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 第12章 絕非偶然的偶遇

作者 ︰ 瓶子不平

臨別時,肉圓兒還不忘捧出手中一直不放的零食,大獻殷勤地請唐吉共享。唐吉是無意于此的,含笑擺手婉拒了肉圓兒的美意。

零食本是小孩兒的專利,可隨著生活的翻新,它也搖身一變,成了適宜所有人群的新寵,還被美其名曰休閑食品。其品種百出花樣繁多的都到了無奇不有的地步,你就是舍得窮盡人生,怕也嘗不夠嘗不完它。它的流行繁盛,無不說明需要休閑的人之眾。休閑成了生活的主旋律,無形中影響著它的品質。但還有很多人是不能有幸成為休閑一族的,他們整日地為生活奔波,為事業打拼,都絞盡了腦汁,哪還有那工夫去休去閑——唐吉就是。

沒舍就沒有得,為大事計唐吉撇開了所有私心雜念,排除一切不良不利因素的干擾。一進廠,就堅定地樹立了打造新的人生的信念,全身心地謀劃投入到招工之壯舉中,從而忽略了身邊的人和事,放棄了在其他方面的發展。

不過在他的潛意識里,也有這廠子的小窩邊,實在是難有讓他心動感興趣可供一吃的草;如有,現在誰還會傻到去管什麼窩邊不窩邊的。兔子才不吃窩邊草,你又不是兔子,何況人類早就不知比兔子進化了多少倍……對于這暫時的缺失,他從沒有認為不應該,終是無怨無悔。但從另一方面分析,也不是就斬斷了七情六欲的根源,反而是催生促進了更多更大的機緣。同時他也是風情中人,對和j□j相關的東西是敏感的,並不會輕易放過;當然這是建立在可行的情況之下,不會影響到他認為的主體和方向。

近來迫使自己一直處于風平浪靜之中的,還存在著另外一個不可告人的原由︰實在是口袋不鼓,下面那東東再鼓也鼓不到他想要的地方去。也就不得不在身心俱寂的時候,在網上尋找刺激,在夢中尋求慰藉……

終于在告示欄的一角看到這樣的通知︰經研究決定,明天(星期日)放假一天,請廣大員工相互轉告……盡管是一張不起眼的小紙頭,盡管這張紙頭被貼在不起眼的角落,上面的字得用心領會,還是一下子就驚動了鳥們,觸目驚心地大呼小叫起來。

數日被工作囚禁的鳥們,是多麼盼望籠子外的光亮還有風。什麼「久旱逢甘霖」,也莫過如此了!不過這通知怕是有誤,這麼大的事是經那方研究的也沒說清,豈不是埋沒了人家的功德了嗎?難道是決定如此大事的,英明到甘為大家造福而不要留名!卻也有高興不起來的,老季就是,他屬于那種一工作就快樂不工作就快樂不起來的一類。

面對難得的休息,老季會說︰「不上班就沒錢,出去還得花錢,食堂也不供應,動一動都有損失……」

原來這才是癥結所在。由此可見,在做一項決定時,只是研究研究是多麼的盲目,而研究前的冷靜又是顯得多麼的重要。應該事先深入群眾之中調查調查,了解了解老季們的心聲;這樣,才不至于造成不必要的損失,養出不滿的情緒。起碼有兩大好處,其一于廠里,不造成失去對剩余價值的利用,其二對老季們,既不浪費又賺了廠里的錢。兩全其美嘛皆大歡喜,如此,方不失明智之舉。

唐吉從來都認為人總是要動的,所謂的「樹挪死人挪活」。思想上要動,手和腳更得要動;雙腳不只是用來直立,更是用來走動的。天賜的一天休息,渾身都疲乏得不得勁,意識上總是在嘀咕放下一切閑情逸致,好好地大睡一場吧!但唐吉是不會屈從的,一旦依縱了它,便很容易墮入懶散,養成不良的生活習慣。

這絕對是他所不能容忍的。被窩里的舒適是滋生懶惰的溫床,為了防止惰性產生,唐吉另類地就是在大冬天也蓋很薄的被子,不給它創造太多溫暖的機會。而初春正是睡眠的好時機,你一旦不想動,整天都會昏昏欲睡的懶得動。

一早爬起來,盡管內心的掙扎和斗爭仍在繼續,唐吉還是毅然決然地容不得任何妥協。沖個冷水澡,渾身的毛孔一收緊,那些不願罷休的干擾就甭想再偷襲進來。痛痛快快地一放松,思緒心情立馬就朝著美好的方向邁進了……這不過只是表面現象,其實唐吉的心是空不得的,一旦空下來,便會有無盡的傷感翻上來,扎磨得他無處可逃……

城市的綠大都四季常青,往往就混淆了季節,少了「一歲一枯榮」的明晰和快意。但這並不會妨礙春天的腳步,只要你有心留心,還是能輕易地發現︰陽光的暖意漸漸地濃烈了起來,讓人渾身癢癢的心也癢癢的難耐;衣服是穿不住了,有要把它們一件件扒月兌的沖動;花兒草的也早就呆不住了,探頭探腦的躍躍欲試……仿佛有什麼力量在身後不斷地催促著你,只要你出來就停不下來,非得順勢而為地邁動腳步,前進不止。

從郊外的工業園區一路過來,唐吉的心被漸漸洶涌的人流推動著,也在向一個又一個高度不斷地抬升。被城市淹浸了多年,從最初的向往生疏到現在的淡定熟悉,其間的經歷倒也算豐富,讓唐吉覺得酸甜苦辣的回味無窮。

做過業務賣過保險擺過地攤當過老板,一樁樁一件件歷歷在目。一直都堅信自己的聰明精明,自己的智慧高人一籌。可是從這里到那里,從這件到那樁,為什麼從沒有嘗到過真正成功的喜悅?難道是自己的命運不濟,還是因了不能在一處堅守,才會顧此失彼,「揀了芝麻丟了西瓜」地得不償失?細細想來,其中教訓,對于唐吉不可謂不深刻,甚至于慘痛。

及至今日,依然孤身一人孤軍奮戰,好在他並沒有灰心喪志,還不曾停止戰斗就此退卻罷休!只是得沉下心來靜下心來,認認真真全方面地思量思量,自己的錯誤究竟錯在那里,一次次的失敗到底敗在何處?想明白搞清楚了,未來怕才會有新的起色和出路希望!

而這些,會思考的唐吉絕不是沒想過,反而是思慮了無數遍,都思慮得過了頭。從一出來只身一人走南闖北地打拼,他就在無形中陷入一個不能自拔的泥潭之中,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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