自制的針筒和一個瓶子,「從現在開始,我要為你施針,封住你的七筋八脈,你會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沒有知覺,像個死人一般。成功了,頂多會失血過多暈眩而已;但是失敗了,你會真的死去!」

他溫和一笑,「無礙!我若真的死去,是我命不好,與你無關,你不必自責!」

我拿著銀針沖他晃了晃,「閉上眼楮我要開始了!」

「恩!」

我褪下他的衣衫,露出他的胸膛。

「這小孩怎的這麼不知廉恥,當著眾人就敢月兌人家衣服!」

我淡淡回道︰「你明明看到我月兌人家衣服,還睜著眼楮看,你豈不是更不知廉恥?」

那人惱羞成怒道︰「死小子,敢罵我,找死!」

玉臨風呵斥道︰「夠了!身為醫者哪能不看病人的身子,我玉臨風看過的人的身子也無數個了!你是不是連我也要罵?」

那人唯唯諾諾道︰「不敢……玉公子……」

準備好後,我點了他的睡穴讓他睡去,然後拿起針便扎。

人群中有不少人大叫︰「喂!那可是死穴,你怎麼能扎那個地方?」

「玉公子,快阻止他,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玉臨風一抬手,擰眉道︰「從現在開始不管他做什麼大家都別吵,等治療結束後再說。」

大家听到玉臨風怒斥聲終于有些收斂,但依舊憤憤不平。

我在他心口與腦袋上各扎了十針,讓毒血盡量不進入腦袋和心髒,然後左手食指按在他的印堂處,開始施功。

我使的乃是《逆筋流》,這是陌上塵從傳承里拿的,講究血液倒流,危險性極高。

林公子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如果仔細听的話,可以听到血液在他身體里倒流的「汩汩」聲音。

我打算把毒血都集中在他左手上,血液每經過左肩胛時,我便用內功侵入他的血液,對其進行篩選、化解,並且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我將自己的百毒不侵的血透過皮膚表面傳送進去,才能保證毒血不會亂流。

《逆筋流》不僅要求人有極高的細心、認真與功力,而且不能分心,一不留神就是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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