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淚》
第三章無私的愛心奉獻
昨夜，牛郎織女傷心地哭了整整一個晚上。
天剛蒙蒙亮，陳青山打開自家的大門。站在門前東張西望，他向門外走來。見一個老人在雨夜里凍得渾身顫抖，打著哆嗦萎縮
在他家的門外牆角里，他走上前去看個究竟，一見。
「糟啦。」
他的心里緊張的抖了一下，眼前這個老人不是別人，竟然是生他養他的母親。
「莫非老東西整整在外邊遭了**的罪？」陳青山在心里這樣想著。他恨自己的母親。
陳青山和他的二弟陳青峰都恨自己的母親。原因是從他太爺那輩起就有那份主業——陳家老宅。
那老宅院很大很寬敞，古色古香。陳青山的爺爺就是個獨苗，他爹也是。可眼下哪所老宅的所有權全歸死鬼陳青倫了。馬
上就要開發了，這所大宅院能給很多的補償。
人，大多數都是見錢眼就紅的主。何況是好貪財的他陳青山呢？
所以，哥幾個因為這份家業打得不可開交，就像仇深似海的仇人一樣；陳青峰的大兒子找來幾個幫手，將陳青輪活活地給打
死了。陳青山在心里一直怨恨著守寡多年母親。他認為自己的母親袒護著老兒子陳青倫，怪怨當時沒有將家產分給他和二弟。他想
到這里，自言自語著︰「活該。這就是你偏向的下場。」說著，不去管老人的死活便向院子里走去。
「繼新，繼新。」他扯著公羊嗓子向屋里喊著︰「繼新，繼新，快出來。」
陳青山的兒子陳繼新，從屋里出來揉了揉惺忪的眼楮回應著。
「爹，啥事兒啊。」
「快來，打緊的事兒。」
陳繼新來到他爹的跟前，他爹趴在兒子的耳根嘀咕兩句。
陳繼新听完他爹說的話臉色很是緊張，心里咯 的沉了一下，可是，又不敢不服從他爹的指令。于是，他按照爹的旨意發動了
二手汽車向門外駛來。兩人將老人抬上了車，趁天還不算大亮將老人丟在了醫院的門前。車掉頭就跑了。
柳春生寸步不離的守在陳楠的病**前。雖感覺很是困倦疲倦，可他希望陳楠盡早的醒過來。他的心在焦急的等待著陳楠醒來
的那一刻。
陳楠躺在病**里，一整夜都沒醒過來，她就像沉睡在惡夢里、、、、、、
路，還是那條路，依然的泥濘，依然的坑坑坎坎。
人，還是那位傷心無助的老人；依然不舍放棄手里那根木棍做著拐杖，她顫顫抖抖地行走在雨的夜里，那瘦弱干枯的身軀
任憑那冷風的侵襲與宰割，那副飽經風霜的瘦臉上爬滿了艱辛的皺紋。一串串的淚珠，如同夜里的雨不停的灑落。
「楠楠、、、、、、楠楠、、、、、、」那微弱的呼喚，夾雜著悲傷與淒涼。
誰人能听見這蒼涼的呼喚？？？
前邊的路，更加艱難。
老人有氣無力向前扭動著沉重的腳步，艱難的行走著。一個坑，一個坎兒。水淋淋的瘦小身軀跌倒在泥濘的路上，老人真的
累了，再也走不動了，可她不能停歇，為了相依為命的寶貝孫女，寧願搭上自己這條老命也要巡回苦命的孩子——陳楠。她趴在泥
濘的路上向前爬著，趴著，不停的趴著，不停地喊著陳楠的名字。那一聲聲的呼喊，悲悲切切，憂憂傷傷。
眼前，路旁，一個池塘。渾濁的池塘水呀，無情的吞噬了老人；老人不甚爬到了池塘里，老人拼命地掙扎著，呼喚著陳楠的
名字。眼見著危在旦夕。
那一聲聲的呼喊，傳進陳楠的耳里。
陳楠看到了女乃女乃落進池塘里，她拼命地營救著女乃女乃。可是，伸出去的手怎麼也抓不到女乃女乃。
陳楠喊叫著，淚流不止。她望著女乃女乃漸漸沉進水里，猛然跳進池塘里，可她怎麼也抓不到女乃女乃，拼命地抓呀抓，撈啊撈。兩手
空空。眼睜睜看著女乃女乃漸漸沉進渾濁的水里。她害怕，她驚愕，拼命地去撈女乃女乃，可怎麼也抓不到女乃女乃、、、、、、
病**上，陳楠的手腳輕輕的抽動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嘴角抽動著，眼角里溢出渾濁的淚花。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她從驚夢中醒來。猛然間愣愣的坐了起來，呆滯的目光四下里張望著。
柳春生終于松了一口氣，那顆懸掛的心總算是有了著落。
這**的堅守終于看到了希望。
柳春生用毛巾給陳楠擦去淚水和汗水。安慰道︰「小妹妹，你可醒過來了。剛剛做惡夢了吧。」
「你是誰？！我女乃女乃那？我女乃女乃那？」陳楠疲憊驚愕疑惑的目光移落在柳春生那笑容可掬的臉上。「我女乃女乃
那？」她沉浸在惡夢的余悸里。
「小妹妹，請冷靜。你剛剛做了惡夢了，女乃女乃不在這里。昨天你暈倒了，我給你送到了醫院里。」柳春生拍了拍陳楠的額頭
，關切的樣子說︰「小妹妹，你多做休息。不然對你的病情很有影響。」
陳楠如夢初醒，她說了聲不好，嘴里喊著女乃女乃從病**上翻身下了，甩掉扎在胳膊上的輸液管兒，像月兌韁的野馬沖出了病房。
柳春生緊跟在身後，追了出去。他不解的追問︰「怎麼啦？怎麼啦？怎麼啦小妹妹。」
陳楠舍命的奔跑著，猛然間摔倒在醫院的門前。
柳春生追上前來將陳楠抱起。「小妹妹，沒事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柳春生趕忙左瞧右看地檢查著。「疼了吧。」
陳楠忍著痛，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撲倒柳春生的懷里。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一個人在家，見不到我會惦記瘋的。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陳楠的心中不知道該有多少的委屈與牽掛。
「好好好，咱們回家，回家。」柳春生安慰著陳楠。
陳楠不停地抽泣。
柳春生發動了車，剛駛出醫院大門外，他和陳楠望見醫院門外的牆角里躺著一個人。
陳楠看著那個人的身軀感覺非常的熟悉。
「快停車，快停車。」
「怎麼啦。」
「那人，好像、、、、、、」陳楠揮手指向躺在牆角里的那個人。「好像我女乃女乃。」
柳春生趕忙停下了車。
陳楠打開車門急不可耐向那人匆忙奔了過去，她來到面前，俯去將那人抱起來一看。她放聲大哭起來。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呀、、、、、、」那悲傷的哭喊令人心碎。
柳春生趕忙過來，用手試探了一下老人的鼻口。
「還有呼吸，快，快送醫院。」柳春生背起老人拼命似的往醫院里跑去。他一邊跑，一邊急切地喊著︰「快救人呀，快救人
呀。」
陳楠早已哭成了淚人，她也跟著喊著︰「救命呀，醫生，救命呀、、、、、、」陳楠的喊聲好嚇人，讓人听來撕心裂肺。
醫院里，又增添了一位可憐的病人。
柳春生交上了醫療費，他來到醫院的窗前，望著窗外靜靜地凝視著。此刻，他理不清自己的大腦里在想些什麼。他感到渾身
的疲憊，真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一縷陽光從天空上灑落，透過玻璃照射在柳春生的身上。他感到一種暖融融的溫柔。
陳楠，抹著眼淚守候在女乃女乃的病**前。她看著女乃女乃在不停發抖的身軀，心，就像是被誰摘走了似的痛。
柳春生買來早點，來到病房里。
「小妹妹，吃口飯吧。人是鐵，飯是鋼啊。女乃女乃會平安無事的。」
「謝謝您啦。」陳楠抹著眼淚。說︰「您的恩情我永生不忘，一定好好報答您。」陳楠真的好感動。
「呵呵。看看，話說遠了不是；換做你也會這麼做的。人嘛，都是血肉之軀，都有一顆善良的愛心呀。你言重了。」柳春生
笑了笑，像親人一樣關切著陳楠。「吃飯吧，我來守候著女乃女乃。」
陳楠感激之至，她的心里暖暖的，熱熱的，融融的舒服。
陳楠看了看女乃女乃，沒有絲毫的食欲。她擔心女乃女乃能不能堅持住，她害怕失去女乃女乃、、、、、、
二零一四年五月二十三日
野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