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追憶相緣的日子
盛夏，陰雨綿綿。
雨，不大不小慢慢下個不停。
本來天氣就陰得像水澇的一樣黑了下來。
傍晚，柳春生駕駛著剛剛買了不到一年的夏利紅色轎車駛出了廠外。
馬路上，一處處的積水。有時被那些不道德的司機快車飛過，積水飛濺四溢，卻招來人們不文明的罵聲。
柳春生駕駛著車，打著閃燈，緩慢的行駛在馬路上。他唯恐自己的車子駛過給別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招來不愉快的現象，
所以，他謹慎的駕駛著車子。
馬路邊，積水里躺著一個人。
有個騎著一輛富士達摩托車的年輕人駛過，他騎到躺在水里那個人的跟前放慢了車速，探過頭來看了看，然後，丟下幾句別人听不到
的話，于是，一家油門兒，走人了。
這一切，柳春生全然看在眼里。他加大了油門而，向倒在積水里的那個人駛去。
陳楠，滿身水淋淋的倒在積水里不省人事。雨，無情的灑落在她的身上。此刻，人間的事她全然不知，就像一個活死人，躺在水里紋
絲不動。以往那張俊秀的臉上青青紫紫，髒髒兮兮。那長長的秀發被積水吞噬著，看上去真的令人揪心。
柳春生將車停在了路旁，不顧一切向陳楠跑來。他抱起陳楠放在了車子里，顧不得看上一眼，把好了方向盤向鄉鎮醫院快速駛來。
「醫生，醫生，快、快搶救，人，快搶，救人」柳春生焦急中氣喘吁吁，話說得都不利索了。汗水從他的勃頸上慢慢的滑落下來。他的心
在緊張的跳動著，他不希望陳楠有什麼閃失；雖然他們不相識，可畢竟是條人命呀。柳春生是個滿腔熱心的人，喜歡助人為樂的性格總也
不會改變。此刻，他很擔心陳楠。心，砰砰直跳。
搶救室里，兩個醫生緊張的搶救著。（其他的醫生早已下班）一陣的忙碌，醫生宣布︰
「嚴重貧血。營養**，女性來潮流血過多導致嚴重昏迷休克。病人需要精心治療，不然很危險。請家屬簽字吧。」
「我不是她的家屬。」
「你是她的什麼人」
「路人。我不認識她，半路上，我踫上了。」
「你膽子真大，這年頭你就不怕貪事兒。沒有家屬的簽字，我們醫院可負擔不起責任。你們去別的醫院吧。」這位醫生拍了拍柳春生的肩
頭，用異樣的目光看了看柳春生，搖了搖頭，便向搶救室的門外走去。「趕緊轉院吧。病人可耽誤不得。」
「你站住，沒有家屬的簽字，照你的說法就不給病人治病了？「柳春生听了醫生的話很是惱火。」你們什麼素質。醫院就是救死扶傷的方，
醫生給病人治病是你們的天職。」柳春生很生氣的樣子將那位醫生擋在了眼前。他心急如麻，眼睜睜看著陳楠躺在病**上，緊張的心無處安
放。
「你跟我說這大道理沒用。沒有家屬的簽字就是不行，這是醫院的制度。愛咋咋的。」醫生瞪大了眼珠，怒氣洶洶。「讓開。」
「你混蛋。沒人性。什麼狗屁制度。」
「你他媽的罵人。」醫生很生氣的樣子，凶巴巴怒視著柳春生。拉開架勢，磨拳擦掌擺出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柳春生攥緊了拳頭，真想上去給那位醫生幾拳頭，他忍了又忍，壓了再壓，將心中的火氣埋在心底里。一切為的是躺在病**上的陳楠
而著想。
柳春生眼巴巴望著躺在病**上不省人事的陳楠，心里就像著了火。他恨不得上前給那個醫生幾個響亮的大耳光。
「我簽。可以吧。」說完，柳春生向醫辦室跑去。柳春生怎麼也想不通醫院竟然會有這樣的要人命的破制度，他的心里很郁悶，更不舒
服。
陳楠很快接受了正常的治療。那一滴滴救命的藥液流進了她的血管里。
雨，還在慢慢悠悠地下著。好像沒有停歇的跡象。
趙麗麗有些心焦，打著一把花傘向門口走來。這已是第五次去門口探望柳春生了。
「真是個大壞蛋。」趙麗麗一邊往回走，一邊都囔著︰「什麼記性，害得一家人都在等著，再不回來，就不讓你進家。大壞蛋。」說著，趙
麗麗自己偷偷的樂了。
「媽媽，我餓了。」絮雪兒在母親的面前撒著嬌。
「餓，也得等你爸爸回來吃飯。今天是爸爸的生日。」
「哦。爸爸過生日嘍，爸爸過生日嘍。」絮雪兒拍著雙手，蹦蹦跳跳的樣子幼雅可愛。
家里的電話響起了鈴聲。
「喂，你、、、、、、」沒等趙麗麗往下說，電話里傳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尊敬的老婆大人，今晚我不能回家了、、、、、、」
「狗屁。今兒是你的生日。馬上回來，麻溜的。」
沒等柳春生把話說完，趙麗麗就搶先了話茬。
「越快越好。這是爸媽的指示。快。必須服從。」
「大人吶，你饒了我吧。我真的月兌不開身的，等我家了向大人做檢討行了吧。你們吃吧，別等我了。」
「和那個美女混在一起那，快快坦白。」趙麗麗很幽默的樣子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電話里傳來柳春生親吻的聲響，隨著那甜蜜的聲響掛斷了電話。
柳春生的生日他的爸媽真會選；竟然是牛郎與織女相會的好日子。
「吃飯。」趙麗麗這麼一宣布，樂壞了絮雪兒。
絮夢兒也不在積極做作業了，肚子咕咕在叫。放下書本幫著母親做起了家務。
滿滿一桌子的好菜佳肴，一大家子的人就缺少主角——柳春生。趙麗麗將蠟燭點燃，燈亮花開。優美的生日贊歌委婉的響起。
「來。小棉襖們，給你爸爸許個願吧。替你爸爸吹了蠟燭。」趙麗麗的聲音有些顫，鼻腔里，酸酸的痛。眼角里，偷偷地跑出
來幾滴淚花。此刻，她感覺不清心里是什麼滋味兒。
絮夢兒坐在桌前，緊閉著雙眼，默默地為爸爸祈禱；她的心願——希望爸爸平平安安，身體健康，希望爸媽永遠和睦相處。
絮雪兒也學著姐姐的姿態在心里渴望著爸爸還能夠給自己買來沒吃夠的棉花糖。
絮夢兒將生日的幸福帽子戴在爺爺的頭上。
「爺爺，爺爺，好福氣。等爺爺生日了讓我爸爸買個大大的蛋糕。」絮夢兒呵呵呵的樂。
絮雪兒也在拍手叫好。
絮夢兒在女乃女乃的臉上親吻著。
絮雪兒也爭著搶著要給女乃女乃送去甜甜的熱吻。
趙麗麗抱著剛剛不滿四歲的寶寶絮雪兒來到了老人身邊。
小絮雪兒摟著女乃女乃的脖頸吻個沒完，又是貼臉，又是親嘴兒。表露出一副很可愛的樣子。
茶余飯後，收拾妥當。
可惜了，今晚的《暖春》只能看一集了。
小花，真的很可憐。她的遭遇打動了所有善良人的心，為她哭泣，為她同情，為她而感動。
呵。瞧這一家子，老的小的，除了睡入夢里的絮雪兒，都在傷心流淚。
、、、、、、
雨，就像是傷心的女人哭起來沒完。
雨夜里，泥濘的路上，一位年過七旬的老婦人，拄著一個木棍，在泥泥水水，坑坑坎坎的路上一深一淺的向前走著。頭上那頂破舊的草
帽，被風吹落在雨的夜里。她俯去，去尋回那頂僅有的破草帽。不想，摔倒在雨夜里。老婦人一邊艱難地走著，一邊呼喊著︰
「楠楠，楠楠、、、、、、」那聲音，好淒涼，好微顫，令人心碎。
此刻，老婦人的心在一片一片的撕碎。她那蒼涼的呼喚催人淚下。
老婦人來到一處人家的大門外，她有氣無力地拍打著門扇。
門，打開。一個年輕人的身影出現在老婦人的眼前。
「女乃？這個鬼天氣出來干嘛？」
「楠楠到現在都沒有回家，你去幫女乃女乃到學校看看她在不在學校。」老婦人傷心地抹了一把眼淚。
那年輕人一听，心中就燃起一股無名的怒火。沒個好臉色。
「沒人管你們的臭事兒，當初分家產的時候你怎沒想著我爸和二叔。有事了倒想起了我們。你自己去吧。」說完，那年輕人將大門關得牢
牢的，死死地的嚴。
老婦人听了孫子這一席話，心如亂箭穿心一般的痛；為了那所破舊的房產竟然會惹來這麼大的憤恨；三兒子被佷子活活打死，兩個兒子
都一大把的年紀了，也不來關心關心養育兒女快入土的老人。老婦人的心難受到了極點。她想不通啊。
親情啊，你跑到哪里去了？？？？？
為了財富，有時候，有些人，忘掉了親情；忘掉了感恩。不擇手段，黑心瀝瀝。
老婦人暈倒在大兒子的門外。、、、、、、
醫院里，陳楠躺在病**上，依然不省人事。
柳春生焦急的樣子死死地守候在陳楠的病**前。他望著一滴滴的藥液滴進陳楠的血液里，他期盼著陳楠近早醒來，平安無事。可是，
有些事，往往是事宜願為。
柳春生在心里想著這樣的問題︰她的家在哪里？她是誰家的孩子？他不敢想象陳楠能不能醒過來、、、、、、
二零一四年五月十九日晚十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