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生很是心急。
廠長馬興奎打來了電話,通知他馬上回廠里。
柳春生不忍心丟下陳楠和老人就這麼的走了,他在住院部交足了醫療費轉身回到陳楠和老人的身邊。
「小妹妹,不好意思,廠子里有急事去辦理。有事請給我打電話。」柳春生遞給陳楠一張名片,轉身向病房門外走去。
陳楠來不及細看名片,只是掃了一眼。眼前明光閃閃著——柳春生總經理的字樣。
此刻,陳楠在心里感激不盡,滿嘴里的謝字不斷,她望著柳春生的背影既熟悉而又陌生,她的直覺告訴自己——柳春生是個很有
道德修養的人,是她生活里永遠忘不掉的人。
「感謝你,柳經理。我叫陳楠。」陳楠揮舞著手里的名片,眼角里掛滿感激的淚花。她深感有種目送千里不覺遠的感覺。
柳春生笑容可掬的樣子,向陳楠揮了揮手,駕駛著車駛出了醫院的大門外。
佳佳食品責任有限股份公司的職工們,仨一伙,五一群,一各個都很高興的樣子向會議大廳走來。每一個職工都渴望著這個會
議的召開。
其實,佳佳公司由辦廠到現在還是破天荒頭一回召開這樣的會議——
佳佳公司原始是個小作坊;改革的春風促使馬興奎和柳春生兩個要好的朋友辦起來佳佳食品廠,僅僅十來年的苦心經營,收購
了國營企業——燕山食品廠。
可眼下的輝煌,離不開職工們愛廠似家的功勞。所以,廠領導決定給職工們三天的旅游假日。這不,今天傳達決定會議。
講習台上,馬興奎和柳春生等幾位主要領導人都一一做了講話。
、、、、、、
傍晚,柳春生下班駕車正準備向醫院駛去。這時,手機里響起了《好人一生平安》的鈴聲。他看了一下來電顯,滿以為是陳楠
打來的電話,可惜不是。
「壞蛋,你還知道有家不?爸讓你快回來,有重要的事。」
柳春生接听的電話原來是妻子趙麗麗打來的。
「遵命,老婆大人。馬上回家,放心吧老婆大人。」柳春生笑著。
前面,幸福村的村外,一男一女撕扯著。
柳春生看在眼里,加快了車速,他要管這個閑事;他就是個愛管閑事這麼個人。
很快,車駛到了那兩個人的眼前。近前,兩張很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柳春生的眼前。
「大牛,柳鶯。你們干什麼。」柳春生停下了車,向王牛走來。「不怕人笑話,打什麼架呀,不好好過日子。」
王牛很委屈的樣子撲到柳春生的懷里哭了起來。
「表哥,我對不起你、、、、、、丟死人了,我活著都不如死了好受、、、、、、」王牛的心就像撕扯成碎片痛苦到了極點。
「有事家里說去。半路上打打鬧鬧多不好啊,走,回家去。」柳春生硬是給兩個人推上了車。
王牛家,三間陳舊的土平房。
大寶和二寶王牛的兒子。
大寶二十出頭了,躺在炕上生著悶氣。
二寶十來歲,在認真做著作業。
柳春生將車子停在了王牛家的門口。
王牛和柳鶯都拉著個臉,一句話都不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柳春生問。
「咳。」王牛長長嘆了一口氣,抱著腦袋沉浸在痛苦之中、、、、、、
柳鶯的娘家和柳春生家住在斜對門兒;想當年柳春生和柳鶯他們還是一對戀人;王牛是柳春生姑表弟。
王牛的出現,勾走了柳鶯的魂。
柳鶯是個對情感立場不堅定的女人。
柳鶯和王牛婚後,總是挑剔王牛沒本事;勉勉強強湊合著過著。王牛總是忍讓著柳鶯,心想︰成個家不容易。
最近一兩年,柳鶯迷上了打麻將,好賭成癮。
那天,柳鶯的手氣背得很,一路氣輸了好幾百。
柳鶯垂頭喪氣,不甘認輸、、、、、、
踫巧,王二麻子家的小賣店來了幾個玩牌九的賭客。
柳鶯在一旁看著別人贏了錢有些眼紅,心里尋思著自己的賭運點子不能總背。她在心里希望自己有個好手氣,
于是,也加入進來。
還不到十幾分鐘,柳鶯將王牛做苦力用汗水換來的一千八百塊錢輸了個精光。她的眼珠子都紅了,不甘心,不
服輸。
可眼下想翻本手里卻沒了賭本,柳鶯看了一眼王二麻子,想從王二麻子哪里借高利再賭。張開的嘴又閉上了。
王二麻子一眼看透了柳鶯的心思,拿來五千塊錢遞在柳鶯的手里。
「不夠用再給你拿,先玩著。期限十天。」王二麻子xxx的眼光盯在柳鶯的身上某一個部位。他拍了拍柳鶯的
肩頭,說︰「玩吧。」
柳鶯如饑似渴的樣子接過錢又去決一死戰。
可是,柳鶯哪里知道賭局在作弊;可憐的柳鶯呀,你真的輸暈了頭。
還不到放幾個臭屁臭味還沒有散淨的功夫,柳鶯手里的錢一掃而光。她的心咯 咯 的沉。
柳鶯眼窩里轉吧著淚離開了賭場。
柳鶯很擔心也很害怕輸錢這檔子的事讓王牛知道。
這幾天有些反常,再也不和王牛唧唧歪歪了;盡量給王牛做一些好菜飯吃,時不時的討好王牛。
王牛的心里就有種解不開的迷。
一晃,十天的期限已到。
王二麻子熬不住了,這些天也不見柳鶯出現在他家的小賣店了。所以,他必須來追債了。
柳鶯一見王二麻子討債登上門來,她的心里直發抖,感覺滿身長滿了雞皮疙瘩。她害怕王二麻子來討債,家里沒錢。
現在,全村的人都知道柳鶯讓王牛**得不成各樣;本來家里就不怎麼富裕,就靠王牛打工掙幾個血汗錢度日;柳鶯懶得地里的
活都不肯去干。所以,想向誰家借錢都是件很困難的事。
「王牛媳婦,十天期限到了,還錢吧。」王二麻子見到柳鶯就追債。
「二叔,在寬限我幾天吧。家里最近不方便。」柳鶯陪起笑臉,心里直突突。
「說啥?」王二麻子的臉一沉,沒個好顏色。「寬限,不可能。好借好還,再借不難。連本帶利,你就給我六千。」
「二叔,求求您啦。寬限寬限我吧,來錢了,一定還您。」柳鶯哭了。
「好。你不給,我去找大牛要去。正好我看見他去你家地里了。」王二麻子轉身要走。
「別別別,二叔,這事千萬別讓牛知道,不然這日子沒得過了。」柳鶯眼含滴淚跪在了王二麻子跟前。
「來這套沒用,欠債還錢,是古來的規矩。行了,我不給你要,去找大牛。」王二麻子的臉陰得鐵青。
柳鶯上前抱住王二麻子的大腿。「二叔,有事好好商量。您老別生氣,到屋里坐坐。」柳鶯硬拉著王二麻子進了屋中。
柳鶯趕忙給王二麻子找煙點煙。
「王牛媳婦,屋里沒別人說話,你有值錢的東西可以抵債。」
「沒有。二叔,真的沒有。」
「你有,在你身上帶著。」
柳鶯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上,又模了模自己的耳朵。一無所有。「二叔,我身上真的沒有值錢的東西。」
「我說有就有,就怕你不舍得給我。」王二麻子有了笑容,xx的目光看了一眼柳鶯的褲襠。
柳鶯一下子恍然大悟,羞紅了臉。
「要啥都行,這個可不能給。」
「那好啊,還錢。沒得商量。要不我就去找大牛。」王二麻子抓住了柳鶯的心里。
「二叔,求求您別為難我了好不好呀。我會加倍償還的。」
「沒得商量,走了。」
柳鶯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橫。說︰「給你倒行,有個條件。」
「行。啥條件都行。」王二麻子瞪著笑米米的眼楮。「你說。」
「以前的帳全免了,再給我五千。答應了,就妥。」
「行。這不是個事兒。」
王牛生了一肚子的氣;他今天放了一天的假,去地里一看,草比苗都高;地里荒的霸道。滿以為自己在外邊掙錢,地里的活交
給柳鶯來照看,可沒想到柳鶯會讓自己這麼的不放心。一路上氣呼呼地回到家里。
柳鶯在家里和王二麻子好在了一起。
王牛剛剛走進院里,听到了自己最熟悉的申銀聲。他三步並作兩步沖進了屋里。眼前,王二麻子和柳鶯滾在一起。王牛氣的火
冒三丈,恨不得一刀捅了這一對狗男女。
「起來,都xx的給我起來。」王牛怒氣沖天。
柳鶯嚇得魂都快飛了。
王二麻子慌忙地爬了起來,緊張的心快跳出來嗓子外邊。
王二麻子和柳鶯都撲通一下子給王牛跪下了。
「大佷子,我、我不是人、、、、、、」王二麻子磕頭如搗蒜。
王牛上前給了柳鶯一記響亮的耳光,他又握緊了拳頭,恨恨地揍了王二麻子。
「滾,滾犢子。」王牛又踹了王二麻子幾腳。
王二麻子嚇得魂飛四散,順勢逃之夭夭了。
王牛想到這里,抱著個腦袋說了句「丟死人了。」
此刻,王牛活著比死還難受。