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師兄,求不死! 第23章 秦二三︰五國攻秦

作者 ︰ 蝕玥

咸陽宮內,嬴政一臉漠然的坐在首位,琉璃珠子滾了滿案,指尖微微一挑便是脆響發出。

「如今五國聯軍繞道函谷,就快要攻至咸陽城外,還請儲君派軍抵擋,如若不然……」

「啪」的一聲珠子掉落在地,嬴政起身走下,揮開要拾珠子的宮婢,彎腰將那珠子撿入手中,甚是憐惜的擦了擦。

抬眼冷冷直視著那張嘴欲言的老臣,嬴政漠然道︰「前幾日便已派了兵去阻敵,今日卻又要派,不若孤親自上陣可好?」

那老臣听出嬴政話中怒意,驚恐的俯身在地,「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這有何不可,孤親自上陣,還可鼓舞氣勢,可不敵得過千軍萬馬。」

見嬴政話語不似玩笑,百官皆為一怔,頓時喧嘩了起來,面色陰沉的盯著那堆口道不可的大臣們,嬴政磨蹭著手中的珠子,眼神轉到立于一旁的呂不韋。

「呂相以為如何?」

呂不韋面觀鼻鼻觀心,泰然道︰「皆听儲君吩咐。」

「相國怎能如此!」

「儲君不可啊,那刀劍不長眼!」

「閉嘴!」一揮手止住了眾人的言語,嬴政面色一片陰沉,「孤是儲君孤說了算!明日派遣精銳部隊隨孤出城…呂相隨行!」

此話一出,大殿頓時一片寂靜,群臣齊刷刷的垂頭不語,唯有呂不韋一人上前道︰「諾。」

「退朝!」冷笑著掃了呂不韋一眼,嬴政將案上的珠子一收,起身走出殿外。

嬴政一走,大殿頓時又喧嘩起來,一幫老臣將呂不韋團團圍了起來,左一句「上陣危險。」右一句「意氣用事。」

呂不韋滿臉苦笑的站在中央,也不知該如何向著幫人解釋,儲君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親自上陣。

難道要告訴他們,儲君是想見他那分隔數年的師兄了麼?尤其那師兄還是燕國的太子,真是玩笑話,他自己都不想相信!

手攬了一大堆琉璃珠子叮叮當當回了寢殿,沖著站在門外的侍衛使了個眼色,嬴政進了內殿,將那堆琉璃珠子放進了一個精致的木盒子里。

出來時見寢殿空蕩蕩的只有侍衛一人,嬴政才放松了下來,問道︰「如何,可有查清,這次五國聯軍里確有姬丹?」

「儲君放心,查得清清楚楚,燕王親自下令派太子丹領軍出行,昨日陣前傳來消息,也似在敵軍中見到了個俊秀青年,模樣與太子丹甚為相像。」

「那便好,那便好。」眼中流露出笑意,嬴政想了想又道︰「他是何時回燕的,為何之前在墨家一直查不到消息?」

「听說是數月前突然在燕國有了消息,而且,太子丹似乎一直沒在墨家呆著,回燕後卻是學了一身道法。」

「道法!」腦中猛然想起數年前那沖天而起的金光,嬴政眉頭微皺,眼神冷了下來,「沒在墨家呆著,那墨家卻還言語曖昧不肯告知,此次攻秦姬丹身邊可是有墨家的人?」

「似是有一名為高漸離的墨家弟子。」

「果然!」心中泛起一陣怒意,前些年去墨家探查,墨家卻言語模糊說的好像姬丹已入了墨家似的,如今看來姬丹不僅沒入墨家,還不知偷偷跑到哪里修煉起來道法。

數年前姬丹身上便有個不知名的法器,厲害無比,如今不僅和墨家交好,還更是修起道來,這樣的一個人,他要如何才能抓在手中?!

更何況這數年過去,也不知師兄對他是否一如往昔……

情緒幾番變化,嬴政陰沉沉的一聲嘆息,回蕩在空曠的寢殿之中,「此戰之後,派遣十萬大軍攻燕,逼燕太子丹來秦為質!」

「諾!」

**

絲毫不知道他家親親小師弟正想著法子把他逼到秦國去,施勛此時正一臉困倦的窩在案前,手捧暖爐,痛苦的吸著鼻涕。

「這都幾日了卻遲遲不肯行動,那龐煖就是想著讓我們燕國沖在前面,去當那頭兵!」

「也不盡然,如今秦國派了兵將來阻,函谷又是一塊險地,應當謀而後定。」

「那當如何,太子,太子!」

「河洛,為什麼我有道家真氣還會感冒,這不科學!」下方兵將們跟群鴨子似的吵吵嚷嚷的,施勛卻是半點也沒听進,只知道暈暈乎乎的向河洛抱怨著。

若誰都像你似的在寒潭中泡了一夜還不感冒,那才是不科學,況且道家真氣又不是神丹妙藥,止不了病痛

「那也不至于,一感冒,就是,幾…啊…阿嚏!!!」

痛快的打了個噴嚏出來,施勛回過神呆愣愣的瞅著下方看向自己的兵將,呵笑道︰「繼續,繼續,不用管我!」

「太子,此事要你來定奪。」

「啊?」一臉懵樣的看著那兵將,施勛剛剛一直在跟河洛聊天,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說了點啥,「河洛,他們剛才說啥了?」

問你究竟是攻還是退

「哦,哦,這,咳咳,那啥,見機行事,以守為攻,我們不能去打頭陣,但也不可臨陣退縮,應當,應當隨各國一起,他們攻我們便攻,他們守我們便守。」瞅了瞅那幾個將領的神色,施勛猶猶豫豫道。

這話其實就相當于沒說一般,不過就是個跟大部隊行事,幾個將領面面相覷了半晌,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好尷尬道︰「此法倒也可行。」

「那無事便都休息去吧。」見這事算是商量了出來,施勛趕緊揮了揮手將這幫鴨子趕了出去。

帳內總算是沒了人影,施勛滿臉愁苦的癱倒在案上,蹭了滿袖鼻涕,「河洛啊,我啥時候才能去秦國當質子啊。」

怎麼,為何急著去秦?

「這太子也太不好當了,燕喜啥事也不管,全往我身上推,好不容易從朝中逃了出來,又要每天面對這一幫嘰嘰喳喳的將領,我還生怕說錯了什麼被他們譏笑,還不如去秦國當質子呢,起碼什麼事也不用擔心!」

別人都是坑爹,他這是爹坑兒子,燕喜這貨每日只知道尋歡作樂,凡事都推給他做,那幫朝中大臣更是將他看作救星一般,每日痴纏。

可他在穿越前就是一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兵書也沒看過幾本,趕鴨子上架當了這燕太子丹以後,不僅兵法要看,國法要看,連Tm傳宗接代的圖都要看!

每日被一幫人圍觀著看小黃書的人你傷不起!

看完之後被逼著要求實踐的人你更傷不起啊!

最後實在無法,施勛只好自願請命出征,才總算逃過了被當種馬的命運,雖然那幫軟妹子都很好看,但再好看也擋不住一大群撲上來有木有,在這麼下去,他覺得自己都要對女人木有興趣了QaQ!

狠狠打了噴嚏,施勛滿身傷痕的向著床榻爬去,自從來到戰國以後,他就沒一天省心的!

「你說他們啥事都要問問我,可我說了也沒見他們听過啊。」想著那幫嘰嘰喳喳的將領們,施勛嘟囔道。

他們並沒想著靠你定計,不過是看中了你那一身道法而已

「這話說的真傷人,好像我除了打架啥用也沒有似的。」

哀嘆了一聲,施勛滿臉沮喪道︰「河洛,你說要是真正的太子丹,他會不會比我做得更好?」

不會

「為何?」

……因為歷史…從不會變

「什麼意思?」

天機不可泄露

「又Tm是這句,你能不能換個詞!」嘟嘟囔囔的鄙視了河洛一番,施勛吸著鼻涕,安然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聯軍便開始啟程南渡河水,施勛睡眼朦朧的被一大堆將領推推攮攮的領到帳外,剛好踫見從一邊繞出來的高漸離。

「太子起的,好早。」高漸離兩眼一眯,拱手笑道。

眾人皆知太子丹和這位墨家高先生關系甚好,便也不多加言語,反正太子已經叫醒,這也沒他們什麼事了,便都紛紛告退查點軍兵。

施勛微笑以對,待那幫將領終于走個沒影了之後,才垮下臉來,伸手搭上了高漸離的肩膀,「每日清晨都有人三番四次請早,我想不早起也難。」

「早起也是應當,今日渡過黃河後便要向蕞地進發,怕是要加快趕路了。」安撫的拍了拍施勛肩,高漸離笑道。

「渡黃河?龐煖的主意,用什麼渡?」抽了抽鼻子,施勛起身向著帳外走去。

「墨家機關人。」

天空一聲鳥鳴傳來,施勛抬頭望去,卻見一火紅木梟飛縱而去,在黃河方向緩緩降落。

「機關鳥也用上了。」

古往今來,黃河水皆是一片渾濁,滔滔東逝。

施勛和高漸離到達黃河邊時,聯軍以已是過了大半,幾米高的機關人身上坐滿了兵士,一步步向對岸而去,河水湍流偶一搖晃,便能听見一大堆慘叫聲響起。

主帥龐煖站在岸邊上對著一個機關鳥觀望著,旁邊李牧一臉無奈,不知在說些什麼。

「龐煖怎麼了?」

「估計是在商討戰略,李牧建議聯軍分而攻秦,龐煖不同意。」

挑眉看著那邊還在爭執的兩人,施勛疑惑道︰「河洛,你說這趙國為什麼不用李牧,偏要用這麼一個快要如土的老頭子呢?」

趙襄王有意限制李牧的兵權,故而特意將龐煖請了出來

「怪不得,看李牧的臉都快氣青了。」讓高漸離先去啟動機關鳥,施勛笑著走上前去。

「真是好久不見了,李將軍。」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李牧滿臉鐵青的回過頭去,剛好對上了施勛燦笑的雙眸。

幾年不見,這昔日英挺的趙國將軍如今也略見憔悴,面頰因連年征戰變得黝黑,倒是那雙寒眸依然堅毅。

「這是…燕丹?」面上閃過一絲詫異,李牧打量了半晌,才終于將這俊朗青年跟那秦使館內的瘦弱少年聯系了起來。

「正是,前幾天因身體有恙,一直沒與將軍見面,沒想到數年不見將軍還是神采依舊啊。」微一拱手,施勛笑道。

「確是…數年了。」有些恍惚的看著施勛,眼前青年依如在趙時那般,眉宇間正氣凜然,眸中含著抹堅定,倒是他,還真是稱不起那句神采依舊。

世間千般變,年年復年年,默嘆了一聲,李牧也無力在與龐煖爭執,返身上了機關鳥。

機關人一趟趟運個不停,大半的兵士都已過河而去,黃河邊上,機關鳥一聲長鳴,載著幾人渡河而去。

咸陽城外守著的是函谷關,眾人皆知函谷關難攻,于是便渡了黃河,迂回前行。

這黃河一渡,不日便可抵達蕞地,蕞地與咸陽相隔不過百里,屆時聯軍兵臨城下,秦軍即便是有再大的能耐也無力回天了。

行了數日,大軍到了蕞地都已有些疲憊,為了能夠更好的與秦軍作戰,龐煖便下令在蕞地歇息一晚,可惜這一歇息,便是誤了大事。

施勛從河洛口中知道此戰是必敗,可他卻沒辦法去告訴別人,就算他告訴了說不定也落個膽小怕事之名,想了半晌,覺得怎麼著也不能害了墨家,施勛便請人將高漸離叫了過來。

高漸離掀帳時,施勛正忙著偷偷模模的擦鼻子,一見有人進來趕緊放下手來,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待見到是高漸離後又軟趴趴的窩在案前,隨意的擺了擺手,莞爾道︰「我還以為又是哪個話嘮將領,你來得倒是挺快。」

「太子有命哪能不從,這麼晚叫我何事?」文雅一笑,高漸離撩起前擺跪坐了下來。

「沒什麼,就是提醒你一下,今天晚上別睡的太早。」雖說不能干預歷史,但稍稍提醒也是可以,反正河洛也沒說不同意。

此話一出,高漸離也就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了,雖然有些疑惑為什麼不將這事告訴其他人,但也就只是疑惑了。

他當初帶著墨家機關出來的時候,子冠先生也提醒過他,一切都听太子的便好。

含笑看了施勛一眼,高漸離微一點頭,起身出了帳子。

趴在案上又擦了擦鼻子,施勛心中不禁可惜了起來,「漸離是個好人,人長得漂亮還會擊築,可惜遇到了荊軻。」

能遇到荊軻是他的幸事,畢竟人生難得一知己

高漸離現在還沒遇到荊軻,但估計也快了,歷史上是他親自讓荊軻去刺殺秦始皇,最後落得荊軻身死,漸離也再不能擊築。

一想到這里施勛心里就難受得要死,「河洛,我能不能……」

不能

「我還沒說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說了也不能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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