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一家人對著鹵豬下水贊不絕口,一家人表示以後還要多做這些來吃,便宜又好吃,楊芸自是舉雙手雙腳同意。誰讓來昊國這麼久就是太缺肉吃了,所以不要不把豬下水不當肉。第二日李嬸也來問鹵豬下水的作法,楊芸自當是毫無保留全告知,豬下水最重要的步驟還是在于清洗的方式,只要洗得干淨自是沒什麼臭味。
楊芸這樣不保留的全告知,也是想著周家村很多人都缺肉吃,只是楊芸沒想到的是周家村沒過多久,全村的人都學會煮好吃的豬下水,肉攤上的豬下水因此供不應求,屠戶們也開始對豬下收起銅板來,以前都是免費贈送。楊芸知道這些心里也高興起來,至少大家都有肉吃了,而且楊芸當初也並不打算靠賣豬下水來賺錢的。農民應該老實的種地發展實業才是硬道理。
吃完晚飯,楊芸收拾好碗筷,搬了張小凳子到院子里,還在編竹席的爺爺身邊坐下,和他商量起買地的事。爺爺最近有空又開始編起竹席來了,家里總不好坐吃山空的。
「爺爺,咱們家買些地回來種吧。」
「芸丫頭,咱們家已經沒銀子了,現在竹墊生意也沒人來訂貨,家里留下的幾兩銀子要留著應急,而且這冬天咱們家都不知道怎麼過。」
「爺爺,小芸知道村中是沒有水田可以買了,咱們買些荒地吧,雖然出產不了什麼,但地一定要先養著,久了自是能變成肥地。」
「唉!咱們家原來也是有五畝荒地的,一直種著玉米和番薯,前三年收成不好,這兩年開始有些出產了,誰知道家里出了這樣的事,地就賣掉了,爺爺當時一想到要賣地,都好幾宿睡不著。」是啊,土地是農民的命根,賣地就如同賣命一樣。
「所以爺爺咱們更應該先買荒地回來養著,小芸問過村里人了,如果是自己開的荒地,一畝只要交二兩銀子的地稅就能辦到土地證,而且前三年可以免稅收的。」開荒這樣好的條件,昊國還是沒有多少人願意去開荒地,因為就算是好的水田,因為物種的質量不好依然是沒有好的產量,更是造成大量的農民不願意去開墾荒地。
「你說的爺爺都知道,只是你也見到家中就爺爺與你哥哥兩個勞力,兩個人開荒地要開到何年才能開出幾畝荒地。」爺爺說的也有道理,荒地上面雜草多,還有很多石塊,家里老的小的一起開荒都不知道多久才能開一畝地出來。
「你與爺爺說的,爺爺都知道是為了這個家好,但也要考慮到家中的情況,如果余下的銀子再拿去買地,這個冬天一家人就沒辦法過日子了。」唉!爺爺都給這現實的社會打擊得都退縮起來了。也許爺爺眼前最簡單的要求,也就保著一家人能過得了這個冬季不被餓死。
看來目前是沒辦法說服爺爺了,要不找個時間跟村人打听一下,看有沒有人要賣荒地的,雖然這念頭有些荒謬,但也不惟失一個可行的辦法。直接買開荒好的荒地,只要找人幫著犁地就能直接種上糧食。楊芸決定明天去村里打听一下。說不定老天會眷顧一下自己,楊芸覺得自從來了昊國後,其實老天還是比較偏愛她的,從賣竹墊和救楊勇出周地主家,都是一次成功的。家中其他人沒在對這買地的事提出什麼意見,惟坐在旁邊听著楊芸話的楊勇,沉思了起來。
第二天楊芸起床後先去前山上打了幾捆柴回來,吃完早飯就帶著楊軒往村中的荒地群走去,周家村的村區規畫還是做得不錯,村民的房屋都是集中建在一起,並不沒有東一塊西一塊的,听村中的老人說過村中曾出現過狼,前一任的老里正就讓大家把所有房子集中建在一起,而現在村屋群的位置就是在出村那條路上。老里正還讓村人在村屋群的四周圍了一圈木欄,這樣增加村人的安排性,誰讓周家村四周都是山,不得不佩服古代人的智慧。
周家村的荒地群和水田就在後山腳下,平日都有村民在那里種地,最主要後山那邊有一條河流從山中穿過周家村,水源很充足,用來水田引水很方便。而後山腳下天天有人在,所以楊軒和小寶他們幾個孩子挖野菜都是在後山。左山和右山那一片山林平日很少人去,上面的樹木都很茂盛,也有許多野果子,但那兩片山林沒人敢去,就是村中的獵戶也是很少去的。人們對于未知的領域都有些恐懼。
「小軒你還記得咱們家以前的荒地在哪里嗎?」
「記得,小軒去過地里給爺爺他們送過水呢。」
「那咱們去那片荒地看看。」
「姐姐,那地已經不是咱們家的了,還是不要去了。」楊軒以為楊芸忘記地已經賣了,小手輕輕拉著楊芸的衣角,提醒她地已經不屬于他們家的了。楊軒說這話的語氣就有些難過。在一個五歲的孩子心里也是懂得,曾經屬于家人的東西現在都失去了。
「姐姐知道地已經賣了,就是過去看看地現在是誰家在種植。」
「小軒知道咱們家以前的地誰家在種。」
「這你都知道。」楊軒竟然知道,這點楊芸倒是有點驚訝。
「小軒知道的,是胖胖家在種的。」
「是爺爺告訴你的嗎?」
「不是的,爺爺把地賣了之後,小軒曾偷偷跑來地里看了幾次,有好幾次見到胖胖和他爹娘在咱們家地里干活,有一次小軒來地里看看,胖胖遇見到小軒老來地里,就和小軒說以後不要來地里了,那地已經賣給他們家了。」
楊軒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可能因為地都賣給人家了,他還舍不得老偷偷跑來地里看地,覺得自己有些小氣。更多的原因是在這片土地上有爹爹的身影吧。在楊軒曾經的記憶里,經常來給地里干活的爹爹送水,所以他偷偷跑來地里看著,其他孩子的父親在地里干活的身影,能讓他記起曾經在那片地里有那個忙碌而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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